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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池疏亦警惕地看向四周，故意往言倾玥腿上坐多了几分，却轻描淡写地问：“你们刚刚在干什么？”
“他们对飞行器很感兴趣，我教他们认一认最简单的操作。”言倾玥把自己平板给池疏亦看，顿了顿，“你以为是什么？”
“啊？”池疏亦一愣，忙不迭地站起来，口齿不清地说：“我，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言倾玥拦着他的腰，又把他按回腿上，“为什么这么着急起来？刚刚喊老公不是挺有气势的？”
“……”池疏亦后背发凉，眼神不知道该往哪里发，“我站起来凉快凉快……”
“我腿上不凉快吗？”言倾玥在他耳边问。
池疏亦：“……”这个大腿他坐不下去了。
他坐立难安，心虚地看向四周。周围人来人往的，他们身处的地方是灯光秀的其中一个入口，他坐在这里跟站在聚光灯下没什么两样，每一个视线都直击他的毛孔。
池疏亦浑身不对劲，呐呐地说：“我，我坐不下去了。”
“为什么？”
“因为好多人……”
“害羞？”
“嗯，我害羞了。”池疏亦捂脸说。
“你刚刚你怎么不害羞？”
池疏亦埋着头，“因为我以为你又要被抢走了……”
见状，言倾玥拍了拍他的后臀，在他身后笑道：“那我们走吧。”
“嗯……”
学校的灯光秀池疏亦是第一次见，他们走在校园走道上，树间挂着一个又一个白色小灯球，一串一串的。沿着规划好的道路一路往前，路旁还有很多发光的动物造型。
光与校园糅杂在一起，拼凑出一个斑驳陆离的世界。他们走在漆黑里，追寻着冷灯火。
他们在夜间看不清周围人的脸，却看得清那些孜孜不倦的光彩。黑暗极大地刺激着想象、滋生着欲念，不似青天白日，一切都清白得眼见为实。
如入秘境。
在暗亮之间，接吻的情侣；在明灭前后，牵手的恋人。目光尽处是嬉闹与安宁。池疏亦看着他们，从他们旁边安静地路过。
突然，心脏有点痒，腺体微微发酸。
想被咬，想嘤嘤。
因为有言倾玥牵着他的手，他的手掌温热。池疏亦颇有感触，轻轻撞了言倾玥的肩头，小声询问：“我能问问吗？为什么你不愿意标记我？”
他问出这句话，言倾玥驻足，微微垂眸看着他，脸上和眼底都是斑斓的色彩。
池疏亦迎接他的目光，深呼了一口气，“……我们结婚了，先生。我以为，我可以备孕的。”
“先生？”言倾玥一挑眉，“你喊我先生？”
池疏亦颔首，“你是我的先生。”
言倾玥看向远处，嘴角上扬，“我喜欢这个称谓。”
“是吗？”池疏亦垂下眼，“我可以一直这么喊你……”
针对前一个问题，言倾玥漫不经心地说：“如果我真对你做什么，以你的个性，能清醒地坚持到我把事情做完吗？”
言倾玥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池疏亦拧着眉，“你说什么，我不理解……”
他身边的alpha轻笑一声，垂下的眉睫异常温柔，“因为你会因为一个吻，在婚礼晕倒。”
回想往事，囧字上心头。池疏亦突然羞红了脸，“我，我只是……”
“你只是个性造就，”言倾玥接过他的话，“但是你大概率会被我半路做晕，我猜想。如果我要一次性跟你全垒打的话，我的omega会接受不了。”
池疏亦毫无反嘴的余地，他血液瞬间凝固，静默得像棵雪松。
言倾玥却故意问：“针对我以上的阐述，你有想要反驳的吗？池小甜同志。”
“……”他一定是故意的。池疏亦心中悱恻，却莫名打通了什么关窍，小声投诉：“所以……所以你是故意不标记我的。”
“嗯。”
“可是你不标记我，却故意看我那么为难，故意看我经常换……”池疏亦扭过头，憋屈地鼓着脸蛋儿，“经常换衣服勾引你……”
言倾玥笑着承认：“嗯，我乐在其中。”
居然还乐在其中……得知真相的池疏亦郁闷极了，软软地锤了他一拳，嘀咕道：“……你好坏。”
“嗯，我是很坏。”言倾玥毫不芥蒂地承认了，还将受害者的他拉到怀里去。
言倾玥从背后搂着他，下巴刚好贴在他的耳朵旁，还用微微粗粝的手指拂过他脖子上项圈的带子，轻声问：“那你喜欢吗？”
池疏亦愣住了。
“喜欢吗？”
他家alpha的嗓音依旧保留着少年人独特的清冽感，这让他耳廓的神经跟心脏一起共鸣。这三个字，撩起他心底层层叠叠的神经……
似乎不问到答案就不罢休，言倾玥又问了一遍，“我这么坏，你喜欢吗？”
池疏亦喉结一咽，霎时间呼吸困难，“我……我……”
仿佛看清了他心底的小伎俩，言倾玥发出一声笑，“又不是接吻，你为什么突然屏息？”
“……”
“这么紧张，连手都抓紧了，你不会呼吸困难吗？”alpha刮了他鼻子一下，“还需要我教你换气吗？”
“……”
见他不回答，言倾玥突然咬了他的耳朵一口，“刚刚的答案，说给我听？”
池疏亦一头乱麻，突然抓着言倾玥的衬衫下摆，扬起小脸看着他家儒雅风流的alpha，很认真地说：“我，我喜欢的。”
他越说越小声：“你坏也好，不坏也好，我统统都喜欢的……就算你坏，我应该也喜欢你欺负我的……”
这是他的心底话，毫无保留的心底话。
言倾玥就这样看着他。
被言倾玥看得心底发怵，池疏亦慌兮兮地眨了眨眼，突然逃离了言倾玥的怀抱。
他走到三米开外的地方，红着脸转过身来，一点都不熟练地给言倾玥做了一个飞吻。他眼神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肢体僵硬地飞吻，小声说：“么么老攻……”
说完他就跑了，跑出十米远，气喘吁吁，热气腾腾。回过头发现言倾玥没有跟上来，这才转过身。
言倾玥依旧站在原来的地方，在灯火阑珊处，在人来人往间，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他。
池疏亦扫了言倾玥一眼：“……我们不接着走吗？”
言倾玥冲着他笑，“你说呢？”
像是被什么蛊惑一样，池疏亦看着言倾玥那双发亮的眼睛，一步一步往回走。
最后停在言倾玥跟前。
他抬头，看着言倾玥那双风流的眼睛，在暗处他找不到泪痣的踪迹。言倾玥依旧朝他笑，万籁俱寂，只余池疏亦心中锣鼓滔天。
池疏亦踮起脚，搂着言倾玥的脖子，魔怔一般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轻轻触碰。
言倾玥毫无动作。
颇难得的，他却一点不慌，慢慢地咬着言倾玥的唇瓣，一点点将自己挤进去，动作灵巧。尚未开端，不知是谁先热烈起来的，又是一场天雷勾地火。
身处黑夜，身上有光。两人在络绎不绝的行人间紧拥。也许是见怪不怪，从头到脚都无人打扰，直到一场灯光秀的结尾，他们才慢慢地停了下来。
中间一根银线相连，扯开后怦然断裂。池疏亦舔了舔自己的嘴角，那里又红又肿又烫。他抬起头，眼睛隔着一层水雾，言倾玥破了的嘴角就这样直直地撞进他眼底。
池疏亦猛地低下头。
他咬的，他把言倾玥的嘴角咬破了。
alpha又笑了，言倾玥一把搂住他的肩，“害羞了？”
“……嗯。”
“改改这个坏毛病，明天接着跟我谈恋爱？”
池疏亦把自己的额头按在他胸腔上，“我每天都想跟你谈恋爱，但是害羞这个毛病，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好……”
“哦？你这是让我教你接吻的意思吗？”言倾玥的话和言倾玥的心跳，一同进入池疏亦的耳朵里。
面上一热，他咬着下唇，半晌之后回答：“……才没有。”
“是吗？”言倾玥抬起他的下巴，完全占据了他的视线，“可我觉得你是这个意思，你又想我了。”
“……”
“你要否认吗？池小甜同志。”
池疏亦呼吸一窒，就义般闭上眼，“是，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先生，我无时无刻都想要占有你……”
看着眼前闭眼献吻的白色团子，白色团子睫毛微颤。言倾玥突然呼了一口气，他按着池疏亦的脖子，啄了啄池疏亦的嘴唇。
“我如你所愿。”
灯光秀预演结束了，他们没看到什么，大部分时间都光顾着亲吻。志愿者清场的时候，池疏亦等在路边，言倾玥去给他买纪念品小礼物，他等着。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