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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已过,眼看着日头西斜,三名采药人结伴踏上归途,走出这岭子最快也要半个时辰,想在天黑前进入汴梁城就不能在下山的路上磨磨蹭蹭。
杨臻抹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这该死的山路真是走断腿也走不完,采药半日竟然比他巡街一整天都累。“王大哥,还有多远呐?”
“快了。”前方引路的大哥头也不回答道。
“刚才你也是这么说的。”杨臻背着竹筐小心地蹭下斜坡,他觉得自己的肺都快烧熟了。
“走不动了?”展昭看着他那气喘吁吁的样子。
“没有,我这不是着急回去看看今天采的草药么,头一回认识这么多新鲜药材。”杨臻即刻换了副轻松的样子。
展昭懒得拆穿这小子,笑了笑道:“有收获就没白出来一趟。”
天色晦暗,汴梁城内主要街道上相继亮起灯火,各大商铺、勾栏、酒肆依旧忙碌着,再过一会,这里便是热闹的夜市。
卫戍司内,换了装的展昭、杨臻一行人已在厅内休息,并总结今日搜查情况。
“今天的这片山上总体还是挺干净的,草木没有被妖术破坏的痕迹。”展昭用笔在地图上划定范围。“阳坡有几座无主新坟,下次去有必要查验一下。”
听到验坟,在场的几人不由有些发怵。
“田子这边怎么样?”展昭继续问道。
“茶水生意挺不错的。”田子笑着掏出一个布口袋搁在桌上,听声音便知是数目不小的铜钱。“道路是僻静了些,但都是赶路歇脚的,没什么可疑人。有几个办货的经常走这条路,也知道这一带可能有草寇出没,但据说只要白天抓紧过去,别赶夜路,就没什么危险。”
“你、你竟然卖了一天的茶水。”杨臻瞪大眼睛,这是不折不扣的偷懒啊。
“头儿,这钱……”田子指了指钱袋。
“本钱还给老董,剩下的钱再买些凉茶明天继续去那卖。”展昭回道。
田子抱拳得令,转头又对杨臻道:“明天你去那卖,怎么样?”
杨臻闻言嫌弃地摇手:“我才不去,我要跟展大人上山挖药材。”他宁愿在山里弯着腰布置一天的观察结界也不去做卖茶水套话这种毫无技术可言的活。
杨臻一脸的孩子气逗得其他人忍不住发笑。“你小子劲头这么足,是铁了心要转正了。”田子调侃道。
“那当然咯!”
“明日由孙哲带队,接着今天这片搜查,方式不变,具体事情我会跟他说。”展昭难得地露出微笑。“今个不早了,都回去歇了吧。”
目送走几名下属,待到孙哲巡查归来布置过明日任务,展昭才拖着满身疲惫回到家中。从五天前他接到这该死的命令开始,这是头一次踏进家门。
“好久不见,老婆大人。”看到出屋迎接的月华,展昭笑嘻嘻打招呼。
“好久不见呐,流浪猫。”月华扑到他怀中。
“怎么样,想我了么?”展昭抱紧她,却见自家老婆搂着自己一动也不动。“无法呼吸了吧,我这几天没来得及换衣服,也没好好洗澡……”
“原来你自己闻得到啊!”月华简直要气得笑出来。
“虱子多了不嫌痒嘛,闻一会儿就习惯了。”展昭笑着放开她,再不速速撤离老婆大人要发大招了。
“洗干净了再出来吃饭!”月华望着他的背影喊道。
屋檐上停着的夜莺好奇地俯瞰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时不时抬翅修整一下光滑的羽毛。
狼吞虎咽用过晚饭,展昭懒猫一般平摊在凉爽的席子上,好久没这么舒坦过了。他正伸着懒腰,便听月华在一边笑:
“馋猫,你这是要把这五天没吃到的饭都吃回来么?”
“那当然啦,老婆做的饭一顿也不能落下嘛。”展昭一骨碌撑起身,“就算落下了,也得全数补回来。”
“就你会说话。”月华将手里的东西朝他扔去。
展昭抬手接住,低头一看,是个不大的瓷瓶。“壮阳大补丸?”
“我呸,这是公孙先生怕你熬坏了身体带给你的补气丸。”月华戳了戳这满是歪念头的猫脑袋。
“这一准是包大人的主意。”展昭倒出颗药丸在手心端详着,褐色的药丸正放出阵奇异的气味。
“公孙先生说了,这是专门配给法师吃的,最适合你这种夜猫子。”月华凑过来拿起那颗药喂给他。“包大人可是为你好,别总跟人对着呛。”
展昭嚼着那比想象中好吃得多的补气丸道:“我那是据理力争,老婆你不知道,朝堂上那帮人心太黑,总想着挤兑我们这些下层法师。朝廷律法也对执业法师很严苛,稍有不慎就要受处罚,这些日子事多,我们司的同僚都快累倒了。”
“这话你可不能出去说,跟我说说就算了,当心惹祸上身。”月华瞥了眼自己这位一提起朝廷就嘴巴不安分的夫君。
“知道了,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连累老婆你的。”展昭抱住她,双手轻抚着她柔软的肩背,仿佛要将她完全融入自己的身体。无论他在外面承受多大压力、遇到多少困难、挨多少训斥,只要回家看到月华,一切烦恼都烟消云散。“真香。”她的身上散发着茉莉花香。“今晚我们……”他阖起双目,在她耳边轻声道。
“公孙先生这药还真是壮阳大补丸呐。”月华柔声一笑。
胸中的热浪燃烧着,展昭甩手弹灭灯火,一把扯过薄被扬到半空。飘落的被子刚好将他二人遮了个严实。
两声鸣叫划过夜空,夜莺眨了眨明亮的眼睛振翅起飞,直向着那皎月而去。
第7章 操练场
经过半个月的奋战,调查鬼云寨的前期工作总算铺垫得差不多,孙哲换下官服卸了个担子似的准备歇班,已经很久没去过夜市,今日正好消遣一番。刚走出门,便听得马蹄声渐行渐近,展昭回来了。
“还没回去啊?”孙哲抬头道。他本以为展昭去枢密院办完事便直接回家了。
“你不是也还没回去。”展昭跳下马,将缰绳交给值夜差役。
“我这不正要走么。”孙哲见他脸色不佳,知是办事不顺。“他们怎么说?”
展昭苦笑:“横竖就是要人没有,要命……估摸着我们也不敢。”“这么久还没能申请到援助,是我的无能。”
“这怪不得你,兄弟们都知道,巡查法师,法师官阶中的底层,哪里还敢提那么多要求。”孙哲安慰道。
“鬼云寨那边怎么样了?”
“按照计划完成了结界部署,现在就看能抓到他们什么把柄了。”孙哲知道,用结界观察情况,搜集过情报再伺机动手是再怂不过的战术,鬼云寨这种人人得而诛之的草寇应该直接剿灭,不需要抓把柄。可卫戍司不是禁卫军,没有大旗一挥就千军万马来相见的实力。
“辛苦了……”展昭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道:“今天在枢密院等待传唤时见到了禁卫军统领将军。”
孙哲眼睛一亮,复又暗淡下去:“那他……”
“没理我。”展昭摊了摊手。“就职以来,我与他见过几次面,但他从未跟我说过话。”“韩将军为人正直、治军严明,我很佩服,只是我不知道哪里得罪过他,使他如此厌恶。”
“我听说韩将军两年前在京畿执行任务时被敌方法师重伤,之后脾气就一直不太好,我估计这事之后他可能对法师存在些偏见。”孙哲用手在自己身上比划着:“据说他的左脸、左肩都是那时候受的伤,左臂差点残废,休养了很久。”
展昭默默点头,韩将军的疤他是见识过的,很严重,再往里偏斜一些很可能成为致命伤。“讨伐的事,我会再想办法。朝廷的旨意里没有明确完成时限,还能再撑一阵。”“真要把我逼急了,我就拦轿喊冤去。”他半开玩笑道。
想到展昭挡在轿子前那副比坐轿子的还理直气壮的样子,孙哲不由笑起来。“估计包大人知道了要气吐血。”“对了,待会儿还有事吗?”
“没什么事,寻思回来看看案卷。有事?”展昭漆黑的瞳在灯光映衬下显得无比深邃。
孙哲笑了笑:“切磋一下如何,权当消遣。本想寻个空闲时间,哪里想到接了这么个熬人的活。择日不如撞日,怎么样?”
展昭望着他,心道这小子大概惦记切磋这事很久了,再不满足他,估计要一直念叨着。“好啊。”
卫戍司操练场火光明亮,这里是专门配给卫戍司的法师们做日常法术训练或是行动演练的。
二人检查了场地,约定罢规则,即不限制法术种类,点到为止,便在场子中央各自站定。孙哲打量着展昭,与他共事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