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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来看郑湘衣和宋玉茹鹬蚌相争的，没想到还能看到这一幕。
虽然隔得很远，他听不到韩允钧说了什么，也看不清楚韩允钧的目光，但就韩允钧和萧明珠两人简单的动作，让他大致猜得到他们两人的关系。
没承想，他这个渔翁还没将鹬蚌弄到手，却让人先网了他一早瞧中的鱼。
韩允钧啊韩允钧，我本无意与你为难，可你放着好端端的日子不过，偏偏要去招惹上她，那可怪不得我了！
“大哥，大哥！”韩婉婷连喊了几声，才将九夜的心思唤回，见九夜回头，韩婉婷急切地道：“大哥，遇上了二皇子，我们不过去打声招呼不好吧。”言语之中的那种迫切之情，都要溢出来了。
她刚才看到了，他也在。
上次府里宴请，她以为能见上他一面的，结果出了表姐与五皇子的事，让她没能见上他一面，今天绝不能再错过。
他还记得她吗，她现在长大了，他看到她，会不会惊喜，会不会喜欢……
想到这，韩婉婷的脸上飞起了两片红霞。
“这……改天吧。”九夜故作为难。
“为什么？”韩婉婷哪里愿意放弃这样一个机会，她可是打听到，白夫人已经四处托人替他相看了。
“别闹，你怕别人不知道我们也在这里吗？”九夜冷下脸，低声斥责。
韩婉婷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眼蒋素素。
她明白了，眼下表姐的亲事还没有订下来，要是让人发觉表姐和大哥私下见面，只怕表姐真得被人押去剪了头发做姑子了。
蒋素素心里有喜，也有忧。
她与五皇子的亲事一直拖延着，倒不是卢家从中做梗一直不给她明确的答复，而是卢嫔让人给母亲递了个消息。说要是蒋家能说动庆王府支持五皇子，让她恢复妃位，她愿意向皇上请求，让五皇子聘她为正妃。当然，她要是做不到这些，那侧妃之位也就别想了，一个失了清白的女子，也只配做妾。
她和母亲如何不知道，这是卢嫔在估量她的价值。
要是能做正妃，谁不想做正妃啊。哪怕五皇子不喜她，她是原配嫡妃，怎么着都得给她正妻的颜面。不管将来五皇子做王爷，还是能迈上那个位置，她都有站在他身畔的资格。
可要让庆王站队，要助卢嫔升位，谈何容易？
她要是真沧落给五皇子做妾的地步，父亲必定会弃了她的，庆王府的人往后也不会与她再有所往来，终究妾的娘家不算得是正经亲戚。除非五皇子登上大宝，她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只是，她能等得到那个时候吗？没有庆王府，蒋家的庇护，只怕她早早就会死在五皇子府中的角落里了。
卢嫔给出的两个选择，实际上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与母亲商量来商量去，不得已只能又将主意打到了表哥的头上，这才想方设法的哄骗了韩婉婷，让她再帮自己约见一次表哥。结果倒好，才见着表哥，话还没来得及说上，韩婉婷想要去见心上人，就要弃她与不顾，拉着表哥离开？
第363章 回得去吗
“下次，下次吧。”韩婉婷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口了。
她不认为表姐找大哥有什么要紧的事，不过是想见见大哥罢了。之前她还是很同情表姐的遭遇的，也为她的命运唏嘘不已，可是眼下，却觉着她这是凭添麻烦。明明都与大哥无缘了，见面了又能如何？
蒋素素放在桌下的双手死死的绞在一起，面上却是温柔善解人意：“嗯，我的事儿不紧急的，下次说也得要得。”下次，下次得拖到什么时候，姑姑对表哥盯着越来越紧了。
韩婉婷笑了：“表姐你真好，”说罢马上冲到九夜身边，拉扯着他的衣袖：“大哥，表姐都说下次了，我们走吧。”
九夜没动，在她的手背上拍了两下：“蒋家表妹找我必定有要紧事。你别吵我们，先去外面等一会儿，我们长话短说。”
“为什么？韩婉婷面上流露出了不悦，看着九夜认真的脸，她不敢顶嘴，只得起身往外走：“好，那你们快点儿说。”
九夜看到了自己脑海里小屏幕上的数字又变幻了一下，【幸福感92！】
女人真只有在逆境中，才知道什么叫做好，才知道什么人对她好。接下来，他是该继续温柔待她，还是再一次将她踩到谷底，让她无别选择？
这确实是个问题。
他心里盘算着，面上只有能将人溺毙的温柔以及那淡淡的忧郁，“蒋表妹，有什么为难，你就说吧，我会尽全力去帮你的。”
蒋素素口未开，眼泪儿先忍不住滚落了下来。
她都要嫁于他人了，他还对自己这么好。为什么自己以前就没有看到他的好呢？眼下，都到了这个地步……
她用帕子捂了脸，小声的哽咽了起来。
九夜有些慌，想来扶她，但又没有碰到她的衣角就收回来了，急切地安抚道：“你别这样，这要是被人瞧见了，对你不好。”
蒋素素更是泪如雨下。
“是不是你的亲事还没有订下来？放心，我会请求母妃进宫去与卢嫔交涉的，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九夜又紧张得安慰道。
数字再次变幻了下，【幸福感，95！】
蒋素素闻言，咬紧了嘴唇，试一试，说不定还有机会的，哪怕不行，也能让表哥多怜惜她一些，多替她着想几分。
她抬起了梨花带泪的小脸，“表哥，我……我没有想到你会如此待我……我后悔了，真后悔了，早知道事情会到这个地步，我……我……”
她“我”了半天也没将最后的话说出来，话语中流露出来的意思，九夜又怎么会不懂。敢情这个绿茶婊，在试探他愿意不愿意做接盘侠。
九夜心里差点儿没气笑，对着这种女人装深情，真让人恶心，这个任务还是速战速决好了。
他退了两步，与蒋素素拉开了距离，蒋素素楞了下，拿帕子飞快地擦拭着自己的泪水，低声道：“表哥，我，我……失态了……”
九夜低语：“我也后悔……”后悔没早点算计死她，后悔自己的手段太温和了！
“那……”蒋素素闻言惊喜，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九夜，有些不知所措：“我们还回得去吗？”
回去？世上哪有后悔药卖？
九夜心里嗤笑着，脸上却流露出欣喜：“如果表妹愿意的话，自然是可以的。”
至于回到哪个位置上，嘿嘿，那得看他的心情如何了，他会让她悔恨终身！
只是他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为什么绿茶婊的幸福感没有再上升？
九夜心思一动。看来，空口白牙也只能让她心动到这个地步了，要让她全心全意的认同，只怕还得看到实质的利益才行。
他干脆加了一把火：“表妹，你可真想好了？我要与母妃说了，母妃很有可能将一切都怪责到你的头上。”
“嗯，想好了，你不弃，我不离。”蒋素素急忙点头，还上前一步拉住了九夜的胳膊，“表哥，姑姑怪责，你不会置我于不顾吧。”
九夜装出欣喜的样子，一把抓住了蒋素素的手，紧紧的握着，连连重复：“我当然不会，绝不会……”但最终，他也没说出自己不会做什么，或者要做什么。
就他这惊喜得有些失态的傻样，很得蒋素素的欢喜，她羞涩地回应；“我也是……”
两人正在互诉衷肠，门被人大力地推开，他们吓了一大跳，急忙拉开了距离。
韩婉婷根本就没注意到两人的异常，跑进来催促：“你们说完没有。”
“婷姐儿。”九夜不满的板着脸皱眉怒喝；“都不知道要敲门的吗，还朋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蒋素素不想与韩婉婷交恶，娇羞地给了九夜一个白眼，上前护住韩婉婷：“表哥别这么训她，她都是大姑娘了。我的事儿已经说完了，这就走的，等会儿你见着他，要矜持一些。”后面两句是冲着韩婉婷说的。
韩婉婷笑着点头：“嗯嗯，记下了。表姐慢走。”
蒋素素压下心里不喜，面上没流露出什么不悦，回头又深深望了九夜一眼，“表哥，我等你消息。”
九夜流露出不舍。
蒋素素很满意他的反应，展露出一个她自认为最甜美的笑容来，九夜依旧温情如水，深情不悔的样子：“等我的消息。”
蒋素素这才满意地迈步离开。
韩婉婷隐隐觉着他们之间的气氛很怪，可是也没多想，催促着：“大哥，我们也走吧。”
“等一下。”九夜又走回到了窗边：“待你表姐走远了，我们再去过去。免得让人发现，我们同时出现在这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