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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霍寒景伸手就要去推院子的门。
只是,他的手还没碰到铁门,宫梵玥阴冷的声音,再次低低沉沉传来:“以霍家目前的形势而言,霍寒景,你以为你还有资格在我面前谈条件?!”
“有没有资格,你试试不就知道了。”霍寒景侧眸看向宫梵玥的时候,嘴角还保持着之前上扬的笑意,但是眸底深处,已然全是冷森的寒气,霍寒景瞧见宫梵玥也有彻底翻脸的模样,他扬了扬眉毛,幽声道,“宫梵玥,你应该明白一个道理,我霍家,并不是你随随便便动得起的家族。至于搬回帝城与否,这全是我霍寒景说了算,任何人都无权干涉。我若想回帝城,你以为你阻止得了?!”
宫梵玥的眸子,色泽愈发冷冽幽暗。在霍寒景大言不惭的时候,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霍寒景那细长的脖颈上。
那一瞬,他没缘由地陷入了沉思。
时念卿原本是想要打车去霍寒景住处的。
但是,那家超市距离霍寒景的住处不远,此刻她心情又很复杂与纠结,全完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去霍寒景那里帮他做饭。
按照他的脾气,怕是要拒绝的。
不过,白日里他几乎都不在家。
她做完最后一顿饭就走,吃与不吃全在他。
时念卿想得入神。
抵达霍寒景住处的时候,她从恍惚中抽回思绪的刹那,看清站在院子外正在对峙的两个男人时,时念卿吓得魂飞魄散。
尤其是瞄到宫梵玥的手,竟然掐住霍寒景的脖颈,那一刻,她呼吸都是凝固的。
“宫梵玥,你疯了!!!!!”时念卿扔了手里的购物袋,拔腿就冲了过去,她拦住霍寒景的手,想要把他护在身后,她满脸惊恐与愤怒地冲着宫梵玥吼,“你放手!!!!放手!!!!!”
此刻的宫梵玥,双目血红,一副被刺激得失去理智的模样。
相比宫梵玥的杀气腾腾,霍寒景倒是淡然。那寡淡的神情,仿佛宫梵玥掐住的,根本不是他的脖颈,而是别人的。
“你有本事,就立刻拧断我的脖子。”霍寒景的嘴角,笑意很浓烈。
时念卿听了霍寒景的话,吓得全身都在发抖。她听不明白霍寒景在说什么。怎么还有人要求别人掐断自己脖颈的。
“霍寒景……”时念卿仰起头望着他。
不过霍寒景并没有垂眸去看她。
宫梵玥眼底已经猩红一片,他抿紧薄唇,那只掐着霍寒景脖颈的手,手背上已然跳出一根又一根骇人的青筋。
“你以为我不敢?!”宫梵玥有点咬牙切齿,“霍寒景,你信不信我让你霍家永远都翻不了身?!”
霍寒景没有说话,只是扬了扬眉头。
宫梵玥不仅冷笑出声,在他决定收紧手指力道的时候,突然窜出来不停咋咋呼呼的女人,忽然踮起脚,低头就狠狠咬住那只擒住霍寒景脖颈的手臂。
殷红的血,立马就顺着她的嘴角,一颗一颗地往下滚。
“夫人!!!”洛瀛被时念卿的举动吓坏了,扔了手里的伞就想把时念卿带开。
但是时念卿却死死地咬着宫梵玥的胳臂,根本没有松开的意思。
在洛瀛吓得想要使用蛮力的时候,宫梵玥却阻止了洛瀛。
洛瀛双目也渐渐起了血腥。
时念卿死死地咬着牙齿,从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她说:“宫梵玥,不要让我更恨你……”
最终,宫梵玥还是松开了手。
在他松手的刹那,藏蓝色的衣袖上,已然印着一大团触目惊心的血痕。
时念卿满嘴巴都是血。
她松开宫梵玥的手,将霍寒景护在身后,看着宫梵玥眼底的血腥与疯狂,瘦小的身体颤抖个不停。
她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单是喊宫梵玥名字的声音都颤抖得不能控制。
时念卿整个人被霍寒景揽在怀里的时候,霍寒景身上好闻的气味,一下灌入她整个呼吸。
她呼吸里的刺鼻血腥味儿,似乎这才消淡了不少。
霍寒景说:“你让我即刻离开伦敦,无非是想让我与这女人保持距离么。”
说着,霍寒景眼底的笑意,忽然变得很邪恶很匪气:“不过可能让宫统大人失望了,这距离没办法‘好好’保持了。以前我从来不知道,我的前妻,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让宫统大人如此失去理智。”
“宫统大人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女人,却每天都来我家里帮我洗衣做饭,你说气人不气人?!”
“简直太气人了,而且赶都赶不走。”
在霍寒景搂着全身颤抖得像个筛子的时念卿,一脚踹开院子大铁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眼满脸都是说不明情绪的宫梵玥,他说:“我霍家如今的确不堪一击,但是,仍然谢谢宫统大人的提醒:我现在没那么多顾忌,所以想要弄死一个人,全、凭、心、情。”
这番言辞,霍寒景说的时候,嘴角是噙着笑意的。
但是,他的眼底,却全是阴森骇人的浓烈狠戾气息……
第448章 那两枚婚戒
伦敦时间,18:23。
宫梵玥已经驱车离开整整一个小时,但,时念卿胸腔内的那份惊惧与悸动,仍然无法消淡平息。
她站在客厅内,视线透过凝了一层水雾的窗户,往外看去:那愈演愈烈的雨,染得天地之间都白茫茫的一片。
远处的路灯,已然亮起。
橘黄色的灯,衬得冰冷的天气,稍稍有点暖意。
但是时念卿的周身,四肢百骸皆是冷得没有任何温度的。
霍寒景进屋之后,便回了房间,没再出来。
满屋子的寂静。
时念卿去卫生间清洗沾染在嘴里与脸上的血渍。
水,钻入口腔的时候,那又酸又疼的牙,让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适才她咬宫梵玥之时,究竟用了怎样大的力气。
必然是狠到极致,否则……
时念卿抬起眼眸,看向沾在自己脸上那触目惊心的血渍。
时念卿的眼底,有些暗淡。
当然,还有些后怕。
清洗干净血迹后,时念卿从卫生间出来,她站在甬道处,看向霍寒景的房门,仍然紧闭着。
也不清楚今天的霍寒景和宫梵玥,到底发生了什么,宫梵玥才会走了极端。
在时念卿的认知里:宫梵玥是特别冷静的人。
他的冷静,有时甚至是超过霍寒景的。
从当初豪赌从霍寒景的手里拿到五大直辖市的管理权,至多得总统之位,宫梵玥走的每一步都是步步为营,特别不容易的。
正如霍寒景说的那样:霍家如今再不堪,也容不得人随随便的人,随便蹂躏与践踏。
霍寒景的身后,不仅仅站着s帝国的第一皇族,还有帝国的第一皇族,以及x帝国的第一皇族。
这错综复杂的皇族关系,但凡有半点的疏漏,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倘若真的动起狠来,怕是整个十二帝国都不会再太平。
那么善于隐忍的宫梵玥,怎会这般不顾后果,这般明目张胆地掐住霍寒景的咽喉,欲置他于死地?!这根本就是变相的毁掉自己好不容易才建立而起的地位。
适才,她在门口看见宫梵玥和霍寒景对峙起来,是真的魂飞魄散。
这会儿,她的大脑仍然混混沌沌昏昏沉沉的。
不过,在她被霍寒景蛮横搂进屋子的时候,霍寒景对宫梵玥说的那句“你让我即刻离开伦敦,无非是想让我与这女人保持距离”,时念卿仍然记得。
想必宫梵玥今日前来,正是因为她。
思绪捋到这里,不能自控的,时念卿瘦削的身体,再次隐隐地发颤。
刚刚,霍寒景搂她进门的时候,宫梵玥尽管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但却开口叫了两遍她的名字。
那又冷又狠的“时念卿”三个字,时念卿现在回想起来,然后全身都发憷。
时念卿不敢想象宫梵玥真的下了心思要对付霍家,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但,有一点,时念卿很明确。
她自己的确是个麻烦。
只要有她在,无论她跟着谁,都会给对方带来无休无止的麻烦。
时念卿久久站在甬道内,想要去敲霍寒景的房门,询问他脖颈上的伤势。
不过,她最终还是打消了这想法。
也不知道在屋内呆了多久,时念卿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来的时候,买的好几袋的食物,以及自己拎着的包包,被她扔在了外面。
她回过神之时,用最快的速度去捡自己的包。
好在,包,还在。
而那些她在超市里,精挑细选无比新鲜的食材,这会儿已经被雨水浇灌得面无全非了。
时念卿那东西拎回去。
她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