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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关照,一个女人出轨,还能怎么关照。
朱氏头都抬不起来,匆匆忙忙从地上爬起来。
“陆少夫人,我知道你求扬哥儿的事,明日我会让人给你送到府上。务必,暂且不要告诉老爷……罢了,他知不知道有什么重要,这个废物!”朱氏抿着唇,神色有些狼狈,甚至不敢抬头看池锦龄的脸色。
她甚至可以想象池锦龄嘲讽的模样。
“我一直以为胜过了你的母亲,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我们都输了。输给了那个自私的男人。他害了我和你娘。”朱氏擦了擦眼泪,看着池锦龄的模样,颇有些心酸。
池锦龄轻笑一声:“当初可没人逼着你嫁给他。你说他骗了你,但你心里真的没数?你不过是在赌,赌那个男人更看重乡下发妻,还是更看重对他各方面都更有帮助的你。你对自己自信,选择了自己。我娘没输,她从始至终都坚持了自己。输的,是你。”池锦龄垂眸,她相信,就算重来一次,林氏也是会选择嫁给池老爷的。
她对池老爷失望到绝望,但她对一双儿女却是付出了一切都不曾后悔。
“就算到了现在,你还在谋算着我心底有没有对你们的一丁点同情心。你比不上她。”池锦龄摇着头。
有些时候,池家大姑娘三姑娘会发展成这般模样,朱氏何曾没有推动几分。
甚至其中大部分的缘故都在她身上。
她甚至很难想象,她如今那小儿子该养成什么模样。
朱氏失魂落魄的走了,酥柔这才进了门。
“姑娘,她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吧?”酥柔小声问道。
池锦龄嗤笑一声:“她若是坚持本心求了我,我恐怕还会高看她一回。至少她是一片拳拳爱子之心。可她没求,反倒是放弃了这个机会。一心只为着自己。只可惜那两个女儿,以前总是以自己有亲娘打算,有亲娘筹谋一切在我面前得意,殊不知,原来跟我是一样的。”池锦龄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总是将命运的不公怪罪于池老爷,但她自己俨然不是推动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呢?
甚至说起来,她比池老爷罪过还更大几分。
池老爷整日在外院,她整日在内院,几个孩子都是她在教导。甚至日日咒骂贵妃娘娘,那便为池娉袅两姐妹反目埋下了祸根。
酥柔见姑娘有所思量,便不再说什么。
“姑娘,这是桃草摘回来的桃子。说是明年就吃不上了。这孩子哭得眼睛都肿了。气得吃了好几个大桃子呢。”酥柔让人洗了几个桃子进来,满屋桃香。
池锦龄鼻翼动了动,似乎闻见这桃子都神清目明起来。
“她带了不少回来,自己留了一部分吃着,给夫人送了一大筐来。可宝贝了。说是那山上要建什么,什么摘星台,明儿那些树就要被砍了。心疼的哭好久了。奴婢劝都劝不过来。”酥柔没说的是,桃草还送了一个桃子给她,她还没舍得吃呢。
在屋里放了一会,整个屋子里都是香气。她哪里吃过这等好东西。
“这是好东西,你也吃一个吧。”池锦龄瞥了一眼,酥柔连忙摇头。
“夫人成了婚,如今也有一大家子人,桃草已经给过奴婢了。”酥柔笑眯眯道。夫人心里有她就好了。
池锦龄这才点了头。
“中午有个宴会,夫人可要去?”酥柔小声问道,自从嫁了人,收到的请帖比以前更多了。
“哪家的?”池锦龄笑着问道。
“裴家。说是下个月公主下嫁裴家,今儿裴家老太太请了一波子人去府上坐坐,但是今儿正好是裴老太太寿辰,如今太子刚走,裴家没说要办寿宴。这关头也不敢啊,裴家如此,奴婢瞧着,只怕是想借机瞧瞧公主。”朱氏来得早,来时正好吃早膳。
这会正好能去裴家。
“前些日子奴婢就跟夫人您说过了,夫人您好像又忘记了。”酥柔颇有些无奈。
池锦龄恍然,估计是说给陆封安了,那会陆封安来月事,啊呸。
他来什么月事。
那会他肚子不大舒服,估计都没听清楚。
“罢了,换身衣裳,选个不打眼的贺礼,去一趟裴家吧。”池锦龄猜,也许不是想见公主。
太子走了一个月了,如今裴家只怕也想念裴姑娘,太子妃如今闭门不出,只能借此请她回来一趟了。
说是寿辰的话,如今太子妃热孝还未过,只怕回来不合规矩。
池锦龄换了身衣裳便往裴家去了。
她到时,太子妃已经回来了,门口遇见了马车。
池锦龄见她还愿意出门也松了口气,帝后虽说未曾安排她的将来。
但没了丈夫,还是储君,只怕也好不了多少。
好在帝后对她还有几分愧疚,还不曾嫁过来,太子便出了事,对一个女子来说也是灭顶之灾了。
池锦龄微叹了口气,没想到她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即便是当初她好几次明里暗里告诉过她一些,裴姑娘依然选择了嫁人。
第297章 带了毒的宠爱
乔尔嘉跟十王又起冲突了。
乔尔嘉是怒气冲冲出的门,出了门便眼眶通红的回了屋,将门啪嗒一声关上。
玉纺忧心忡忡的跟了进来,青柠正端了热水进门。
“你先出去,姑娘这会心情不好,没点眼力见儿。”一转身,玉纺便将青柠关在门外了。
“姑娘,您跟老爷子置什么气啊。老爷从小到大最疼爱你,便是公子都比不上半分。如今说这些,不过是世子不看重您,你又非要嫁去陆家做妾,这让老爷该如何心疼你?”玉纺见姑娘坐在窗前默默垂泪,便忍不住上前劝道。
“老爷也是怕你过去受气。你想想,十王是什么人?她的爱女竟然要给陆世子做妾,这叫什么事儿?”
“如今惹得老爷都凭白矮了一头。”玉纺说着,乔尔嘉突然抬起红通通的眼睛看了她一眼。玉纺心里突突一声,姑娘那一眼好似看穿了她似的。
“今儿奴婢瞧着,只怕是陆世子给了王爷气受,姑娘您将来还要进陆家呢,世子便这般不尊重老爷,将来又如何会对你好?”玉纺小声试探道。
“老爷这段时日也物色了不少青年才俊,虽说比不上陆世子,但个顶个都是好人家。姑娘你不妨多看一眼……”
“你出去!”乔尔嘉突的声音一冷。
玉纺一滞,随即委屈的抿了抿唇,这才看了姑娘一眼,然后委屈的退了出去。
青柠还端着热水站在门外,玉纺狠狠瞪了她一眼这才离开。
青柠小心翼翼的进了门:“姑娘,玉纺姐姐又去公子院中了。”
乔尔嘉直起身子,青柠拿了毛巾给她擦净了脸。
“关外那边消息传回来了吗?可有看到我娘?他们将她藏到了哪里?”乔尔嘉这段时日与父亲起了好几次冲突,好像每次都是因着陆世子。
但她自己心中不再无条件相信父亲,也是其中一大因素。
青柠手一抖,手中的铜盆差点掉在地上。
“姑娘……”青柠声音微抖,微微咬住下唇。
“说吧。”乔尔嘉如今心头越发不安,以前总以为活在爹娘的庇护下,她便是最安逸顺心的。可自从来了京城,突然发现,一切好像都跟前世不一样了。
她甚至不知道,是原本自己就没看清楚,还是因着自己没有死,发生了变故。
“奴婢记得以前走时,夫人因着姑娘出事,哭的有了眼疾。但是一双眼睛,却是尚在的。”青柠抿了抿唇,神色有些紧张。
“夫人虽然哭瞎了,但依稀能见人,一双眼睛是好的。”
“可探子传回的信上说,他们发现夫人身旁以前的下人全都不见了,如今都是公子的人。其中一人找了自家妹妹送进府里做丫鬟,才勉强见到夫人一眼。夫人她……”
玉纺这段时日一直跟在乔尔嘉跟前,乔尔嘉许多事便交给了青柠。
每日玉纺去了乔公子院里,青柠便进来伺候她。
青柠见姑娘脸色难看,便起身将门窗外都看了一眼,这才小声道:“那丫鬟瞧见夫人眼睛上蒙着白布,说是在敷药。但有一次伺候时,瞧见夫人眼眶……眼眶是空的……”
“而且右手拇指不知为何……为何断了。”
青柠一说完,便猛地跪在地上。
乔尔嘉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只能死死捂住嘴,咬的嘴唇都起了血丝,也不敢哭出声来。
如今,她的家,哪里还是原来的家!她甚至不敢想,这里是不是龙潭虎穴!
“呜呜呜……”乔尔嘉喉咙里发出困兽一般的哀嚎,难怪,难怪,不敢让外人瞧见母亲。
她娘眼睛挖了,拇指也断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