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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公公有些惊奇,往往第一次进宫的人,眼睛有些都会偷摸看两眼。但这池二姑娘,是当真不在意。半点不在意。
就连方才抬过去一颗金树,树上满是金叶子,闪闪发光都没看一眼。
金光闪闪的金叶子中间,还有玉雕刻的小果子,很是精致可人。
前段时日后宫几位嫔妃便有意想求来,陛下都没同意。没想到赏给了鹂妃娘娘。
那是陛下让人给鹂妃娘娘送去的,说是慰问娘娘。
徐公公也不再说什么,他隐隐觉得,陆世子对他这心上人了解的不够多啊。这人会是个害怕的?瞧着她对池老爷的态度,就像是养了条宠物狗的样子。
进了几道殿门,终于到了正殿前。
周围守卫森严,许多初次进宫面见圣颜的人,几乎腿肚子都在发抖。要么浑身极其拘谨,神色紧张。
那池二姑娘半点反应都没有。坦然的站在门前,那森冷威严的气息好似没半点感觉。
池锦龄摸了摸鼻子,其实一点也没有她以前看到的霸气。
想来是因为有修真界的缘故,那时候许多东西比起现在更威严霸气。
“姑娘在门外等等,奴才进去通报一声。”徐公公点了头便进去了。
池锦龄这会进了一道门,还有一道门守着,里边便是御书房。
没多时,便听到有人唤自己上前觐见。
宫人推开门,池锦龄提着裙摆进了门。
大大方方行了礼。
她倒是个好性子,当老祖的时候人人给她磕头行礼,她不为所动。如今成了池家姑娘,该叩拜便叩拜,依然很坦然。
“起来吧。”声音淡然。
皇帝扫了眼换了衣裳,还重新洗漱了一遍的陆世子,面无表情。
衣裳是以前他微服私访时所制的,他都不曾穿过,还是让太监给找出来的。
鞋子也是新的。
只不过自己矮一些,穿在他身上略微有些紧绷,鞋子也有些紧,真是难为他了。
在床上躺了几天,长了些细细的胡须,这会也刮的干干净净。之前到处都帮着白色纱布,看着狼狈又可怜。就像个无人照亮的孤独老人,此刻……
倒像是相亲。
臭不要脸的东西。
“朕倒是稀奇了,你竟是一点也不怕朕?”皇帝也有些好奇,他继位以来也召见过不少人。其中心性最好的也就是面不改色,但身形略微有些僵硬紧张,但像池锦龄这般,还真是头一次见。
而且……
旁人都是低着头不敢看他。
而池锦龄,就是平平常常一眼,既不让你觉得唐突,也不会让人觉得失礼。
若是旁人直视天颜,恐怕太监早已呵斥起来了。
皇帝甚至觉得,这池二姑娘看着他的眼神甚至还有些……
诡异的和蔼?就像看着小辈一样的包容?
越看越像太后看他的眼神。
皇帝还待再看时,池二姑娘已经移开了眸子。
“怕?”池锦龄怔了一下,怕什么?她教导出来那些皇帝,哪个不是她巴掌下长大的?
每次看到那身明黄色的衣裳,她这巴掌就控制不住想往人脑袋上拍。
说起来,那都是条件反射啊。
看着皇帝,池锦龄面色扭曲了一下,随即双手提起放在脸颊两边,轻轻握拳,倒抽一口器:“民女好怕啊,好怕啊。”说着还肩膀一抖一抖的。
眼睛瞪的老圆了。
皇帝……
我觉得你在逗我笑!
皇帝抿住笑,无奈的摆手:“罢了罢了,朕不为难你了。正常模样吧。”扫了眼陆封安,陆封安比了个十。
嗯,先记十大板。
这是调侃皇帝了吧?皇帝乐滋滋的想,其实还是挺有意思的。
“陛下平易近人,又是天下之主,天下人只会尊敬陛下,如何会惧怕陛下。”池锦龄再不轻不重的拍了个狗屁,就像她前世哄那些不足几岁的孩子一般。
皇帝:朕权当你说的真话。毕竟听起来还是顺耳的。
“你可知为何朕宣你进宫?”皇帝调整了个姿态坐着,这会天都大亮了,而他还没用早膳。
幽怨的看了眼陆封安,哎,没媳妇的人起都要起的早一些。
池锦龄认真想了一下。再看看一旁穿着身新衣裳的陆封安:“不会是……陆世子告状吧?”
难道是告状自己打折了他几根骨头?
皇帝顿时眼睛微蹬,再看看陆封安那满脸尴尬。
突然觉得,难道这二姑娘对陆世子竟然没什么想法?他这陆爱卿还在唱独角戏?
“陆爱卿说送了你一对提亲用的大雁。你收下了?”皇帝暗示道。
陆封安连忙在一旁点头。
“陛下听谁瞎说的?送了什么大雁?就送了两只鸭子,还又老又腥,汤都烧干了才炖烂。也就是民女府上的奴仆耐心好,不然连锅都得扔出去。”池锦龄满脸震惊。
“谁家赔罪送两只鸭子啊,说起来,民女还受委屈了呢。”池锦龄瞥了陆封安一眼。
陆封安一听见那炖字,整个人都僵住了。
微张着嘴,震惊的看着她。
“那……那大雁,是我剿匪时,从山上打回来的。”陆封安呐呐道,喉咙里像卡了次一般干涩。
你对我提亲的大雁做了什么……
池锦龄无辜的看着他。
哦几千年不嫁人,她已经忘了提亲还需要一对大雁了。
饶是皇帝,也没想到事情竟会这般发展。
所以,这不是请朕赐婚啊。明明是人家姑娘对你没了意思,你是想求朕将她赏赐给你!!
哎呀,这小子……
不争气。
第168章 微臣表现好不好?
池锦龄看着这两人面面相觑。
皇帝突然觉得颇有几分意思。
干咳一声。
太监立马将清茶递了上来,皇帝浅尝一口,润了润嗓子,这才道。
“这事也不该怪你。只怪有些人没这运气。”皇帝隐隐看了眼陆封安。
以前在他面前总是一本正经的大将军,如今竟是像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池姑娘如今可是从池家搬出来了?天下无不是的爹娘,你大姐如今进了宫都记挂于你。前些时日,你大姐还求到了朕跟前。说是怕你从池家脱离出去,外界对你有怨言。还想求朕赐婚呢。”
“敢问陛下,爹娘不合,做儿女的该向着谁?”池锦龄没答话,只浅声问道。
皇帝怔了一下,随即认真思索,他的父皇是皇帝。自然是什么都听皇帝的,皇帝是不会错的,错了也没错。
他的母后也是听父皇的,自然不成立。
但他的子民都是普通人。
想了想:“作为儿女不偏向谁,自然是谁有理便向着谁。同是父母爹娘,偏向谁都不公平。”
池锦龄点了点头:“民女是母亲一手养大,曾经便是冬日里,这雪天里,民女母亲都将家中唯一的袄子留给家中长辈,唯一的钱财都寄给京城赶考的父亲,锅中带米的饭永远是别人的。她的只有一碗清汤。”
“即便如此,家中重活累活都是她一个人。甚至明明猜到自己相公在外另有新欢,都一直不曾进京寻找。只怕误了他的前程。甚至还自责自己帮助相公的不够多,敢问陛下,这样的女人,民女是该向着她还是从出生便不曾见过一面的父亲,以及那成为了后娘的女人呢?”池锦龄眼神直直的看着陛下。
“甚至于……高高在上的天子,宠幸了后娘的女儿,民女便要上前巴结着她们。让九泉之下的母亲寒心吗?”池锦龄语气凉悠悠的。
这一刻,皇帝仿佛看到了当初父皇眼神直视他,对他教导时的职责。
皇帝手中茶杯一抖,茶水都荡了出来。
“放肆!”太监尖细着嗓子来了一句。
池锦龄这才慢悠悠的收回眸子,摸了摸耳朵,实在是那声音太过尖利让她不大舒服。即便是宫中呆了这么多年,她对太监的声音依然很不习惯。
陆封安满脸尴尬的上前:“陛下息怒,池姑娘并无指责的意思。池姑娘……只是心直口快,并无别的意思。”陆封安也不由觉得她胆大。
这家伙竟是当众指责皇帝,宠幸的妃嫔家中娘亲不择手段,毫无底线。
陆封安又偷偷比划了手指,又比了个十。
皇帝扫了他一眼。呵,男人啊。
这都二十大板了,正事还没谈呢。
“朕还未说什么呢,你们急什么?”皇帝其实并未觉得有冒犯的地方,反倒觉得这姑娘很有几分血性。
“罢了,你们池家家务事,朕不再过问便是。儿女为娘出头,说破大天,也是应该的。既然对方是你爹,你不能打不能杀他,如今这样也就罢了。”皇帝其实是有几分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