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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兮四下看看找不到趁手的兵器打她:“你嫌弃我师兄!”
“是嫌弃你!”林逸衣无意接受一个陌生人的指责,她和元谨恂之间彼此谈妥,他肯放手,她感激,跟夜衡政在一起意外居多,但她尊重夜衡政对她的关系,也愿意为了这份感情试着去争取元谨恂的理解,和则成,不和则散。
如果有一天夜衡政选择政权放弃她,伤心是肯定的,但不会不理解,这是他们的关系也是他们双方亲友的关系,所以她接受他们,但会对他们的攻击保留追责的权利。
“你没有什么错?你是个和离的女人。”
“和离的女人怎么了?”
“品德有问题。”
“在一个男权社会,你说这样的话不觉得小性吗?”
归兮看着对方的神态,心里瑟缩了一下,好似他真对着一笼子的绵羊,指责这只站起来了并要把它告上衙门判它终身卧着一样可笑:“你为什么和离?”
“无出,或者压力太大。”林逸衣看着他脚下紫的高贵的颜色,心里觉得非常累,忍不住想吼一句,把你兄弟拉走!
归兮终于抓住重点了:“你还不能生孩子!那你为什么跟我大师兄,你不知道我大师兄这一脉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吗!你趁早离开我师兄。”
“嗯。”
归兮有些懵:“你说什么?”
“我说我听到了。”
归兮觉得自己终于赢了一局,各种得意挂在脸上:“你听见就好,以后不能勾引我大师兄。若是让我知道!我灭了你!以后他再来找你,就说你没时间,否则……”归兮指指这栋房屋:“我铲平这里!”
归兮说完骄傲的转身而去。
春思站在门旁小心的观察着主子的脸上。
下一刻,林逸衣拿起桌上的笔筒,斟酌再三还是没有摔在地上,静静的放下,转而神色平静的看相门口的春思:“请帖送下去了?”
“回回夫人,送下去了。”
“嗯。”林逸衣回到桌子前,继续忙手下的文件。
春思在心里把刚才的男人骂了个遍,什么东西,是你师兄天天缠着我们夫人,有本事管你师兄去!冲我们小姐发什么脾气!
……
元谨恂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天空灰蒙蒙的感觉晚上会下雪,房间里空荡荡的灯也没有点。
元谨恂坐起来揉揉额头,精神一些,出了后门,冷风一吹,寒气入骨。
元谨恂没有先动,等了一会,反身向王府相反的地方走去。
林逸衣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她垂着头在核对最后的库存,为第一天上市做准备。
元谨恂站在窗外,看着她忙碌的样子,心里如一旁燃烧的蜡烛,里面的炽热无人在乎,而她的感受他又何曾想过,她过的不快乐,曾几次在鬼门关前徘徊,最终坚持过来。
从她嫁给他,她像今天一样长肉的机会都很少,能像此时一般健康的日子屈指可数,如果这样能让她快乐一点就这样吧。
林逸衣抬起头看到窗外站着他愣了一下:“王爷?”
元谨恂见她看来,神色淡然的一笑:“在忙,方便打扰吗?”
林逸衣站起身:“进来吧。”
元谨恂入内,身上的寒气还没有消散,他看眼此间的摆设,简单又面面俱到,整洁不失气派,她现在欣赏水平,越来越成熟。
林逸衣亲自给他倒杯茶,在一旁坐下:“以为你不会过来了,想不到这么晚了你反而来了,现在不回去合适吗?”林逸衣看眼外面的天色,这好似是他成婚第二天。
“无所谓,你呢,出来住习惯吗?”
林逸衣闻言斟酌的看他一眼,见他比之早晨冷静很多,神色正常,态度平静,微微松了一口气,暗想自己多心,小看了能一路走来的这个男人:“还行,谢谢。”
元谨恂看着她抿了一口茶,安静的让看她的人心里也跟着舒服:“你出来了我却不知道,难免脾气不好,你见谅。”
“我也有错,没有通知你,我在去庄子当天就搬出来了,觉得既然和离了,还住你的地方不好,最近怎么样,是不是春风得意了?”林逸衣安静的笑着。
元谨恂也忍不住笑:“恩,就像你说的美人一个,很容易让人心生怜惜,比你好相处多了。”
林逸衣闻言呵呵一笑:“我当时是有些过分,抱歉那么对你。”
“过去的事了,我不也收了你的银子嘛,这么晚了还在忙?”
“嗯,这几天常来有次活动,刚好我懂一些,就帮着做做。”
元谨恂轻抿一口茶:“本王记得你在府里时有一段时间就特别喜欢看书做饭,想不到你现在真会做这些。”
“兴趣吧,现在做的很开心。”
元谨恂看看沙漏,觉得时候不早了:“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一会还有事。”林逸衣看着他看过来的神情,知道他想什么道:“不用担心我的安全,我陪嫁庄子上的护院现在调来我身边伺候,谢谢关心。”
“既然这样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派人去府里通知我,你一句,只要我能办到的绝对不推辞。”
林逸衣的点头:“谢谢。”
“我先走了。”不急功近利,没有多余的话,元谨恂进退有度的离开。
林逸衣深吸一口气,回去整理好桌上的卷宗,锁在箱子里,准备离开。
春思急急的跑过来:“王爷走了?”
林逸衣把门落锁:“嗯。”
“就这么走了?奴婢以为王爷要吃人呢?”
林逸衣轻轻一笑,没有说话,刚知道的时候大概有些不高兴,难免控制不住脾气,但到底不是多有感情的两个人,元谨恂也不是很不讲理的人,想开了就好。
只是他或许更愿意,这具身体离开圣都,去一个彼此谁都不认识的地方,度过余生吧。
林逸衣慢慢走着,如果没有夜横政她或许会如元谨恂所愿,离开圣都,去一个小地方,或许会一个人过日子,或许没有,然后一辈子不再相见。
春思跟随夫人上了马车,忍不住问道:“夫人,以后王爷不会经常过来吧?”
林逸衣有些心不在焉:“应该不会,他那么忙。”
春思想想也是:“也是,平时我们在王府都甚少见王爷一面,没道理以后会经常碰到,不过……”春思还是有些担心:“万一哪天王爷和相爷……”
林逸衣安抚的看她一眼,心里也拿不出主意,如果夜衡政知道了,会不会因为一时冲动,本来中立的立场去帮助永寿王,还有今天那个男人说的话,也让林逸衣为难。
她从不觉得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不可避免的要谈及两个家庭,他的家人很难接受她吧。
林逸衣不禁有些头疼,当时怎么就头昏脑热的依了这件事,不过想到夜衡政,林逸衣嘴角又忍不住扯开一抹温暖的笑容,虽然有些艰难,但不努力怎么知道没有结果。
“夫人,您要不要休息一会,等到家了叫您。”
“嗯。”
马车停下的时候,林逸衣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就看到夜衡政正抱着她下车。
林逸衣见状靠在他怀里笑了:“怎么出来了,等不及想见我。”
“是啊,知道为夫想你说明你还有良心,刚刚睡了一觉,晚上你可别喊累。”
林逸衣掐他一下:“没正经,放我下来,挺沉得,我自己走。”
夜衡政没让她动:“如果连你也抱不动,你就要换相公了。”
“是啊,赶紧把你换掉。”
“没良心的东西。”
“谁说的,良心都长在心里,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再检查一下……”
春思羞红了脸远远的跟着,没正经。
夜衡政直接把衣衣抱去洗漱,一边二十四孝的为衣衣准备晚饭,突然春思站在餐桌旁看着夜衡政。
“有事?”
“相爷没话跟春思和夫人说吗?”
夜衡政放下盘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带着三分高贵:“有话就说。”
春思不自觉的一缩,忍不住开口道:“相爷还有理了吗?今天有一个可奇怪的人找到夫人办公室,去骂夫人,说夫人勾引相爷,看重了相爷的权势,让我们夫人离相爷远远的,要不然就让常来好看!
相爷,您凭良心说,我们夫人对您怎么样!他那样羞辱我们夫人,春思还是第一次见夫人想发火又发不出,如果不是看在那人是相爷朋友的份上,我们夫人为什么要受这份委屈!”
夜衡政目光一暗:“他是不是一身素色。”
春思点点头:“说话特别难听,还吓唬我们。”
夜衡政心里顿时有了底,目光添了几分了冷漠:“等你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