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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路慵懒而上,折扇轻点楼阶上的栏杆,每点一下都要停一步,仿佛凭空停住一般,让每个看到他的人暗抽一口冷气,但随着他的消失,夺目的影像又在脑海里消散殆尽,只剩‘妖魅’二字。
入凡楼的暗间内。
夜衡政见他进来,斜了他一眼,把脚边的椅子踢给他:“你自宫了?”
归兮走进来,下一刻如一张纸平铺在墙上,长发妖娆,红裳似火,完美如一尊壁画,:“粗俗,净身。他没来吗?我睡会。”
“哦?恭喜归兮公子完成多年夙愿。”
“不敢,只盼早登极乐。”
门推开,元谨恂看眼墙上闭目的男子,安静的坐在一旁,他觉得肯定自己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他总觉得浑身不舒服,请了太医,太医说他肝火旺盛,问他多久没有行房了!
元谨恂险些把他丢出去,不思进取,竟想旁门左道:“回来了?”
“把你的左膀右臂扔在这里,本公子以为你以后不撸了。”
元谨恂闻言,倒杯水,准备泼他身上!
画中美人突然消失,黏在看沙漏的夜衡政身上,瞬间贴在他背上。
夜衡政冰凉的声音顿时响起:“下来。”
归兮立即脱身,贴在一旁的桌子上:“师兄,小心嫁不出去。”
“不劳你操心。”夜衡政看看沙漏,他一会要去见衣衣,没时间跟他们墨迹。
元谨恂心情不好,不能说不好,就是莫名的焦躁,这种焦躁积压在心里迟迟得不到宣泄,但他自己又说不出焦躁在哪里,莫非真如林逸衣说的,他没得到她的身体不甘心?
荒谬!
他连她的人都不想见!
归兮的目光神奇的在两人身上绕过,然后如充气的玩偶般,从桌帖上下来,又是一个人见人憎的美男子:“你们两个有问题啊?背着我搞上了!”
“闭上你的嘴,要不然滚出去。”夜衡政一脚把他下半身踢墙上。
归兮再把自己从墙上摘下来:“师兄——有问题哦,让我看看,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归兮凑近元谨恂,张口四个字:“欲求不满!”
下一瞬看向夜衡政,惊讶道:“师兄,了不起啊,红光满面,你那么娘的情爱观还能把自己嫁出去,哪个女武神瞎了眼,没笑死你。”
“想让我送你出去?”
归兮伟大的站在窗户前,犹如一尊要飞天的贤者田园图:“你们这种情况,非常好治,都是要女人而已。”
元谨恂不想听他废话:“西关的事有没有麻烦,郑东儿的身份查到了什么?”
“请看?”归兮自顾自的开口:“来人。”
胖胖的掌柜躲着归兮进来:“主子。”
“把下面唱曲的女孩子叫上来。”
“啊?”
“让你叫上来就叫上来,不想活了。”
“可……”你们三位在一起?
归兮不容置疑的把扇子再次搭在他的下巴上:“去叫。”
“是,是。”
夜衡政起身:“我先走了,他发完疯,叫我回来。”
归兮立即揽住他:“哥,一刻钟就一刻钟,保证你的快乐加倍,你家女人欲仙欲死的对你臣服。”
夜衡政脸瞬间红了:“说什么呢。”人却坐了下来:“不是药物吧?”
“庸俗,师兄,你简直丢我辈的脸。”
元谨恂闲适的靠在椅背上,不问了,等着他折腾。
不一会,一位清秀佳人抱着琵琶垂着头默默的走进来。
掌柜心跳加速的为他们关上门:“姑娘保重。”
“草民见过三位公子,公子想听什么曲子。”女子声音淡淡的没有常见的谄媚,她说完抬头,看清眼前的人时心跳瞬间惶恐。
元谨恂看向归兮,等着他解释答案,他扪心自问这么多年对林逸衣不错,这个女人现在却铁了心的闹,元谨恂这些不禁也会想:女人在想什么?
夜衡政也看向归兮,有什么秘籍?这方面他的确经验不足。
归兮神秘的一笑,手里骤然变出一个璀璨的宝箱,璀璨到什么程度呢=,大概皇宫大内有一个一样的。
归兮把这个宝箱放女子身边,打开,瞬间满室生辉。
琵琶女子瞬间惊呆了,呆滞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和地上的珠宝,她从不相信好运会降临在她身上,但眼前的一切,让她不得不紧张,俊朗优异的男子,数之不尽的宝藏,或许他们愿意为她……
归兮突然对呆愣的女子开口道:“去,让他们每人上下一次,请自动把‘下’字去掉,这些就都是你的。”
女子猛然抬头,泪水瞬间充斥眼眶:“无耻。”她是缺银子,她是卖唱的!难倒这些公子就能羞辱她吗!女子愤恨的抱着琵琶夺门而出!
元谨恂、夜衡政统统不解的看向归兮,然后呢?秘籍呢?
欲仙欲死呢?
那女人走了?接下来呢?
归兮看着女子跑走,切了一声,转身优雅的看向兄弟向:“看出什么了吗?悟了没有?”
元谨恂茫然的看向夜衡政。
夜衡政也很茫然:“悟出什么?”
归兮郑重的咳嗽一声,解惑道:“她,不喜欢珠宝。”
“滚!”元谨恂直接出手。
归兮抱头逃窜,边跑还不忘不死心的喊:“兄弟没给你们找个女子快活一下对不起兄弟们。”
“归兮!你想死了!”
……
林逸衣这些天没有事,日子过的出奇懒散,早上八九点起床,做一套健身操,十点吃早饭,吃了早饭看一会常来送来的营业情况,中午午休。
下午三点从床上爬起来,打着哈欠看看书或者浇浇花,要不然就摆弄小院里的旱冰场。
日子仿佛又回到以前看企划悠闲生活的时候,小妾、王爷什么只是做了个梦,如今梦已经醒了,可惜隔壁婆子吼叫相公妾氏的声音震耳欲聋让林逸衣忘记点什么都不可能。
春思洗了葡萄出来,边走边吃,绝对不会有老姑姑跑出来说她举止不雅:“给,很甜。”
林逸衣看了盘子一眼,再看看自己手里翻土的铲子:“给我剥一个。”
春思看眼王妃捣鼓了两天的花圃,嘟着嘴嘀咕句:“夫人,谁家花圃里是种菜的,弄得咱们小院都不漂亮了。”
“让你剥葡萄不是让你动嘴。”这是西行的商人带回来的种子,她看看是不是自己要的调料:“回头把这里挖个小暖室。”
“夫人,您真闲,有那个功夫,您不如上街溜溜。”春思剥了葡萄,跐溜吃进自己嘴里,看着夫人白张了的嘴,呵呵一笑,外面真好,她也有点不喜欢王府了。
“让开,别捣乱。”
“剥给您吃还不行吗?夫人,真没看出来,您还会种地。”春思接过丫鬟送来的板凳坐下,这里的丫鬟真好,都巴结她。
“你没看出来的多了。”
院门响了,看门老伯打开门,非常熟练的恭敬道:“老爷回来了。”
“夫人呢。”
“在院子里忙着。”
其实老爷是对相爷的尊称,夫人是林逸衣的自称,这两个称呼不在一起没什么,在了一起就让很多人不自觉的那样想,比如住在这里生活无忧的寡妇定是某位高官的外室。
而夜衡政这位一看便气宇轩昂,身份不俗的老爷定是出钱的人,一个寡妇和一个有钱人,不用说什么,站在一起就是典型的下半句。
没有任何侮辱成分,只是觉得应该就是那样的关系。
起初夜衡政有些不高兴,衣衣反而没睡醒一样管的不多,偶然申辩一两句,这些下人们见她没脾气反而叫的更欢了。
夜衡政走入内院,就见她穿着压箱底的怪衣服,头上简单的挽了一方头巾,腰上系着一块灰布,鞋子穿的古里古怪的,正拿着铲子在花圃里忙活。
她这形象谈不上任何美感,还不如
旁边穿着绫罗绸缎,吃着葡萄,坐在板凳上跟她说话的春思。
可林逸衣偶然抬头,脸色柔和的跟春思说话时,夜衡政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归兮说的欲仙欲死来,脸色骤然一红,不禁后悔没有掐死那个妖孽。
“来了?你今天不忙?”林逸衣拽拽袖子:“我还有一点就忙完了,你等会还是进屋坐坐。”
夜衡政走过来,脸色已恢复正常,仿佛没事人一般,稀奇的看着她手里的工具:“你在干吗?”
“种些种子。”林逸衣继续忙。
夜衡政看着好玩挽起袖子,就要踩下去:“我帮你。”
林逸衣赶紧推他:“别,把你鞋子弄脏……”突然发现自己一推他身上直接多了两手印:“想进来就进来吧。”反正脏了。
夜衡政心情不错的蹲下身,跃跃欲试:“我能帮你干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