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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样也险些吓死了沈贵人,吓住了韩妃,韩妃统领六宫,出这样的事,皇太后断然不会给她好脸色。
听说四公主昨晚哭的很大声,皇上一直受到早朝才匆匆换了衣服上朝,下了朝,又去看了四公主才回了亲和殿。
宫里隐隐约约的灾星和女祸彻底的安在了储秀宫狐媚君主的女人头上。
“她这才来了几天,你看看,昨夜沈贵人院子里发落的人又是因为她。”
“明明是四公主贪……”玩。
“如果不是有人住在储秀宫,四公主会想着去爬墙进去,你看看若是皇上在云妃殿或者韩妃殿,就是不是这两个宫,在你的院子里,四公主也断然不会爬墙!
还不是因为那人名不正言不顺,让四公主觉得可以进去!”
此事让不想与皇上有任何冲突的皇太后也坐不住了,她屏退身边所有的人坐在亲和殿的主位上,语重心长的对孙子道:“你看看,这都什么事,哀家知道你心里苦,不该拿话逼你,可……
你让她在宫里又如何?你比哀家更明白她心里没有你,平白让自己添了让人诟病的把柄。”
元谨恂何尝不知道,但除了心疼女儿他还有不愤!为什么只是想好端端的让她在宫里住两天,就闹出这么多的事!沈贵人还有脸哭!若不是知道她心疼女儿,他非治她看不住四公主的罪责不可!
皇太后叹口气,宝蓝色的宫装上没有任何多余的玉视,却更加宝相庄严:“你这样拘着她有什么用,心儿也是被千梦惯的骄纵了些,但她对你是一片真心,孩子发生这种事她比谁都不愿意,你昨晚何必对她发火!”
元谨恂一言不发的坐在一旁。
皇太后还想再说,但见他面色不予,两人又没有什么祖孙情分,江山更是坐在龙椅上的他打下来的,肯给她老婆子一口饭吃,就是顾念祖孙情分:“行了,你也累了一晚了,别累着了。”
皇太后从亲和殿出来,她还有一句话没说,她看着那孩子隐忍的样子,心里怪心疼的。好好喜欢个姑娘还碰到这种事,人人都道他真龙天子,到底也只是个求而不得的孩子。
亲和殿内,白公公心疼的想掉眼泪,这都什么事!四公主爬什么墙不好,干嘛爬储秀宫的!他昨夜都想替皇上打那个不懂事的孩子!真是被宠坏了,这种事她也敢做!
白公公擦擦眼泪,皇上把人关在储秀宫难道皇上乐意,皇上要是把人放在凤殿,谁能怎么样!
皇上不过是想见见她,想跟她说说话,又想着给夜相留面子,又想着别让她太引宫里人注意,尽量保全她安静的来,安静的走,结果一个个都不争气!
元谨恂目光冷冷的盯着白公公。
白公公吓的嘴巴都不敢合上:“奴……奴才给皇上泡茶去——”
白公公出了亲和殿,心里的郁闷怎么也散不去,皇上什么性子,真爱的皇子皇女有几个!昨晚之所以那样宠着那位公主还不是她摔的不是地方,这若是真摔出个好歹,皇后娘娘一个不高兴,皇上以后都别想再娘娘面前抬起头来!
杜公公捧着一叠奏章过来,见师父眼睛通红,满脸不分的站在亭子里,吓的急忙低下头,转身抱着奏章又跑了。
白公公突然转身,年岁不大的脸色这些年被磨出的老气中顿时有些不甘,白公公深吸一口气,转身向后宫的方向走去。
白公公谈不上喜不喜欢皇后,若没有皇后,文公公不会那么快倒台,给了他一飞冲天的机会。
林逸衣见孩子气的白公公进来,眼睛还红红的,顿时起身惊道:“可是四公主出什么事了?!”
白公公立即给皇后娘娘跪下,眼泪唰的流了下来,哪还有皇上身边一等大太监的风采,嫣然是个刚入宫受了委屈的小公公:“皇后娘娘,您去看看皇上吧……”
猜测是一回事,被人证实是另一回事。
敏心噗通跪下:“奴婢……参见皇……”
谁也没有把敏心细如蚊蝇的声音放在眼里,白公公已经跪着爬到皇后娘娘脚边,什么矜持也不要的哭的伤心欲绝;“皇后娘娘,这么多年来,皇上什么人品您是清楚的,皇上虽然后悔放了娘娘自由,可皇上什么时候真对娘娘怎么样过……
就算……就算皇上偶有失礼,也是心里爱慕娘娘所致,皇后也许觉得奴才说的矫情,可奴才是近身伺候皇上,皇上这几年的苦奴才看在眼里,皇上好多次一个人去凤殿,就如娘娘还在宫里时一样。
虽然娘娘带走了两位皇嗣,但皇上还是当他们养在娘娘膝下,还在凤殿等着皇上的看顾,凤殿里都是两位小主子从小到大会用到的用度和手画,均是皇上一笔一划的画的,有时候皇上想娘娘想的紧了,就抱着娘娘穿过的衣服发呆。
奴才说这些就没想过皇上还要奴才!奴才只求皇后娘娘,看在皇上一片痴心也不曾打扰皇后娘娘的份上,哪怕是作假也去哄哄皇上。
皇上真都没有想拘着皇后娘娘不走!皇上若是有那个心,娘娘也不会现在还留在储秀宫!皇上只是想娘娘了,想放下又舍不得,或者皇上……这次……这次就只是想见见皇后……
皇后就当可怜可怜皇上,给皇上个念想,安慰安慰皇上,难道皇上还能因此缠上皇后娘娘吗!就算皇上那样做,夜相也不会容了!
皇后娘娘……奴才求你了,皇上心里是真的不舒服,是真的想让娘娘高兴,是真的只是想摸摸娘娘,让娘娘因为他笑笑,而不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把您送走。
皇后娘娘就是这样走了,皇上难道就甘心吗!
皇后娘娘,您若是信得过奴才,奴才就求皇后娘娘像往常还不认识夜相时一样,不,奴才求皇后娘娘像才嫁给皇上时一样,围着皇上高兴两天,奴才……奴才万死不辞……”
林逸衣看着泪流满面,把锦衣玉服哭湿了的白公公,心有所感的动容也因为他最后几句话散了不少,就算她可以凭借新婚的记忆对他,他能像新婚是一样只给予必要的安置吗。
“娘娘……”阿白咚咚的给娘娘额头!
林逸衣隐隐皱眉:“起来。”今日他说出皇上如此多私密,恐怕是没想着活着出去!又是个麻烦事。
白公公摇头,本就年纪不大,现在不拿着大公公的势,可不就像个孩子,哭的伤心欲绝为主子讨要公道的孩子:“娘娘……就一天,哪怕只有一天,奴才死而无憾。”
“起来——”
白公公怎么可能起来:“皇后娘娘难道信不过皇上的人品,皇上就是心里再苦也还能苦了娘娘吗……再说……再说……”
白公公不情愿的垂下头:“为了两位小主子,皇上也不会为难娘娘……”
林逸衣看着眼睛哭花的白公公叹口气,他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将心比心,她可不乐意夜衡政去烂好心其她女人。
白公公伺候了皇上几年早已成了人精,焉能看不出皇后娘娘心里的芥蒂,立即擦擦眼泪赶着道:“娘娘,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夜相会容忍皇上留您在宫里住几日,奴才知道夜相疼爱皇后娘娘……
可夜相跟皇上怎么关系,奴才虽然不懂,但看了皇上几年也明白皇上多么珍惜与夜相的情谊,皇上看不得夜相要死不要活,难道夜相就能看着皇上不高兴不闻不问。
现在夜相或许不开心娘娘留在皇宫里,但一样不想因为皇上让出了心头爱,让一心为自己的兄弟难过不悦。
奴才斗胆想夜相或许……或许就是想让娘娘安抚安抚皇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若是说了什么话让娘娘不高兴,娘娘砍了奴才就是,只求娘娘……哪怕是看在皇上一片赤诚的份上,怜悯一个下皇上。”
“他若知道你来我这里摇尾乞怜,他宁愿什么也不要。”
白公公的额头撞在地上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白公公虽然知道他说的话不对,他逾越了他的本分,但他就是觉得,皇上好累,若是能让皇后娘娘妥协,他就是被皇上厌弃、死了,又有什么:“求皇后娘娘,哪怕……哪怕一天也好……”
“饮鸩止渴罢了!”其实林逸衣真心觉得元谨恂那样高傲的人不稀罕。
“娘娘,您只要试试,哪怕不好用,娘娘也尽力了不是,就是走了也对得住皇上!皇上再钻牛角尖就是皇上的不对!是皇上活该!娘娘……”白公公希翼的看着皇后娘娘,心里没底。
毕竟是皇上也无法说服的皇后,他一个阉人,算什么东西!
林逸衣真心为元谨恂身边这几位公公叹息,但既然是身边伺候的,或许白公公比她跟能理解元谨恂在想什么……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