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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下手狠了。
……
后院的动静那样大,前面怎么会没有听说,何况讨好陆云里的人不比讨好陆辰意的人少,毕竟陆辰意被退朝后,陆少爷却被夜相收为门徒,虽然没有亲自授课,但也是半个门生。、
前途绝对比老爷光明。
陆云里放下手里的书卷,酷似母亲的眼睛里宁静平稳:“这么晚了,后面怎么了?”
小厮神色有些为难。
“说。”
小厮顿时把后面的动静说了一遍,还有关于大小姐的言论:“少爷,我们怎么办,大小姐那……”
陆云里看他一眼,神色丝毫未变:“行了,下去吧。”
“可,少爷……”
“不过是子虚乌有的事,凭她们怎么说而已,这件事就不用让大小姐知道了。”
小厮有些不甘心,明明是那些人冤枉小姐吗,怎么能:“可……”
“好了,多大的事,这点小事也值得让大小姐知道,去休息吧。”
小厮不高兴的甩开头,心里嘀咕:人家现在可站着正妻,主母的位置,压下来就是是非!少爷怎么就不经心呢?
门轻轻的被关上,陆云里放下手里的书,若有所思……
清晨的阳光落在抽芽的嫩黄上,明媚春色在轻轻的微风里摇曳。
林逸衣带着三个孩子站在庭院的石路上做早操:“小谦,手臂摆动再大一点,对,小谦最棒了!正儿,不准在地上打滚!”
林逸衣话音刚落,就被小正龟爬般的姿势逗笑了:“活该!看你还敢不敢在石子路上翻跟头。”
夜正浑然不觉的傻笑着,下上八颗小牙莹白雪亮:“娘……抱抱……抱……”
林逸衣无奈的收过去抱起他,拍拍他身上的凌乱的衣服:“趣儿,你一个女孩子,是不是不该坐在地上啊,你看哥哥都起来了。”
夜趣咬着手里的磨牙棒,肥肥的小屁股上穿着厚厚的锦缎棉衣,不负责的坐在石子路上,听到母亲叫她,扬起天真的大眼睛看向母亲,脖子上的铜锁在晨光下熠熠生辉:“吃,趣趣吃。”
“越吃越肥,小朱把垫子放在她身下。”
垫子如愿垫上,趣儿觉得不对,从垫子上下来,重新找个凉凉的地方坐下。
反复了几次后,旁边跟着的两位奶娘一阵无奈:“夫人……”
林逸衣捏捏她温暖的小手,最后不再搭理她。
常缕带着一对儿女,绕过月门就看到这一家四口暖暖的春晨乱舞:“呦,我们的趣儿姐越来越洒脱了,地上都能做了。”
夜自谦、夜正、夜趣儿闻言立即眼睛晶亮的盯住常缕手臂上的食盒,纷纷用脚、用胳膊或者双用的向她们心目中酥甜的糕点奔去:“姨姨……”
常缕含笑的抱起胖嘟嘟的趣儿:“我们趣儿最热情了。”
陆云里一身浅绿兰红碎花锦袍,恭敬的上前向林逸衣问安。
陆池月穿着大红粉底花纹袄,文文静静的上前同礼:“林姨万安。”
“安,安,我们池月真是越长越漂亮了。”说着退下手腕上成色绝佳的翡翠套在她纤细的手腕上。
“谢谢,姨母。”
池月身后的婆子立即上前取下戴着有些偏大的翡翠小心恭敬的收好。
“她都多大了,次次你都给见面礼,那我是不是也该把头上的朱钗送给趣儿。”
林逸衣笑着嗔她一眼:“我们池月是到了该说亲的年纪,我这是给趣儿添装,让她成家了也记得我的好,你忙着这么早给我们趣儿做什么,难道是想我们趣儿大了就不给了。”
常缕听出这是不收回礼的意思,林逸衣给池月东西真的是一片心意,何况关系不错,也没有让来让去的到底,林逸衣要给,常缕也受着:“我们趣儿是不是又长胖了?”
夜正站起来够不到姨姨手臂上的小篮子,他明亮多光的眼睛立即看向身后的奶娘。
奶娘见状二话不说,立即跪倒在夜正面前。
站在一旁不显眼的小太监,顷刻间站进一步,随时准备护驾。
“哎呦!”常缕见状赶紧蹲下来;“我的小祖宗,你可不能爬。”说着蹲下身,赶紧把手里的篮子放在地上给夜正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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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夜自谦和夜趣儿立即凑上来,眼睛闪亮亮的盯着常缕的手,口水都能流下来:“饼饼……”
林逸衣看着夜正,最终没对他刚才的举动有任何言语,有时候她也会觉得她太想当然了,不尊重他人是在人性平等的基础上,而夜正身后的下身,他们所处的身份就不相等。
重要的事,下人们并不在乎你给了他多少公平,他们只在乎主子有什么能力,只有主子强大,他们往后的路才会平坦。
甚至,能为主子跪下当凳子,在他们眼里是荣幸,至少在场的所有下人,只要夜正一个眼神,多的是想匍匐过去,即便是谦儿身边的奶娘,也会去执行夜正的命令,只因为,两人的爹不同。
林逸衣因为不明白,所以不再开口。每个时代有它相应的教育观念,温和谦逊并不适合骨子里的夜正成长!
林逸衣有时候觉得人跟人就是不一样,夜衡政从来不介意她把他儿子养成什么样,即便没有棱角他也从不插手她当初的教导。
元谨恂则完全相反,元谨恂恨不得她不参与两个孩子的成长,并不会因为她是孩子的母亲,对她在教育上礼让三分。
或者元谨恂已经很委屈的礼让了?
常缕看眼林逸衣,一人手里给了一块薄薄的绿豆饼:“又看着正儿想什么呢?惹你生气了?”
“我可不敢生他的气。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他们三个现在都不吃我做的糕点了。”
“你就夸张吧,谁能比得上你的常来养人,看我们家池月和云里,一听来你这里,这不,都给来了,这是惦记你家的鲜虾水晶饺呢。”
“娘——”陆云里顿时耳朵发红,这样的年龄被母亲说出事实,怎么会不尴尬。
陆池月躲在哥哥身后也有些不好意思:“姨姨,做饭特别好吃。”她已经十岁了,现在的性子是吃了曾经父亲母亲的亏。
常缕每每见她性格如此,心里的愧疚就会加大一分,这次来她就是想跟逸衣商量商量,哪家适龄的少爷婆母性格软一些,也好少受些磨搓。要不然女儿这撑不起来的性子,哎……
林逸衣怎么会不知常缕的心事,当初只顾着吵闹,忽略了儿女,女儿胆子又小,唯一的依靠就是哥哥。
如今都十岁了,到了女孩子该说亲的年龄她还是如此,难免被相看的人家挑了礼数:“我们池月真会说话,中午姨姨亲自下厨包你吃到饱。进屋说话,这三个孩子在外面就看不住。”
林逸衣突然想到什么,对云里道:“有位叔叔在书房呢,你去看看吧。”
常缕看了林逸衣一样。
林逸衣示意她没事:“春来去送送。”
知道云里走远,常缕有些担心的上前道:“谁啊。”
林逸衣指指上面:“一早就来了,衡政也不在,就让人把他引书房了。正好让云里去待客。”
常缕看眼林逸衣,微不可查的叹口气:“你呀,他怎么也是……你就让他干等着……”
林逸衣笑笑:“男主人不在吗?”前脚挑拨了夜衡政,后脚他就过来,她若见了他才有鬼!
林逸衣估摸着时间应该是早朝都没上,夜衡政猜也猜到元谨恂去了哪里,既然夜衡政没回来,就是想以不变应万变,她也懒得管他。
“云里可别惹恼了他。”
“云里不是那样的人。”
两人坐下,陆池月很自然的带着三个的在玩具区玩,尽心尽力的样子就如她哥哥在照顾他。
林逸衣道:“这不挺好的。”
常缕放下茶杯:“如果婆家不介意这样是满好,但谁家想要不喜欢吭声的儿媳妇,你见的人多,在这圣都里,可有中意的人家。”
林逸衣为难:“我就没见过谁家的少爷的?还不如你见的人多呢,不如让衡政给你打听打听。”陆池月这样的人家断然不会嫁给平民子弟,恐怕位子低了都不行,可那样的人家,对媳妇的要求那个不是能震的住场面的,也难怪常缕为难。
常缕叹口气:“我这不是没办法乱投医,现在想想,我以前真是……”常缕伤心的擦擦眼泪:“我当初怎么就忽略了月儿……”
林逸衣安慰的拍怕他的手:“事已至此,别想那么多了,我看池月的性格挺好的,你别杞人忧天。”
“我能不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