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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婳不敢捂脸,忍下心里的屈辱,再不敢开口。
林逸衣毫无打人的压力,既然已经打了,多打一下少打一下有什么区别,林逸衣划动着杯盖,头也没抬道:“鹧鸪是不是?你先说,怎么回事?”
鹧鸪整个瑟缩着,突然很怕不远处坐着的王妃:“回……回王妃,奴,奴婢……”鹧鸪颤抖着把她知道的事讲了一遍,无非是姨娘午睡起来梳妆,突然想戴王爷赏下来的簪子,却发现簪子不见了,她们在淳儿的房间里搜了出来。
林逸衣看眼下面的淳儿。
淳儿心里顿时一紧,急切的诉说着自己的无辜,无非是,她打扫卫生时,发现地上有支钗,就捡了起来,不是她偷得。
林逸衣听完,目光在她们两人身上各自扫过。
鹧鸪、淳儿顿时大气不敢多喘。
下面人更不敢多嘴,唯恐今日抽风的王妃把她们也打一顿。
☆、020详秋(已修改)
林逸衣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淡淡的:“把那只钗呈上来。”
没人敢有异议:“是。”
沈千梦掩着脸,咬着唇一动不动,眼中的恨意委屈凝聚在眼眸,化成一颗颗泪落下,她多想有个肩膀让她靠靠,多想恂哥哥出现在面前,帮她打那个女人!
沈千梦垂着头,所有的委屈不甘只能埋在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曾经的天之骄女已经不在了,她不过是位姨娘,不过是位可随意让妾室拿捏的蝼蚁!
可无论告诫自己多少次,脸上火辣辣的痛楚,和王妃的质疑都让觉得如针扎一样屈辱,而她唯一的依靠却不在府内。
林逸衣没空理会沈氏委屈的眼泪,拿起‘丢’了的金钗反复看着,便听到周围一阵关于金钗的抽气声。
林逸衣微愕,名品?
林逸衣反复看着,的确,掐丝工艺,金色更亮切重量轻薄,拿在手里几乎没有重量,与自己头上动辄沉重的簪子比,这支钗更漂亮更柔亮。
林逸衣心中一动,摸了摸钗的尾部,果然刻着贡品的字样,便心中了然。
韩碧望着金钗,心酸的咬牙,王爷果然重视沈氏,这样名贵的钗子竟然给了她。
众妾心里谁人不酸,那位向来凉薄的男子是用怎样温柔的神态把这支钗送给沈氏时,想一想就心中绞痛,酸涩不已。
年婳在赌,赌最后一个契机,她不信深爱王爷的王妃看到这个簪子还能无动于衷!
林逸衣自然不动于衷,她把簪子放回托盘里,一锤定音:“这支簪子是淳儿捡的,钗头的金雀造型上缠绕了衣服的纤维,可见是位沈姨娘熟悉的丫头不小心挂在了身上,钗身轻没有注意又掉到了地上,让淳儿捡了。
回去后沈妹妹照着钗头上的丝线找找,就能对出是谁不小心挂到了钗饰。
至于淳儿,这样的簪子一看便是主人之物,你却没有归还,放在了房里,可见有拘占之心,还对沈姨娘身边的丫头动手是犯上,我王府自然养不起你这样的丫头!
来人!取了淳儿的卖身契来!明日发卖出去!
至于鹧鸪,不分原由随意带着主子闹腾,乃是大忌,从明天起就去厨房当差,好好学学规矩!”
“王妃!奴——”
“王妃!开——”
两人快速被掩了嘴拖出去,大厅里瞬间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林逸衣淡淡的看向站着的‘主子’们,目光在不吭声的年婳和沈千梦身上扫过:“督下不严之罪,你们可认?”
罪名不是纵容丫头犯上,不是各自的私心,而是一个绝对存在的督下不严。
“奴婢(妾身)认罪!”
“沈姨娘禁足半月,年婳罚俸三个月,行了,天色不早了,本妃也累了,都回去吧。”
……
喧闹的月夜小高峰开始了,街上的大红灯笼亮起,迎接着一个个贵气不俗的食客和走南行北的商旅,不用劳作的圣都夫妇,三三两两的走在街上,歧途在未收摊的摊位前捡个漏。
临街正中的茶楼内,说书的年轻人站在中间的高台上抑扬顿挫的讲着江湖逸事,高朋满座的茶楼内不断叫好打赏。
二楼上一间紧闭门扉的雅间内,三位各有千秋的男人神色凝重的坐着。
夜衡政最终拍拍兄弟的肩膀:“此次远去,你要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拿到他们狼狈为奸的证据。”
一脸憨厚的落魄男子,点点头,目光完全没有穿着的落魄反而一脸正气坚定:“王爷和相爷放心,详秋一定不负所托。”
元谨恂看他一眼:“委屈你了。”
骆详秋立即起身跪下:“承蒙王爷看得起在下,如果不是王爷,下官早死了,能为王爷效力是下官的荣幸,下官万死不辞!”虽然被夜兄放倒官位的理由有些不雅,但没人会怀疑他跟相爷和永平王有关系,到了地方定会有人向他伸出橄榄枝企图拉拢他。
夜衡政掏出一叠银票,拍他面前:“拿着!卖那座酒楼该有收入。”八百多两?亏大发了,好在他给这傻子收本。
骆详秋也不多问,收在胸口,王爷已经给了他一笔银子周转,但这次事关重大,用钱的地方很多,何况他现在是个贪官,身上没银子谁信他贪过。
元谨恂敬他一杯,他手中这样的官员很多,但骆详秋不一样,骆详秋是他从战场上一手带起来的将臣,只有他,他才信得过,让他去北方,釜底抽薪永寿王的实力!“一路顺风。”
“下官谨记!”说着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正事说完,三人间气氛不再凝重。
骆详秋吃着饯别饭,突然后知后觉的道:“王爷和衡政怎么不吃?”他发现一桌子的菜都是他在夹,王爷一口都没动,于是向来憨傻示人的骆详秋发挥了自己的本性:“你们想毒死我——”说着还表演了一下断喉的死法,倒在桌子上。
元谨恂笑而不语。
夜衡政嗤之以鼻,踹他一脚:“滚起来!吃你的赶紧走!看到你那张脸就恶心!”
骆详秋噌的坐正,一本正经的道:“夜相!其实我一直没说你也很恶心!动不动就拿你亡妻做文章,这次给我按的罪名竟然是多看了你亡妻一眼!请问你亡妻是谁啊!我见过吗!她死了多少年了,你还给她报‘一看之仇’。”
夜衡政闻言立即吐血,倒在桌子上,捂着胸口:“你……你敢提我的爱……”
骆详秋立即想抽死他!
元谨恂看不过去的让他们起来:“没完没了了。”
夜衡政哈哈一笑,说了一句不相符的话:“这里的饭菜难以下咽而已。”夜衡政不禁又想起中午的一餐,决定一会散了以后去那个女人开的酒楼逛逛,给她个机会为他备餐。
元谨恂对自己的心腹也不冷淡:“你嫂子准备了晚膳。”
骆详秋、夜衡政闻言见鬼的看眼元谨询。
骆详秋因为身份差距不敢肆无忌惮的看,但还是忍不住一看再看,天上下红雨了!
夜衡政不惧永平王,笑的毫不客气:“你确定你吃了后还能下得了王妃的床!你真敢在她餐桌上动筷子!”
骆详秋赶紧点头,笑的同样别有深意,圣都谁人不知道永平王妃深爱永平王,爱的都恨不得黏在永平王身上,让家里的妾室死绝。
元谨恂见状,目光在他们二人脸上扫过,但笑不语。
夜衡政立即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但那是王爷的私事,夜衡政并没有继续八卦。
------题外话------
本次御神:魔妈,鸟。
手帕一挥擦着小泪曰:朕写错字向来有水平!以往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或者干脆不正眼!为啥,为啥,这次不再纵容寡人!寡人要造反!全部给朕拖出去!拖出去!每人赏男侍三名!看谁明天还有功夫给朕挑错!仰天长啸三分钟!
☆、021各自
元谨恂神情闲适的饮着米酒,俊雅尊贵的身姿斜靠在椅子上,长发垂于腰侧,目光淡淡,气度斐然。
随意地饮了几杯后便起身告辞:“你们再坐会,我先走了。”
夜衡政不咸不淡的挥挥手让他快走。
骆详秋恭敬的起身,憨厚的脸庞正气凌然的望着永平王跪下:“属下视死如归。”
永平王看了他一眼,目光深邃:“本王宁愿你活着。”
永平王离开后,骆详秋紧绷的情绪才彻底放开。
虽然永平王待人温和但骆详秋就是怕他,那个战场上冷血无情的煞将,可瞬间翻手云雨的战神,怎能不让他敬畏恐惧,永平王就是笑着,他也不敢肯定永平王是不是心情不错。
“瞧你那点出息!”
骆详秋擦擦额头上的汗,不以为意:“靠!你是文臣,你跟永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