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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闭嘴,不许提她!咱家会变成这样不就是因为她?”
“告发父亲的又不是姐姐,关姐姐什么事?”
“要不是她老爷能在御前失仪,能被停职?要不是突然被停职这些事怎会捅穿?事情闹得这么大,满京城都知道了,她能不知道吗?要真想救我们她早该想办法,用得着咱们去求?我看她巴不得咱们落魄倒霉,她恨我们一家,恨死我们了。”
对这个儿子,徐氏一直都很温柔,这么凶从没有过。
冯俊木愣愣的听她说完,突然爆发出来:“反正我不要住这里,不要吃粗茶淡饭度日,我要过以前的生活!”
小破院子里正闹着,忽然有人哐哐敲门。
冯家已经没奴才使了,自然无人去应。
外边耐心很好,又敲了一遍,还问有人没有?
冯庆余走到门边,开了道缝看出去,那是个太监模样的,他递过来一个包袱,说:“这是娘娘让杂家带出来的。娘娘在宫里吃穿用度虽不缺,钱却不易得,请您省着点花用。”
冯庆余接过那个蓝缎包袱,还想问宫里怎么样?熹嫔有影响吗?
那太监已经走了。
他现在这落魄样也不能指望这些阉人毕恭毕敬,只得关上门,拿着包袱进去。
冯俊面上又露出喜色:“我就说大姐心里有咱们,是爹犯的事太大她帮不了,这不就给咱送钱了吗?”
冯俊满是期待让拆开看看多少钱呢。
冯庆余拆来开点了点数,就是当初她让徐氏送进宫那一笔,现在原封不动给退回来了,里边还有张纸条,就八个字――从今以后,好自为之。
一家人要过日子,这钱来得可说很及时了,冯庆余心里却沉得很。
这八个字压得他透不过气。
跟冯庆余比起来,徐氏高兴了点,这钱放在之前跟毛毛雨似的,搁现在是救命的。她心里稍微轻松了点,冯曦跟冯还在吧嗒吧嗒掉眼泪。
冯曦就很绝望,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跟冯念抢,让冯念去嫁裴泽自己进宫多好啊,就算家里出事被抄了又怎样?当上了娘娘就永远是娘娘!
她之前还想着自己堂堂尚书府嫡女,嫁给个庶民太委屈了,现在呢?她也不是尚书府嫡女了,也没了陪嫁,嫁去裴家不会挨嫌?
“为什么好事全是冯念的,倒霉事都给我呢?不公平呀!”
听了这话,冯哭得更凶:“你还跟裴泽定亲了,我呢?像现在这样我嫁谁去?我怎么办?”
冯曦又给她顶回去:“你喜欢你嫁去,我让给你啊。正好我去参加小选,宫女出身的只要长得漂亮会伺候也能得宠。”
……
冯听罢也不哭了,认真琢磨起小选进宫的可行性。
这时候裴泽他们也听说冯家败了,杨氏张嘴就骂冯曦:“那真是个丧门星,你刚跟她定亲咱家就出事,现在她自家也不行了,真是谁沾上谁倒霉。”
裴晃要理智一些,劝她别迁怒了。
“你当我想谈她?她这样的还要嫁到咱们家来,我们泽儿是倒了什么霉非要跟她绑一处?”
“现在说这些没用,早干嘛去了?”
*
因为冯家的事,京里面议论纷纷,同样的后宫里也不消停。苏妃就大老远去了趟长禧宫,打的是关心人的名号,说的是扎心窝子的话。
她说尚书大人怎么那样糊涂呢?竟干出这种事。
哦,他已经不是吏部尚书,是庶民了。就为一点钱财连名声跟前程都不要,皇上还说他这一支五代不准入仕,翻身的可能也断绝了。
“冯妹妹本来是尚书府小姐出身,多高贵的身份,怎就遇上这种事呢?你往后非但得不到娘家扶持,还会被拖累,在宫里这地方,冯妹妹你太难了……”
冯念早知道会有人来奚落她,无所谓人叭叭什么,反正独角戏唱得没意思了人总会走。
结果谁知道呢,苏妃竟然非常持久。
也可能是憋屈太久,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不得多“关心”几句?
群里大美人们听不得这种话。
她们生前多数都是“作威作福”那一方,哪受得了这个气?
尤其是妲己、褒姒、赵飞燕,都想打烂她的脸。
吕雉:“刘邦觉得不行,他建议群主原地虚弱让小太监去请皇帝来,皇帝来了群主你就批评小太监,问他为什么多事?再给皇帝一个虚弱但故作坚强的表情,让他不要担心。”
冯小怜:“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戚夫人以前就是这么搞你的吧?”
夏姬:“这可以,这非常可以,果然狗男人最懂狗男人。”
其实冯念也打算装不适送客,看吕雉这么说,她就直接安排起来。看她忽然皱起眉心,抵着额头很不舒服的样子,苏妃心里一咯噔:“你怎么了?”
没等冯念应答,苏妃直接站起来:“算了,不舒服就让你奴才请太医去,我还有事先走了,哪天有空再来找你。”
她还没说过瘾,但是唯恐冯念赖上自己,就匆匆离开了长禧宫。
她走后,宝黛还笑了一声,说:“还是娘娘有办法,要不她还不消停。”
宝黛这么说着,发现自家娘娘还是那样,没正常过来,人顿时急了。
“娘娘您怎么了?娘娘?”
“怎么会突然不舒服呢?这怎么办?”
陈嬷嬷瞪她一眼:“你说怎么办?请太医啊。让吉祥去御前找大总管,得让皇上知道苏妃欺人太甚,大老远跑来咱们宫里将娘娘气病了!”
冯念虚虚弱弱的说:“别……”
“哎哟娘娘,您也可怜一下咱们伺候的人。这要是不报上去,回头皇上知道不得收拾我们?”
冯念白着个脸说:“我没事……”
“您照照镜子再说这话,您知道您脸色多难看吗?”
陈嬷嬷表示事后怎么发落她都行,但这会儿必须要请皇上请太医。出去两个奴才一人跑一头,等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皇上来了。
皇上迈过门槛毫不犹豫往房里去,走进去就看到闭着眼躺在榻上的熹嫔 ,瞧她那样也知道人很不舒服,唇抿着,眉皱着。
冯念听到脚步声了,没睁眼,她说:“我想喝水。”
皇上转头看向跟他身后的奴才,立刻有人去倒了热水来,皇上端着碗走到榻前,冯念睁开眼同时挣扎着要起来,这才注意到来人不是陈嬷嬷和宝黛瑞珠,是皇上啊。
“都说了歇歇就好,哪个小题大做去找了您来?”
狗皇帝也坐上榻去,让冯念靠着他胸膛,递过热水,看她秀秀气气喝了几口,才接过来放在一边。
“都这样了还叫没事?那什么叫有事?”
“只是突然有点不舒服。”
“好端端的又怎会不舒服?”
冯念笑了笑,没应他。
宝黛看不下去了,上前几步噗通跪下,哐哐磕了两个头:“娘娘不愿意让您为难,受了委屈还忍着,奴婢却忍不了了。这几日,因为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事我们娘娘心情总是不好,您不在跟前的时候,没见娘娘笑过。咱们伺候的都很担心,天天都是好言劝着,还没劝过来呢苏妃娘娘跑来了,说了一大堆扎心窝子的话,她过来得有两刻钟嘴没停过,看我们娘娘不好了才说还有事走了人。”
等宝黛把前情提要补上了,冯念才假意斥责她:“这哪有你说话的份?滚出去!”
“娘娘!您怕皇上为难,听了闲话忍着受了委屈也忍着,这到哪儿才是个头啊!”
冯念挤出个笑:“我父亲犯了天大的错,本来也该牵连到我,我因为进宫来得了皇上恩宠才逃过一难,如今依然好吃好穿还有什么可埋怨的?再说我不舒服跟苏妃娘娘有什么干系?她今儿个大老远来是想开导我的,那些话,说得很对。”
宝黛一脸的不服气,人要气哭了。
冯念又让她退下,狗皇帝吱声了:“退什么退,你跟朕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苏妃不在她昭阳宫待着跑来长禧宫说了什么?”
宝黛偷瞄了冯念一眼。
“朕让你说你就说,从头说起。”
宝黛就把苏妃过来找冯念唠嗑,说的那些话转述过来,狗皇帝天天跟大臣打交道,能听不出?
这分明是反话正说,乍一听好像是关心,实际往人心上插刀呢。
“这个苏妃,才消停了几天又生幺蛾子。”
冯念白着脸仰头看他:“我父亲做出那种事,被大家看不起是应该的,听几句酸话也没什么。”
“那不行!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岂能混为一谈?”
皇上等到太医过来问了才知道,大毛病没有,就是身体比较虚弱,要补一补。皇上下令让底下做药膳去了,自个儿哄得冯念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