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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媳几个在灶屋里头一边聊天一边准备午饭,不一会儿,大伙儿都回来了,沈家的院子里立马就热闹了起来,沈家是三间大瓦房,门在南边,瓦房在另外三边,中间是厢房、崔氏沈老头的屋子,东边是大房二房的,西边原本是三房和孩子住的地方,三房进城了之后,家里头的孩子都住西边了。
家里头一共四个男孩,大房的大郎,二房的二郎三郎,三个姑娘,大妞已经出嫁了,二房还有个二妞。
三郎比沈陵大三岁,今年八岁,皮肤黝黑,壮实得像头小牛,一看就没少在外头疯玩。沈家这样的人丁不算兴旺,不算多不算少,劳动力够用又没有太多的人地矛盾。
沈陵跑男人里头去探听了,沈老头瞧见他,嘴角也扬了起来,朝他招手,沈陵走近,沈老头把他抱腿上,刺癞刺癞的手这儿摸摸那儿揉揉:“铁娃,你奶奶说你算术很好,算给爷爷看看。”
沈全笑着说:“铁娃,给爷爷算一个。”
崔氏大郎二郎回来之后,把沈陵夸上了天,别说家里头,外头都听崔氏夸耀过。
沈全炫耀似的让沈陵展示了一遍。
沈大道:“铁娃这脑瓜子灵得很,大郎这么大的时候数个数都数不全,还得把脚给搬上来。”
大家哄笑。
大郎闻言,红了脸:“爹,您还好意思说我,您自个儿还不是五加七都算不清。”
沈二笑着说:“大哥算术是我们三个里头最差的,也就老三脑袋灵光,以前去卖东西,全靠他来算。”
沈大被揭了老底子,尴尬地咳了两声。
兄弟三个又追忆起往事,他们小的时候,世道不好,三兄弟感情非常要好,沈三仍记得沈大省着自己的半个馒头给他吃,如今世道好了,兄弟三个都成了家,虽顾着自己的小家,但仍紧紧维系着。
沈老头抱着沈陵,欣慰地看着三个儿子融洽和睦,他这辈子生逢乱世,没什么出息,要说最有脸面见祖宗的,就是把这三个儿子护全拉扯大,如今子孙兴旺,一代比一代好,以后也好见祖宗。
沈全和方氏回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告诉一声不用再多收鸡蛋了,要腌菜酱菜,崔氏做酱菜很有一套,往上推有祖宗是做厨子的,总会流传下来一些秘法。
中午男人们上桌吃,女人小孩就在灶屋吃,沈陵坐在小凳子上,看着旁边的三郎呼啦呼啦地大口刨食,方氏看着眼热不已,道:“铁娃,你看看三郎,吃得多快多乖,你快点吃,看看谁吃得更快。”
沈陵:……
三郎胸膛挺起了一点,吃得更快了。
大人们都觉得吃得多与身体健康一定是有必然联系的,沈陵还是慢吞吞地一口一口细嚼慢咽,科学表明饭不能吃太急。
三郎飞快地吃完了自己的大碗,似乎还不满足,看了看旁边还有一大半的沈陵,舔了舔舌头,小声道:“铁娃,你是不是吃不掉啊?”
沈陵还没来得及说,二伯母李氏就哼哼两声,三郎缩了缩头。
方氏道:“三郎又没吃饱?”
这个又字用得如此精妙,告诉了沈陵是怎么回事。
二伯母瞪了他一眼:“他就跟狗似的,不知饱,不能由得他,他又不干活,就是在外面疯玩。”
三郎可不乐意了:“我咋没干活,我喂鸡了的。”
大伯母见怪不怪,三郎总是吃不饱,隔三差五就会来这么一出。
崔氏都习惯了,对沈陵道:“铁娃快吃,你看你三哥吃得多壮,你多吃点,也能壮实点。”
大伯母一边吃一边道:“铁娃这从城里转一圈回来,不皮了,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公子,长得就秀气。”
夸儿子比夸她还高兴,方氏笑眯眯地说道:“这一段时间被他爹拘着认字了,乖多了。”
方氏也是知道台阶不能跨太大,先得给搭个台子,且别看她风风火火的性子,心眼子也是有的。
崔氏爱怜地看着沈陵:“他爹也真是,还小呢,认字晚一点也没什么。”
沈陵挺起胸膛,坚定地表示道:“奶奶,我喜欢认字,我已经认得十三个字了!”
大伯母二伯母有些艳羡,铁娃这个架势定是能继承小叔子的衣钵,留在城里,以后就是城里人了,她们心思也简单,就希望以后分家,三家人关系如现在这般好。
三个妯娌之间关系能这么融洽,也是少有,做婆婆的性情温和不爱挑事,二伯母李氏只会闷声做事,有矛盾也闹不起来,方氏随着沈全常年不在家,刀子嘴豆腐心,心肠最是软和,当家的大伯母张氏心眼子大,会做人。
家里头的女眷和谐了,男人们又怎么会主动挑事情。这几个儿媳妇都是沈老头做主给儿子定下的,不得不说,这可真是最优配置。
吃过午饭,他们就准备东西回城里了,家里的大部分腌菜和存下来的鸡蛋都让方氏带回去了,方氏让崔氏再腌一点,多腌几种。
若是以后饼子卖的好,家里也又多一份入账,大伯母二伯母也积极得很,酱菜能值多少钱,家家户户都有,方氏拿一坛酱菜就给家里头二十文,大伯母二伯母恨不得把家传绝学都给掏出来。
回县城的时候,沈全包了一辆牛车,实在是东西太多了,几坛子酱菜就够多了,路上摇摇晃晃的,沈陵靠着方氏睡去了。
而在齐府,却是一阵闹腾。
第007章
“无法无天了,你要是一个人跑出去被拐子拐走了怎么办,你们还护着他,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给他点教训。”齐老爷铁青着脸,手里头拿着板子。
齐夫人拥着儿子,起先的那点气儿也消了,看着儿子被打肿了的手掌,只剩下心疼了,埋怨道:“你好好和他说,非得打成这样,俊哥儿不哭了,你一个人跑出去要是丢了你让娘怎么活啊,我的心肝,你要什么和娘说。”
“我要陵哥儿陪我玩,呜呜呜,我就要陵哥儿!”齐子俊哭得鼻涕眼泪都分不清了,举着小手掌,红彤彤一片。
天地良心,齐老爷当真是没敢使多少力,他也就这一个儿子,可正是宝贝,才愈发后怕,若他就这么一个宝贝蛋还出了事儿,他后半辈子都无望了。
齐老爷心有余悸又恨恨:“你给我让开,今天非得让他晓得轻重,你就是惯得他……”
齐老爷话还没得说完,门口就传来一阵呼喊:“俊哥儿,奶的俊哥儿在哪里……”
老太太一路呼喊着进来,丫鬟要扶她,老太太自个儿三步两步跨进来了,看到满脸是泪的齐子俊,再看到齐老爷手里头的板子,惊呼起来:“你这狠心的爹啊,你这是要把我们俊哥儿打坏了,奶的俊哥儿啊,快到奶这儿来!”
齐夫人见到老夫人,颇为松了口气,窥了齐老爷一眼。
齐老爷便知是教训不成了,放下了板子,无奈道:“娘,您也不瞧瞧他干了什么事儿!”
“我怎么不知道了,跟着俊哥儿的丫鬟小厮呢,连主子都看不好,要他们有什么用!”老太太搂住齐子俊,心疼地捧着他那小手,谴责地看着齐老爷。
呼啦啦地旁边的下人都跪下了,垂着脑袋瑟瑟发抖。
在老娘面前,饶是齐老爷在外头多有威严,也只能败下阵来。
老太太用帕子给齐子俊擦脸,慈爱道:“俊哥儿和奶奶说说,为什么要一个人跑出去?”
齐子俊抽噎道:“俊哥儿,想,想找陵哥儿玩,他们,不让。”
齐子俊昨日听到下人说了,陵哥儿是他们家茶楼掌柜的儿子,他虽不知道陵哥儿家在哪儿,却是知道他们家茶楼在哪儿的。这不,今日便甩开了丫鬟,自个儿逃了出去,还好被认识的熟人给捉了回来。
齐夫人说道:“昨日咱们家茶楼的沈掌柜来报账,带了他家儿子,和俊哥儿玩了一会儿,俊哥儿喜欢同他一道玩,可人家孩子还是要回家的,非要我去把人家孩子找过来,我自然是说不行,谁知他今日就给我来这么一出。”
齐夫人也是懊恼得很,原本觉得哄一哄俊哥儿回头忘记了,也就没这回事儿了。
齐老爷道:“他是不是无法无天了,一个人就敢跑出去,家里头这么多人陪他玩,还不知足。”
齐子俊跺脚:“我就要陵哥儿陪我玩,陵哥儿和他们不一样!”
齐老爷眉毛又要竖起来,齐老夫人道:“俊哥儿不急,奶一定把陵哥儿给你找来。俊哥儿这样还不是你们这做父母的没用,没能给他再生个兄弟出来,害得他没得个伴,不然用得着往外跑吗?不就是个孩子吗,那孩子是沈掌柜的儿子是吧,我去和沈掌柜说!”
齐老夫人一腔疼爱孙儿的心,如今是做什么都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