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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虎冯河的五皇子有勇无谋却还妄想克承大统,已于三日前尸横野外,其因何而死,众人心照不宣。只五皇子的死却是一个危险的讯号,一个代表着为执掌皇权即可将手足之情视若无物,甚至不惜大开杀戒的讯号。
源源不断弥漫着的令人窒息的低压,迫使每一匹觊觎肥肉的恶狼抓紧狩猎的步伐,若是那龙椅上的人一不小心断了气,那所有的捕食者皆是名不正言不顺。
朝中的暗流涌动他不欲让她知晓后忧心,故这日晚陆铭回府后,见到那优哉游哉卧于院中藤椅上的少女后,只温润笑着同她说:“天渐渐热了,念念整日里闭门不出想必无趣,我同你夏姨母寄了信,五日后她带你去京郊亶爰山避避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治愈的糖,希望集美们看了后,都能感受到温暖与爱呀~
一句很喜欢的话送给我的仙女集美们:所有事情到最后一定会是好事,如果不是,那说明还没有到最后。
咱们仙女,每天都要开开心心,才能青春永驻!!!哈哈哈~比心!!!
第63章 何为情爱
听到能出门避暑游玩; 小姑娘初时是兴奋雀跃; 一双葡萄眼直放光; 将要满嘴答应下来,话未出口,却似是想起了什么般有些迟疑地问道:“哥哥不同念念一道吗?”
“半月后即是圣上寿辰; 因着缠绵病榻已久,宫里欲将本次寿诞大办; 借此冲喜。”说着; 他摸了摸她的发顶; 笑得温柔宠溺,“为夫近些时皆是忙于筹办寿宴诸项事宜; 这一次,念念便由姨母陪着去可好?”
“待忙完这一阵了,日后念念想去何处,我都陪你。”
闻言; 她并未多想; 只嘟着嘴娇娇抱怨:“这一去便是去待上数日呢; 哥哥怎也不见有半分不舍念念?”说到后来; 目露狐疑,于他周身上下扫视打量:“哥哥莫不是想把念念支开; 好去逍遥自在罢?”
被这小没良心的话气得肝疼; 他抬手便赏了她个暴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小脑袋瓜里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
她将要出声同他贫嘴,说想他; 下一瞬便感到整个身子天旋地转,再一回神,发觉自己已然被他扛在肩头。只听身量修长的的男人一面大步向卧房行去,一面嗓音低沉的轻缓挑逗:“当然不舍念念,所以这几晚,为夫可得好好珍惜同夫人在一处的时光呢。”
被他的一句“夫人”唤得羞红了脸,她轻轻推搡了他一下,便听男人接着道:“怕为夫背着你干坏事,不若夫人趁着这几日将我悉数榨干可好?”
“这样就没有干坏事的本钱了呢。”
陷入那丝滑锦被的一瞬,她还来不及拒绝,便被他饿狼扑食给拆吃入腹,且还吃得分外干净。他们两个到底是谁榨干谁啊喂!
沈婉柔觉着陆铭这几日有些奇怪。看她的眼神奇怪,一双眼珠子恨不能长她身上般教她不自在得紧。做的事也奇怪,不仅限制了她不许去医馆坐诊,晚间行那事时更积极得近乎疯狂。种种异常不得不让她怀疑,那男人,莫不是受甚么不得了的刺激?
故这第五日晚,陆铭甫一回府,便感受到了无时无刻不停留在他身上的,来源于自家小姑娘那处的,关怀慈爱的目光。
进膳时分,听她说知他近日公务繁忙,故亲自下厨做了许多佳肴来为他补补身子。看着她说这话时挺直脊背扬起脖颈,满脸期待夸奖的小模样,他便觉胸腔内一颗心立时软得不成样子。
忍不住多进了些,将执着玉箸去夹那道清蒸鳜鱼,即被她伸手拦下:“哥哥你怎的吃这样多,不许再夹菜,小心等会胃又得难受。”
被半大不小的丫头训斥,他坦然接受,甚至还十分顺从地配合着她稍稍颔首:“夫人说的是。”
用过膳,二人洗漱好躺在榻上免不了又是一阵翻雨覆雨。只今晚男人并未如前几日般不知餍足,仅来了一次便老老实实拥着她温存,觉察出她眸中讶然后温言解释:“明个儿要早起坐一天车马,休息不好要难受的。”
他的体贴她向来清楚,此时听后心中仍是一暖,正巧方才被他折腾累了,遂阖上眼开始昏昏欲睡。
然就在意识快要彻底混沌前,她却突地出声问了句:“哥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念念动心的?或者说,因为哪件事,才喜欢上了念念呢?”
他闻言一怔,不知从何答起:“怎的这样问?”
“唔。”她吧唧了下小嘴,“画本子上的小姐都要这般问书生的。”
眼皮一跳,他深感那劳什子的画本日后定要教她少看些!虽不知如何作答,然她问了,他依旧细细思索起来。
什么时候,为了何事吗?大概是,每一次当他在外疲于应付那些个牛鬼蛇神时,一回府便能看见那张似乎永远都明媚无忧的如花娇靥;大概是无数个因为公文而寂寥乏味的夜,喝到胃里的那一盏盏温热甜羹;大概是元宵节灯会上,他带她去看烟火放河灯,在烟火于空中绽放的一霎,于她眼中窥见的一片星河璀璨;大概只是,在她初入陆府的那个大雪天,他看着她单薄身姿似要与霜雪融为一体,面上虽有悲戚,却应撑出副坚强模样,那一刻,他想要保护她。
同她相处的点点画面如潮水般涌上脑海,许许多多个动心的理由在心头一闪而过,可他最后说出口的只是一句:“因为,你是念念。”
因为是你,所以才会动心。因为是你,所以你的每一面,每一个不同模样,都会觉得是最好。
所爱的,唯有你这个人,而已。
他言简意赅,她却立时就懂了,当下双颊晕红,把脑袋埋入他怀中,轻声回应:“我也是。”
自她来到他身边,还未有同他分别这般久的时候,两人又是整日里如胶似漆的,自然不舍得紧。故她瘪了瘪嘴,想反悔:“不若……不若我和姨母说不去了,等以后哥哥空闲了,再带念念一道?”
他刮了刮她鼻尖:“言而有信。”复又拍了拍她肩背,哄孩子般一下下轻抚着:“睡罢。”
翌日平旦方至,榻上酣睡的小姑娘便被身旁的男子给拖了起来。一面揉着惺忪的睡眼,一面鼓着腮帮不满抱怨:“哥哥这样早叫我起来什么,才将将五更天呢。”她知晓他说要早些动身,却未料到会这般早。当下便有些不愿,皱着眉同他撒气。
把她的小性子全部照单全收,没有唤熙春拂冬进来伺候,他亲手为她穿袜更衣,柔着嗓音哄她:“念念乖,早些出门路上便少晒些时辰,天黑前抵达山脚下才安全。”
他细致地为她将衣袂上的每一丝褶皱尽数捋平,又握着她的脚踝为她穿好绣鞋,做这些服侍人的琐事时,他神情专注投入,仿似是在对待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值得他花上所有的温柔与耐心。她也的确是他的珍宝。
“此行所需的起居之物已悉数备好,我交与你的玉佩,念念要好好戴着,在外边不比在府中,记得听姨母的话。”他轻抚她的发,眸子如月色般缱绻,盈着她无法洞察的暗色。
“哎呀,不就是去避暑散心的嘛,顶多十天半月的就回来了,哥哥怎的老妈子似的!”他本是少言的人,如今骤然絮絮交代了这许多,让她意外的同时,心中隐隐约约冒出不好的预感,“说这样多,哥哥是打算日后都不与念念相见啦?”
最后一句话是反问试探的语气,她故作玩笑,双眸却紧紧盯住了那张清隽脸笼,不愿放过其面上一丝一毫的细微转变。
可他闻言只是垂首无奈一笑,随即伸手捏了捏她小巧鼻尖:“把你能的。好了,时辰不早,出发罢。”
把她送至府门口,他静静地立于她身后,看着她一步步走向马车,下一刻却突然调转过身朝他跑来,一头扑进他怀里,双手环住他腰身:“哥哥,我想我还是不去了,那么多天不见,万一别的女人趁虚而入怎么办……”
满腔因为怀抱她而产生的柔情霎时被她最后半句给搅得七零八落,将她纤细手臂一点点掰开,他深邃黑眸里盛满细碎的光:“去罢。”
马车快要消失在他视线中的一瞬,她忽然将脑袋伸出窗外去看遥遥立于石阶上的他,她确信自己看清了他脸上轻柔得堪称平静的笑。而这样的笑,让她心中那个隐隐绰绰的猜想,欲盖弥彰。
终于,那驾载着她的马车转过街角,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中。衣袖下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甚至用力到止不住地轻轻发抖。可他内心却感到踏实与平和。他知道她总归是安全了,这一路都会有他的人暗中护卫跟随,等到了亶爰山,这冰冷城池里所有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