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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头便见到他悄然泛红的耳尖,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昨夜里狂野孟浪不知节制的人也不知是谁,现下倒还不好意思起来了?
默默用眼神控诉着她的少女闭紧了唇就是不言语,他遂愈发心虚没底,知晓自己昨晚和那初尝情爱的楞头小子没甚两样,面上益加挂不住,如玉俊颜也染上绯红,难得有些结巴:“念念莫气,我日后……日后定当节制些,再不会伤了你了……”昨夜到后来,她竟挺不住直直昏了过去,猛地一下可把他吓得不轻。
闻言她正欲出声打趣,便听他接着郑重低缓道:“别喝避子汤,若是有了,安心产下便好。念念与我的孩子,不论是男是女我都喜欢。待我为陆家沉冤昭雪后,就同念念一道归隐山林,从此田园野趣,水秀山明为伴。”
谁要为他生儿育女了?这人可想的真美!
第61章 事后清晨
心中憋着气; 一双清澈妙目里满是委屈控诉:“你欺负人。”
“没……”听见怀中的小姑娘这般说; 他心尖一颤; 往日里镇定自如的人憋了半晌只讷讷出辩驳这一个字,颇没气势了些。
“哥哥弄痛念念了……”现下二人同枕共衾,她就蜷于他怀中; 是紧紧亲密的姿态。他们之间,终是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牵扯; 再也离不开; 斩不断了。
其实心底是欣喜于这样亲密的交融的; 但也恼他昨夜不知节制地可劲儿折腾,故一蹙眉头; 娇嗔道:“昨晚都说了不要不要了,你还……”本是想多说他几句撒撒气,未曾想说到一半竟是把自己羞住了,这后半段怎样也吐不出。
“还怎样?”他俯首支颐; 微一挑眉; 眸中有逗趣也有宠溺。
昨夜的他; 也是这般自上而下用目光牢牢锁住了她; 教她只能溺毙在他的凶狠与温柔中,却怎样也无法逃脱。
一帧帧脸红心跳的画面浮于脑海; 姑娘家脸皮薄; 她只觉双颊滚烫,羽睫扑簌轻颤着:“不同你说了!”语毕,一拉被子严严实实缩了进去; 躲着不见人了。
被她这赖皮模样逗笑,他拥住那锦被上鼓起的一团,下颔抵于其上,眷恋磨蹭:“日后再不会那般了,念念莫要恼我。”
“不会哪般?”她脆嫩嗓音闷闷传出,是让他好生检讨的意味。
洞察出她的小九九,他一掀锦被向她靠拢过去,双手触上那纤纤细腰稍一滑动,便引得身旁少女嬉笑闪躲不已。
“你……你无赖!”她如银鱼般扭动,抑制不住身体的激烈反应,咯咯笑着,“你挠……挠我痒痒!”
不轻易放过她,他手下动作不停:“念念将才是问我,以后不再哪般了么?”说着将薄唇抵在她耳边,炙热呼吸灼得她娇躯发抖:“那为兄现下告诉你,往后行房,我会轻着些,慢着些,念念说不动,我便不多动一下。”
“念念求着我动,我才接着动。”
“念念不喜欢趴着,那好好躺着便是,若玉自当好好服侍你。”
被他这蓄意挑逗的孟浪言辞惹的面红耳赤,她气急,冲动之下把覆于两人身上的锦被一把大力掀开,青葱玉指哆哆嗦嗦指向他激动道:“不许说!你这坏蛋!”
她恼羞成怒地娇叱,他便照单全收地受着,眸中盈满宠溺,他微扬角:“念念说的是,念念让我住嘴,我便住嘴。只念念把这被子掀了作甚?”说着,视线暧昧地于两人周身来回巡视。
“莫不是昨晚念念见了我这一身秀美肌肉,心中顿生喜爱之情,这一大早便亟不可待馋我身子?”
“可念念便是馋了,也得徐徐图之啊。为兄身上现如今可是未着寸缕呢。”他笑得有些坏,“不过我二人皆是坦诚相见,倒也算公平。”
经他提醒,她方才后知后觉垂眸看向自己,肌肤莹彻,粉光若腻,胸前大好风光尽数落于他的眼。愣头愣脑被他这般直白地看了这许久,脸都丢光了!
惊叫着抓来被子将自己严实裹好,却咽不下这口气,非要在他身上发泄一通。遂穷凶恶极向他扑去,小手握拳雨点似的打在他身上,口中念念有词:“教你欺负我!你这无赖!流氓!”
闻言他哑然失笑,不闪不躲,也没有一句反驳,静静坐着,让她宣泄个尽兴。末了,看她用力久了双手似有些脱力,方温言出声:“念念不若休息会儿再接着打?把自己累着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且这被褥,滑落了呢。”
这人!!心中一万头野兽奔腾而过,沈婉柔觉着自己身上所剩无几的那点子闺秀气质就快要被他消耗殆尽。人前看着端方持重,未料到内里却是个黑透了的坏坯子!忒过分了!
把褥子往上一拽旋即又忙不慌去捂他的眼:“不许看。”然双手一抬起,胸前的锦被却再次滑落,将将伸出的手复又收回牢牢护在身前,如此反复来回数次,直将她逼得兵荒马乱,手足无措。
见到她那焦急怕羞的小模样,他昳丽唇角弧度扩大:“好。我不看,我在心底慢慢消化回味。”
“陆铭!”被他逗得彻底抓了狂,她也顾不上那些个劳什子的娇羞贤淑,一把搂住他修长脖颈便于一口咬于其上,糯米小牙用了力道,直烙下两排绯红牙印后,才稍稍解气退了开来,“为何这般逗弄我?”
“因为,我想看到念念的每一面,想看到独一无二的,每一个你。”他揽住她纤柔脊背,拥她入怀,“不论是欣喜的,雀跃的,愕然的,亦或是,恼怒的,羞涩的,闹孩子脾气的。”
“念念的每一面,我都记在脑中,放进心里。”他轻抚她的发,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就这样记一辈子,好不好?”
好。当然好。余生那么长,这世间大好山河,良辰美景,都要与心爱之人细细体味一一游览,才不留有遗憾。
“那……那念念这一生,便都是哥哥的人了。”她埋首于他怀中,一颗心突然就感到安稳沉静,时光都似是为他二人慢了下来,当下的这一刻如斯美好,多希望这一瞬的幸福能延续到永恒。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他却全部都懂,缓慢而郑重地承诺:“若玉,定会好好待念念,珍之爱之,至死不渝。”
这日,五年间从未有一次晚到的陆厂督头一回上职误了时辰,在带着那颈间鲜红牙印接受着下属的行礼问安时,陆铭十分确信自己捕捉到了众人眼中的惊愕促狭。
不甚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他冷着张脸,微一颔首,便背着手离去,不愿多加逗留。
还未走远,即听见身后番役低声议论着——
“没成想大人虽不是男儿身,却有颗男儿心啊,这凌云壮志,值得敬佩!”
“诶?大人竟好这一口?大人原来是这样的大人!”
“这牙印挺深啊,昨晚得多激烈!”
“虎子虎子!你看那牙印!咱们大人好像有龙阳之癖,你有戏了!”
听到此处,强自淡定的陆铭已然支撑不住,脚下一软些将自己给绊倒。真真是因果轮回,晨间还乐得捉弄她,看她气恼急眼,如今他就遭了现世报。苦笑着摇摇头,厂督大人有龙阳之癖的秘闻想必不出今日,便会传遍整个东厂衙役。
往常总觉着时间过得太快,如何也不够用的男人,这下不仅体会到了度日如年一词的深意,更体会到了从前嗤之以鼻觉得腻歪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
案上公务层层堆叠,平素埋首于这些冗杂的书函枯坐整日也浑然不觉难挨的人,如今方过下职时辰,竟就心浮气躁,如何也坐不住了。
“哥哥早些回来,我等着你。”他早上出门前,她殷殷叮嘱道。
将手中公文轻掷一旁,他抬脚向府衙后院的马车处行去,他的小姑娘还在府中等他。
想起今早一睁眼便见到那张恬静睡颜,清晨第一缕淡金朝霞映上那白璧无瑕的玉肤雪肌,莹莹泛着润泽,嫣红唇瓣娇嫩似五月里沾上露水的玫瑰。
一时情动没有忍住,他缓缓贴近,印上了那两瓣芬芳。就这样静静看着她枕于臂弯间,一颗漂泊已久的心倏地就涌入了潺潺暖流。
想要快些见到她灿然娇靥,甫一下马车,便径直向听潮轩步去。然将欲伸手推开正卧房门,即被身后的熙春唤住:“大人留步。”
“姑娘让我领大人去偏房更衣。”
稍一挑眉,他勾唇笑,不知她又在捣鼓些什么,然还是依着她的意没有多问:“走罢。”
直至婢女将他带入偏房,转过屏风见到那一身正红喜服,霎时恍然。恍然过后,便是巨大到快要将他淹没的感动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 集美们久等啦~三次元太忙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