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馆长办公室在办公楼的顶楼,两人刚来到办公室门口,门却开了,一个五十多岁方脸膛浓眉大眼的男子出现。
“贺所长?你······”
“司馆长,我其实昨晚上就到了,但时间太晚,直接在酒店睡了一觉,上午就直接过来了。”
“哎呦,你说说你!来江州,好歹我也是地主!之前说时间不确定,可你启程之后该给我打个招呼啊!”
东江省博物馆的馆长名叫司庆生,和贺文光自然认识,不过也不是很熟。
“没必要。”贺文光随口应道。
“快,快,先进来坐。”司庆生将两人让进办公室,关上门,这才又问余耀,“这位是贺所长的助理吧?怎么称呼?”
“噢,忘了介绍了,不是我的助理。这位是我的朋友,咱们江州的民间收藏家!”
贺文光这么说,在他心里并不是刻意拔高,在他看来,能真正交流青铜器的,那就是朋友;而余耀既然自己有古玩店,也确实称得上是收藏家。
说罢,贺文光看了看余耀,因为他没法接着介绍了,他刚才一直忘了问,还不知道余耀姓甚名谁呢。
“司馆长你好,我叫余耀。”余耀伸出了手。
司庆生伸手和余耀握了握,脸上却带着狐疑的表情,“小余是江州人?在哪高就啊?”
“我自己开了间古玩小店。”
“贺所长真是朋友遍天下。”司庆生打了一句哈哈,顺势便看向了贺文光。他没听说过余耀,而且余耀只有二十多岁,实在是猜不透贺文光带他来干什么。
贺文光接口,“是这样,余耀对青铜器有一定研究,我想和他一起看看太颠方鼎。”
“啊?”司庆生一愣,接着眉头一皱,“对了,贺所长,有份文件需要你过目,先劳驾跟我过来看看吧!”
说着,司庆生抬手一指办公室的里间,同时对余耀说,“小余,你先坐会儿,喝口茶。”
余耀笑着点点头。沙发前的茶几上,哪有什么茶?水杯都没有。
司庆生带着贺文光来到办公室里间,司庆生关上门,“贺所长,再度鉴定太颠方鼎,可不是小事儿啊!您怎么带一个系统外的人过来?”
贺文光当然也知道,并没有什么文件需要过目,他让自己进里间,就是避开余耀,要问单独问问这事儿的。
“司馆长多虑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在一旁一起看看。有个辅证,总不是坏事儿。”
司庆生沉吟,“贺所长看重的人,眼力应该不差,不过······”
“平时咱们省博不也展出么?又不是秘密收藏的东西。我这次来,责任重大,也需要一些辅证才更稳妥。”
“可是鉴定结果······”
“放心吧,出了问题我担着。他不过是看了之后表达下看法,供我参考一下,司馆长总不能这个便利也不给我吧?”
见贺文光如此坚持,司庆生也不好再说什么,“好吧。不过贺所长咱们有言在先,你的最终鉴定结论,可不能让他知道。另外,进入文物库房,他还得进行详细的身份资料登记。”
贺文光点头。
两人出去,司庆生笑着对余耀说道,“贺所长这次来,进一步研究考查太颠方鼎,我们必须配合好;既然小余一起来,那就是贺所长请的编外特聘助理了!”
余耀知道司庆生这么说,无非是给自己暂定一个身份,提醒自己在外面别乱说,便认真应道,“是啊,贺所长都跟我交代清楚了。”
贺文光不啰嗦,接着就提出去看。
进入博物馆的文物库房,程序比较繁琐。不过贺文光有完整的一套手续,又是馆长亲自带着,速度还是不慢的。
太颠方鼎有单独的一间库房,三人进去后,库房的防盗门再度锁上,门外还有文物管理部主任和安全保卫部主任一起守着。
输入密码,钥匙开锁,撤掉最后一层防火防弹玻璃的保护罩,太颠方鼎终于直观地展示在余耀面前!
三人都带上一次性白手套之后,司庆生开口道,“贺所长,虽然手续齐备,但按照管理规定,我们也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足够了。”贺文光没有先整体打量,直接从工具箱里拿出了一个微型高倍放大镜,戴到了右眼上。
余耀此时的身份有些尴尬,不过为了能如此直接观摩太颠方鼎,他也不在意了。
最关键的是,他以前来看,不光是在展厅里隔着玻璃,而且当时并没有现在的眼力!
一睹真容,着实难得!今天本是来看影像资料的,但没想到会遇上贺文光,又机缘巧合发生了这么多事儿,造就了这么一个特殊的机会!
贺文光贴身上前。余耀便先围着整体看了看。
这么看,确实不一样。
不过,虽然余耀没有过多注意细节,但仍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
第105章 气韵
这种不对劲儿,一开始余耀也难以确定清楚。
他先稳了稳心神,心想有可能是密闭的环境带来的,也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如此直观。
不过,来来回回看了几遍之后,他最终觉得,这种不对劲儿,好像是来自太颠方鼎本身!
太颠方鼎,铸于商代末期,武王伐纣之前。当时是武王在“毕”这个地方祭祀文王,而后约集诸侯,孟津观兵;太颠作为重臣,是祭祀事宜的第一负责人,武王便赏赐钱财,太颠铸造此鼎记录此事。
根据鼎上铭文,铸造此鼎,花了“四十朋”。朋,是贝壳货币的计量。根据史料,商代晚期到西周早期,二十朋,就能铸造一尊很精美的鼎。四十朋,那就更不用说了。
而且意义重大,太颠还要“传示子孙”,不可能有半点儿不讲究。
这样一尊鼎,细节上应该相当到位;气韵上,也应该非同寻常。
余耀还没斟酌细节,只是整体观摩。但正因为这样,才感觉到不太对劲儿。
应该就是气韵导致的不太对劲儿。
气韵,是一种玄乎的东西,不太容易说清楚。
但却又是真实存在的。
有的顶级高手,隔着几米远,看一件古玩,当场就敢说是仿品,靠的就是对气韵的观察。
实际上,能达到这种玄乎的地步,反而是靠着日积月累的大量的学习鉴赏和实践历练养成的。
没这个基础,上来就说气韵不对,那不是装逼就是傻逼。
余耀本来是没这个基础的,但如今的余耀,自然已经不是当时隔着玻璃看太颠方鼎的余耀。
余耀正在沉思,贺文光却已经摘下了微型高倍放大镜,他是选取了几个点,一一看去,长长舒了一口气。
“你需要放大镜么?”贺文光问余耀。
“不用。”余耀见贺文光看完了,便又上前仔细看起细节来。
铜质,铭文,纹饰,锈色,工艺,等等都没有问题!
也就是说,从细节上来看,这尊太颠方鼎就是商代晚期的青铜器。
余耀看完后,不由得又离开两米左右,反复观察。
气韵,就是不对劲儿!
余耀此时,心里也大体有了些归纳。
首先,此鼎当时有着遵王命、礼天下、传子孙的背景,虽然太颠作为一代重臣,不可能亲自铸鼎,但也绝非一般工匠铸造,而且铸造时的心态也应该是与背景相合的。
再者,这是三千年前的重器,即便大多数时间在土中长埋,那种独特的古意和幽深的气息,是掩盖不掉的。
两者综合,必会产生独特的气韵。
眼前这件太颠方鼎,却很难了然感觉到这种气韵,虽然也有一定的视觉冲击力。
“你怎么了?”贺文光不由问道。
余耀张了张口,却不知该怎么说。
定了定神,余耀开口道,“贺所长好像没有整体看看气韵。”
“气韵?”贺文光一愣,但很快便和余耀一样,离着两米左右,踱步环绕看了一圈。
看完之后,贺文光若有所思。
“贺所长,还用再看么?”司庆生看向贺文光。
“不用了!”贺文光点头,忽又问道,“你说的限定一个小时的时间,是每天么?”
“不是每天,是你单独的这一套手续,只能看一次,一次的限定时间是一个小时。”司庆生解释之后,接着说道,“现在时间还早,贺所长要是觉得哪里看得不仔细,可以再看看啊。”
“这跟时间长短没关系,因为细节上没有任何问题!”
“啊?”司庆生纳闷,细节上没有任何问题,那不就是没问题么?
难不成,刚才这个小余说什么气韵,他信了?
在他看来,这有点儿扯淡。文物鉴定,是一门科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