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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初,我们开始深入内地发展。当时内地的市场,说是遍地黄金也不为过,只要有眼力,捡漏的机会委实不少。”
说到这里,许长安注视余耀,“发展过程就不多说了,现在说你最关心的问题。”
余耀的喉头不由紧了紧,也看向许长安。
“其实,我一直在打听常小姐的消息,但是改革开放之前,消息太过闭塞。而且过去那么多年了,也确实很难。后来我才查到,常小姐到了岳阳姨娘家不久,就被嫁到了江州!”
余耀咬了咬嘴唇,依然没有出声。
许长安轻轻摇了摇头,“当时她的姨丈,并不想接纳她,做主将她嫁给了江州生意上有往来的一个朋友的儿子。时间久,知者少,这件事情很不好查,不过我终于在你大学毕业那一年,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你的太爷爷,是不是叫余锡仁?你的太奶奶,是不是姓常?你的爷爷,是不是早产儿?”
余耀此时已然明白了,却说不出话来。他打了好几次火,才点燃了一支烟。
余耀的太爷爷,的确叫余锡仁,不过余耀对太奶奶姓甚名谁在记忆里有些模糊,只知道她去世很早。余耀的爷爷的确是早产儿,而且当时还是难产,给太奶奶留下了病根。
“我也没想到,刹那间火光突现,我许长安原来早就有了后代!”许长安看着余耀,突然间老泪纵横。
余耀的烟倏然掉落,控制不住的泪水,也从脸颊滑落。
余耀的泪水和许长安的泪水不同,虽然两者都是复杂的。甚至,余耀明白许长安为什么流泪,却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流泪。
只有许太炎的同性别直系血亲,才能接受“鬼眼穿心”!余耀曾上溯好几代,但却怎么也没想到,原来太奶奶是“带子嫁人”!
余耀的爷爷,1948年出生,真正的父亲,就是许长安。
而余耀的太爷爷,不是江州本土人氏余锡仁,而是许太炎的儿子——许长安。
许长安拿起纸巾,擦了擦眼泪,又用手指了指靠近鬓角的耳轮。那里,有一个天生的小孔。
这本来是一种生理缺陷,也是一种显性遗传,民间有吉利的说法叫“粮仓”。
许长安的耳上有“粮仓”,余耀也有。实际上,余耀的爷爷和父亲也有,只是有左有右。
不知过了多久,许长安的声音再度响起:
“当时,你父母的惨剧尚未发生,我安排人想办法在你父亲体检的时候,取了血样。”
随后,许长安拿出了一份检测报告,“确定了此事之后,我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告诉你父亲,如何让他接受‘鬼眼穿心’。而这个期间,我也安排人详细考查了你的父亲,还有你。”
余耀缓缓起身,上前拿过了检测报告,默默看了起来。
许长安继续说道,“我发现,你和你父亲的性格大不一样,你父亲老实、保守、胆小;而你要灵活得多,而且有胆量,喜欢挑战和尝试。”
“所以你就没选我的父亲?”余耀带着复杂的眼神猛然开口。
“这不是我选的。我也没想到,你的父亲会遭遇意外!”许长安长叹一声,“你根本理解不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刚确定了自己的孙子、他却撒手人寰的那种悲痛······”
余耀怔住了,此时本就凌乱的脑中,又好似被搅动了几下。
而许长安的声音,仿佛突然老迈了许多:
“你太年轻了,阅历不够。如果,直接告诉你实情让你接受‘鬼眼穿心’获得超凡的眼力,我怕你反而不堪重负。思来想去,我最后决定,冒一个险!
没想到,天意!真是天意!我找了那么多年的各字口掌眼,也只得到一些细碎的线索。而你,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将传人们召集到了一起!而且,你在眼力之外的成长速度,也让我瞠目结舌。
虽然,我在暗中也起到了一定的扶助作用,但主要还是靠你自己。特别是鬼眼门秘藏,云叔都知之甚少,因为是大掌眼和各字口掌眼来执行的。但是,你却成功了!”
第803章 新的征程
“您······我······”余耀一时之间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如鲠在喉。
“我能查清楚这件事,也和你父亲的店铺也叫格古斋有关。”许长安继续说道。
“对了,我爷爷的那个算盘······”
格古斋之所以叫“格古斋”,和那个算盘关系匪浅。
“你说的是这个么?”许长安打开一个柜门,拿出了一个算盘——刻着“格古斋”的算盘。
“原来又回到您手里了!”余耀之前了解到,这个算盘后来被自己的父亲弄丢了,不知所踪。
“你太奶奶和我分别时,我给她的那个包袱,除了盘缠,还有这个算盘。这个算盘,是云叔的东西,云叔既是鬼眼门的账房先生,也是格古斋的账房先生。”许长安解释道,“当时是我自作主张,也是存了私心,想为以后找到她留下线索!云叔知道以后,也没有苛责于我。”
“我明白了。”余耀点点头,“正因为爷爷的身世,太奶奶才留下了这个算盘,传给了爷爷。”
“万事皆有因果。”许长安看向余耀,“你是我许家唯一单传血脉,又接受了‘鬼眼穿心’,这拾古会,你不接掌,又有谁能接掌呢?”
“太爷爷!我······”
血脉相连,油然而生。
这一声“太爷爷”,叫得许长安身心巨震,忽而仰面大笑,“好,好,好孩子!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余耀看着许长安,心绪却又复杂起来。这上几代的事情,太过凌乱和纠缠,他如今终于搞清楚了前因后果,却在一时之间难以平顺。
“不急,不急,你且舒缓一下。”许长安看了看时间,“我们先吃午饭,我还有很多事情要说,你以后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一老一少随后便去餐厅吃了午饭。期间许长安和余耀话并不多。
饭后,许长安说要去睡午觉,让余耀也休息一下。
余耀明白,这是想让自己缓冲一下。
下午三点多,余耀的房门被敲响。
是许长安。
“秘藏如何处理,你还没想好吧?”许长安坐下之后,直奔主题。
“是,而且我一个人做不了主。”余耀接着,便也把找寻秘藏的具体过程和珍宝情况又说了说。
“紫檀宝座没有丢,而且现在国内,我都安排好了,这个你不用担心。”许长安笑看余耀,“你们眼下收好的这些珍宝,我来帮你捋一捋。其实,传人们都是聪明人,我想你们很容易达成一致。”
余耀看着慈爱的许长安,心里泛起一股暖流。
正如许长安所说,他要做的事情很多,责任也很重,可谓前路维坚。
而许长安,却如指路朗月。
“先说传国玉玺,这件宝物,咱们所有人都驾驭不了,是一定要交给华夏官方的。”许长安道,“这一点,你们应该都没有异议。”
余耀点点头。这的确毋庸置疑。传国玉玺的意义,早已超出了古玩珍宝的范畴,且不说他在特调局的情况,即便是毫无勾连地私密所得,也万不能留藏。
“这传国玉玺的献出,得运作好,这是你获得官方大力支持的关键!”许长安继续道,“拾古会最终的方向是回归华夏,由暗转明,作为一个民间协会发展壮大,没有官方的支持是万万不行的。”
“那莱布卡图的总部?”
“留给云家。”许长安手指轻敲桌面,“孩子,你懂我的意思么?”
余耀想了想,“您的意思是,两者以后逐步分离?莱布卡图相当于一个独立的分会?”
许长安眉头微动,“云叔能毫无私心地支持我,是因为大掌眼;而云良辅,也只是听我的,而不是效忠拾古会。若我不在了,云良辅,云家,还会对你言听计从么?”
“这······”
“云叔和良辅都是拾古会的有功之臣,我也不会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不仅是莱布卡图,这拾古会的生意,也让与他一部分。而等你全面掌舵之后,他即便不要拾古会的名号,想‘独立’,也由他。”
“我明白了。”余耀点点头。
“接手拾古会,掌控其下一步的发展,是对你的又一个巨大考验!”许长安站起身来,“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惶恐,因为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而你的身边,还有非同凡响的传人们。大家对鬼眼门有着强烈的使命感和归属感,而拾古会,正是鬼眼门的延续!”
余耀点了一支烟,“那其他的秘藏珍宝······”
“筹建一座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