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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不出,也不代表东西一定真啊!”余耀面无表情,“珐琅彩这东西,我也没见过什么真品。”
“别谦虚啦!就连福满仓都对你赞不绝口!”
“噢?我不过是送拍一颗红宝石,又没帮他看过东西!”
“姜还是老的辣嘛!这老头儿城府深得很,看人很有一套!”谢治豪衔接自然。余耀心想,看起来福满仓应该是没提他帮忙看青釉高足杯的事儿。
“嘉尔德是数一数二的大拍行,他确实不可能简单了。”余耀随口应了一句。
“你算是帮了他大忙了,要不然他能高兴地顺嘴告诉我么?这两年苏比士在宝石方面的拍卖,明显要高出嘉尔德一大截,你这一颗十几克拉的鸽血红,很是时候!所以啊,你也放心好了,他们肯定会不遗余力宣传,价格方面绝对低不了!”
谢治豪擦了擦嘴,又接着说道,“这件珐琅彩,虽然有你打底,但我也还得再考虑下,没准儿能上今年嘉尔德港岛秋拍,又能帮他一个大忙呢!”
谢治豪见余耀说找不出珐琅彩橄榄瓶的毛病,的确是很高兴,所以话也就多了点儿。
这只肥螳螂却想不到,身后已经有官方撒出来的黄雀环伺。
“你这自己发大财,还说成帮了别人大忙,厉害了!”余耀也擦了擦嘴,他也没多少胃口,不准备再吃了。
谢治豪嘿嘿笑道,“你这次也帮了我的忙,放心,我记着呢。”
“要帮忙的时候你记着我,要发财的时候我看怕是记不住。”
谢治豪微微一怔,“哎?是你瞧不上我好吧?你要想发财,遍地黄金。”
“哪有那么多漏儿好捡啊!”
“这古玩行里,奇花异草多得是,未必只能靠捡漏啊!”谢治豪看着余耀的眼睛说道。
“总不能拿毒草害人吧?”余耀也看着谢治豪。
“这话说的,是药还三分毒呢!一样得吃!”谢治豪胖嘟嘟的手轻轻在桌面上画了一个小圈儿,又画了一个大圈儿,“想发财,不能有局限,门路应该趟得更宽!”
余耀低头点了一支烟,“有些事儿我还真干不了。”
谢治豪忽而压低声音,“眼下就有个发财的机会,不用别的,只需要用眼看,不知道你能不能干?”
“这不就是鉴定费么?算什么发财?”
“不瞒你,我在谢氏集团,永远被我大哥压着一头,老爷子百年之后,定然也是我大哥接班。所以,我得自己积累,做好另立门户的打算。今年,我准备集中收一批高端的物件;鉴定费,我最低给你行价的一成!有漏儿的,两成!这可以算是发财了吧?”
余耀嘴角微微上扬,“这么说,这件珐琅彩橄榄瓶,照一个亿来算,你也得给我两千万啊!”
谢治豪干咳两声,“这一件,这个······咱们不是先看的嘛,看了才谈的这事情!”
“开个玩笑。”余耀摆摆手,“不过,这里面还有个问题,若是不真,就没有行价,岂不成了白看?”
谢治豪抿了抿嘴唇,没有立即回答,点了一支烟才开口,“你要真感兴趣,我们甚至合伙都可以!你不用出钱,就当是眼力入股了!”
第510章 借缂丝,骑铜盒
谢治豪起了兴致,好似也是刚想到一般,“你以眼力入股,就可以不用单件分成啦。”
“化零为整罢了,也不算什么合伙,本质上还是给你打工。”余耀淡淡说道。
不过,余耀也没想到,谢治豪会主动提合作。
当然,谢治豪虽然这么提,但仍旧很小心,只让他看东西罢了,而且还号称是收来的;这货源和其他方面,不会让他接触到。所以余耀才说“打工”。
“你这么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啦。”谢治豪抽了抽鼻子,“毕竟,我要投入大量资金,要撒网收货,要布排出货渠道,保证利润,还要承担收到赝品的巨大风险啊!”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儿吹牛呢?投入大量资金?你这连一件青釉高足杯都因为手头紧,被福满仓抢了······”
“那只是一时周转的问题,做生意,难免。这个你放心,我亏了自己也不会亏了你的!”谢治豪又道,“而且,不影响你自己的生意,鉴定时间咱们可以提前商量好,估计一个月顶多占用你三两天时间。”
余耀笑了笑,“我感觉你好像临时起意,又好像很有诚意。”
“你的眼可真是毒。”谢治豪正色道,“其实我一直想跟你合作,只不过你吧······再就是,不光是我,就连中谷······”
余耀抬手打住,“好了,这事儿先不提了,你让我考虑一下。”
谢治豪眼珠转了转,“那是,你该考虑考虑。要不这样,下次我再收到东西,集中需要看的话,再找你,你觉得能看,咱们就提前谈好价钱,就当试合作,也可以。”
余耀正要接口,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一看号码,居然是林少骢打来的。
“我先接个电话。”余耀拿着手机走出包间,走到走廊尽头的僻静处接了起来。
“余先生,不打扰你吧?”
“骢少你说就行。”
“是这样,我昨天来绍市参加个活动,听朋友说,你手头的那块缂丝,在尚暮秋老太太这里,已经清洗完成了!恭喜啊。”
余耀一愣,“我怎么不知道?东西确实留在那里了,但当时只说了个笼统时间,现在也没通知过我。”
“可能还没来得及吧。我的朋友上午去拜访她,她顺嘴提了一句,虽然没说是谁的,但我猜就是你那块。”
“骢少,你是想先借用一下?”
“你看,我还没好意思张口,你反而替我着想了。”林少骢问道,“能行么?”
“行,这有什么不行的。”
林少骢似乎没想到余耀这么痛快,略略顿了一下,“这样吧,你给我个账号,我先给你打一笔款。”
“朋友之间借物欣赏,何必多此一举。”
余耀压根儿就不担心林少骢赖账,何况还有林丰草这层关系。
林少骢一听,干脆说开了,“欣赏之后,我要是特别想买,什么价位你能满意?”
“骢少,既然说到这儿了,我也想说,这本是一体的好东西,拆开确实不好。但我要是也想买你的佛龛······”
“余先生如此眼力,还怕以后买不到好东西么?就别跟我抢了。”
“要说收藏能力,我哪能比得了骢少?”
林少骢沉吟,“这样吧,既然余先生同意我先借走欣赏一下,我先取走,回头咱们再议。”
“也好,待会儿我就给尚老太太打个电话。”
林少骢却道,“不如,我下午和朋友再去拜访一下老太太,我就说和你是朋友,委托我代你取走,然后当面打电话,这样现场印证更好。”
“骢少这是早就盘算好了啊?”
“见笑了,盼之心切。”
“好,那就这么办。”
余耀挂了电话,回到房间,谢治豪直接起身,“差不多了,你又这么忙,咱们这就闪了吧?”
“要不我再请你喝个下午茶?”余耀笑问。
“不用了,我也是来去匆匆。这都无所谓,但我给你说的,你可别不当回事儿啊!到时候我再联系你哈!”谢治豪拍了拍余耀的肩膀,一副亲密无间的态势。
“我记住了。”
两人分开后,余耀没回家,去了格古斋,濮杰正儿八经在坐店,一看余耀来了,抛了一支烟,“港胖找你干什么?”
“看东西。”余耀接了烟点上,“我这就散得够早的,你这饭局比我还早啊!”
“别提了,我这儿谈崩了。”濮杰又道,“他这跑内地倒腾东西再卖给外国人,你可就成了助纣为虐了。”
“我没表态。”余耀含糊应了一句,这事儿还真不能多说,毕竟牵扯到背后的一条线呢,便又立即追问,“怎么谈崩了?”
余耀之前只知道濮杰有笔生意要饭局上谈,具体也没问。
“我这也是骑驴的事儿。今天中午是和下家吃饭,本来是说好了大体价位的,结果这小子临时变卦,狠杀一口!”
余耀不禁一乐,“兴你骑驴,不让人杀价啊?再就是,什么东西还得骑驴?先收了不行么?”
“你跑港岛去了,我哪敢瞎收?就提前找了找下家,结果还真找到了,就没改。”濮杰介绍,“是一件白铜墨盒。”
“铜墨盒能值几个钱啊?”余耀不由脱口而出。
墨盒在华夏使用的时间,本就不长,清代乾隆才开始出现,据说是因为应试举子觉得携带石材砚台不便,还得现场研墨,便开始使用小盒,里面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