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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特安又是伸出了一个手指头晃了晃。
“这个数儿,我真有点儿吃力,要是打个对折就好了!”胡占山应道。
“对折是不可能的!”皮特安连连摇头。
两人你来我往,最后敲定了如皮特安所想的、八千万的价儿。
“这么大一笔款子,我得去银行,即便托关系,也得耗费不少周折,所以这合同,是必须得签的。签了合同,我让助理等在这里,亲自去打款,等你收到了,我再和助理一起拿走东西。”胡占山慢条斯理。
“我先看看你们准备的合同。”皮特安伸手,濮杰将一式两份都递了过去。
皮特安细细审阅,发现没有任何陷阱,都是常规条款。只是对这件出戟尊,还留有空格线。
“这个······”皮特安指了指空格线,“怎么填?”
胡占山拿起笔,“我来填,你看有没有问题。”
说罢,胡占山提笔写了,主要是详细描述了外形和尺寸,并没有任何勾连断代和保真保退之类的。
皮特安想了想,最后还是签了合同。不过,他签的是个英文名:Peter An。
就在他签的时候,濮杰不动声色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胡占山看了这个签名,毫不在意,直接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收好自己的那份合同,胡占山说道,“好,我先去银行,留下助理陪着皮特先生。”
胡占山走后,皮特安还对着濮杰吹了一会儿牛逼,主要是英国的一些事情。濮杰笑着不时应承,心里却暗道:听他吹牛逼忒难受了,要是他没见过余耀就好了。
过了大约有十分钟,皮特安的手机忽而震动了一下,皮特安看了一眼,神色骤变。
短信是皮康福发来的:有警察到大堂了,具体不明。
皮特安短暂犹豫之后,忽而抱起了锦盒,一边起身一边说道,“我有点儿急事,得出去一趟!”
“您出去也得把东西留下啊!”濮杰连忙拦上了。
“你这样,立即给胡先生打电话,他应该还没打款,先别打,这可以了吧?”皮特安急切说道,“回头咱们继续交易!”
“打什么电话啊?”濮杰嘿嘿一笑,突然伸出双指,直取皮特安的双眼。
皮特安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双手抬起锦盒去挡,却突然觉得手上一松,锦盒已经被濮杰取走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皮特安口舌发干,冷汗涔涔。
要说之前的短信说警察到大堂未必有自己的事儿,他只是出于小心想避一避,可现在看此人的举动,那警察就很可能是冲自己来的!
“有什么话,对警察说吧!皮、安、福!”
“什么?”皮特安神色慌乱,却又叫道,“什么福?你胡说八道什么?!”
“拿着一件假货,跑到这儿想狠捞一笔,欺我江州无人么?”
皮特安眉头紧皱,深吸一口气,“什么真的假的!这是艺术品,又不保老保真,多少钱也没事儿!只要双方自愿!”
濮杰已经懒得和他啰嗦,静等警察到来。他说的本来没错,可要是特地以低价买来高仿艺术品,以等同真品的极高价格出手,而且还有谎称英国回流等等细节,一样可以定性为诈骗。
第469章 琥珀木,婴戏杯
见濮杰不吱声,皮特安不由瞟了一眼门口的方向。
濮杰冷笑一声,“你可以跑跑试试!”
皮特安当然不想跑,因为刚才濮杰一出手,他就知道,虽然他也会几手拳脚,但年纪大了,单凭他自己,是很难走脱的。他是在想,既然皮康福发出了信息,在本楼层策应的游小勇应该会过来!
游小勇年轻力壮,而且有点儿好勇斗狠,两人联手,没准儿能抢回出戟尊。
前半部分他想的没错,濮杰话音刚落,门就开了,游小勇直接刷门卡进来了。
“他抢了咱们的东西!一起上!”皮特安立即大叫一声。
游小勇和皮特安一起扑了上去,但最后的结果却是都趴在了地上。而且濮杰下手极有分寸,仅仅是让他们趴在了地上。
没多会儿,警察来了,带走了皮特安和游小勇,当然,濮杰也得跟着去。此时,杨锐那边也已开始联系运作。
余耀是收到濮杰消息之后才报的警。
报警的说法是,有人在进行高额诈骗。因为自己此前见过这件东西,能认定为高仿,没买;同时,刚才在酒店碰到了相识的胡占山老先生要去银行转账,数额极大,却不听自己劝,故而立即报警。
当然,不能余耀说高仿就是高仿,也不能单纯因为高仿就定性为诈骗。
但豫省警方也很快采取了行动,获得了游小勇从汝都某窑主处三十万买来出戟尊的证据。现场还留下了一套“回流手续”。
随后,两地警方联动,锁定了在逃的皮康福。
皮特安,也就是皮安福,倒是请了个律师,这官司且还得耗费时日来打,但江州警方办的是刑事拘留,连取保候审都没有通过,皮安福进了看守所。
不过,听说皮特安挺有两下子,可能他天生就有骗子的天赋,在看守所里居然还忽悠了几个人,以为皮特安能把他们“办出去”。
最终,皮安福、皮康福、游小勇,都没逃脱法律的制裁。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而在当天,沈歌得到余耀的信息之后,对领导的汇报就畅爽多了,一来看出是高仿,二来觉得皮特安不地道,且有诈骗的嫌疑,同时暗中托关系进一步观察,结果,就是这个结果。
当天傍晚,杨四海特意给余耀打了个电话,太颠方鼎一事余耀劳苦功高,今天又协助警方突破了一个古玩诈骗团伙。
其实狠盘皮特张,有点儿“欺我江东无人乎”的意思,也有点儿“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意思,不管哪种,或多或少都脱不了意气用事的成分,但结果很好。
第二天上午,胡占山来到格古斋,和余耀小聊了一会儿。一开始胡占山是在说此事办得很爽利,但余耀知道,他来,其实主要是想知道这“汝窑出戟尊”的破绽在哪里。
所以,余耀顺带就引了过去,简单分析了一下。此前他对祁长河说过了,祁长河和胡占山都是高手,也不用详细说,点出即可。
而聊完这段之后,胡占山笑着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木盒,“还有件东西,请你欣赏一下!”
他说欣赏,不说掌眼,那就是已经断得清清楚楚,只不过是个好玩意儿,所以拿来让余耀悦悦目。这样,也不算白问。
余耀一看这个小木盒,“这块琥珀木料子纹理挺漂亮,南美的?”
琥珀木是市场的一个俗称,这种木料叫金合欢木,因为料质细腻,光泽柔和,手感光滑,所以有了琥珀木的称呼。
这种木材属于含羞草科,却能长成三十多米高的大树。主要产地是南美、非洲、东南亚,其中以南美的树体最为高大,纹理最好看,料性也最好。
琥珀木具备很多优良的特点,也算是比较贵的木料了,不过和花梨紫檀的市场地位还是没法比的,好料子一立方米也就一万多。
胡占山点点头,“我定制了一个金合欢木的瓷器博古架,这盒子是师傅随手用小料做的。这种木料比不了花梨紫檀,但也别有韵味,而且手感真是不错啊!”
“确实。”余耀接过盒子,接着便打开了。
“嚯!成化斗彩婴戏杯!”余耀一瞅之下便脱口而出。
当然,即便是余耀,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定性真假。但这杯子就是成化斗彩婴戏杯的造型和纹饰。而且,这也不是真正的鉴定,所以余耀才会很随意地出口。
这琥珀木的盒子本就不大,这只婴戏杯就更小了。本来嘛,成化无大器,何况还是杯子。
这杯子算是微微撇口,但口径也就是五厘米左右,而高度不过四厘米左右。
杯口到腹部,渐渐收紧,圈足的直径只有三厘米上下。杯口里面,还有一条青花线,显得极为精致。
外面的青花勾线里填出的斗彩图案,自然是婴戏,就是小孩儿玩耍闹乐的场景,背景还有花草木石的纹饰。
余耀上手,细细观察。胡占山微微一笑,在旁问道,“确实是好东西吧?”
正说着,忽听得门开响动,余耀立马捂住了杯子,却见是濮杰进来了,连忙说道,“看东西呢,把门反锁了吧。”
“看东西你自己不先反锁?”濮杰利索动手,接着便走上前来。
“胡先生是突然拿出来的,我一看东西,又给忘了!”余耀一边解释,一边继续看。
濮杰凑近,正好余耀在看杯心,底款正对他,不由叫出声,“我去,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