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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一堑长一智吧!电话不通,看来他真想玩儿赖了!就算再找到他当面淬裂了,也会装无辜,裂了又不能再退。”
“长一智很好,但为什么非得吃一堑呢?”余耀微微一笑。
那枚“鬼眼穿火”,本来是老周的,送给他了。虽说他也没有自己留,奉还钟毓,算是物归原主,但老周的这个人情,他不能不记。
“你想找补回来?”老周眼神一变。
“你刚才不是说,这笔买卖谈成了,这个张志堂还说了一件好东西想和你交易么?”
老周一愣,“我还能跟他谈买卖啊?再说他现在不接电话,故意躲着我呢!”
“估计也就躲个两三天,之后若要是看你没反应,甚至乐呵呵,他尝到了甜头,怎么就不可能继续蒙你呢?”余耀接着说道,“你先说说,他说的是什么好东西?”
“老家具,大物件。他说从一户老宅谈妥了,还没拉到他的地方。所以,得再找时间,才能去他那儿看。”
“什么家具?”
“他说是清代的紫檀,气死猫。高至少一米八,宽至少一米,进深至少半米。”
气死猫,是个俗称,老周这么说,一是比正式称呼顺溜,这种家具,正式称呼叫做直棱架格;二是余耀肯定能听懂。
这个直棱架格,大致是个立橱的样子,一般底下有横格有抽屉,上头两扇门,但是这门上,带着窗棂的结构,竖着一道道。看着也像个笼子,所以有的地方也叫鸡笼橱。
带着棂有一道道的空儿,所以是透气的。故而这种家具,最初是放吃食的。这猫能从棂空里看到吃的,也能闻到味儿,就是不能偷吃,所以才有了这个形象的名字,叫做气死猫。
后来,这种家具的用途,逐渐转化成了书橱,因为有棂空,也能看到是什么书。特别是一些名贵木料的,比如紫檀花梨,也不可能拿来放吃的了。
“清代的,紫檀的,这气死猫的工艺又比较复杂。要是完整的真品,那的确是好东西。”余耀沉吟。
“问题这个张玉堂不行啊!我以前没和他交易过,聊天觉得挺靠谱,而且这人有点儿蔫儿,看着还挺老实,谁成想,第一次交易就给我玩儿这套!”
“这才叫蔫儿坏。”余耀笑了笑,“这样吧,这事儿我们肯定得想办法找补!好在不着急,我再琢磨琢磨。你呢,过两天主动联系他,就说这汉镜是我买了,是个大买主,出手不含糊。听说了这件清代的老紫檀家具,想一起去看看。”
老周摸了摸鼻头,也笑了,“合着我这没白湿身啊!行,我自己也琢磨琢磨。”
“就是,咱们讲规矩,眼力不济打眼了,不玩儿找后账那一套。但想别的办法找补回来,一报还一报,那就看他能不能避开了。”
第159章 犀角杯,蒋烈卿
两人说话的时候,外面的雨,却又突然歇了。都说秋雨绵绵,可这场雨来得急走得也快,更像是过云彩。
阳光再现,老周起身道,“那我先走吧,别一会儿又下了。”
“我这有伞,你带上呗。”
老周还没回话,手机铃声响起,他拿着一看,居然是张玉堂又打回来了。
“难不成他真不知情?”老周看了看余耀,接了起来,又开了免提。
“周老师,刚才信号不好,这才收到未接来电的短信。怎么了?”张玉堂一直称呼老周为周老师。
“老张,你在哪儿呢?”
“什么?你说什么?这里信号不太好······你大点声,直接说什么事儿?”
“噢,没什么,今天你不是告诉我有件紫檀气死猫么?我就是想问问什么时候能看看!”
“嗐,别提了!我就在货主的老宅子里呢!这家伙说话不算话!没等我,已经卖给别人了!我刚才正追着他问哩,可他死活不说卖给谁了!”这会儿,张玉堂也不说信号不好了。
余耀这一听,心里七七八八也就明白了。
这个张玉堂,用信号不好打马虎眼,不说在哪儿,这是先防着老周说汉镜的事儿;如果老周有一点儿意思漏出来,他可能就会说在去外地的路上,或者马上要进站了、过安检了之类的。
但老周没说,还问家具的事儿,“信号”马上就不影响他了。
而且,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他刚好就去了有紫檀气死猫的老宅子?而且货主还不守信,已经卖了?
基本就是随口扯淡。
这说明,这个张玉堂,或许只是知道这么件家具,甚至随口编排都有可能。他在和老周交易汉镜的时候说紫檀家具,为的是稳住老周,让老周觉得值得和他做生意;同时呢,也可以让老周看这面汉镜的时候分心,更不容易看出破绽!
老周口中有点儿蔫儿的张玉堂,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油子。
此时,余耀和老周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老张,我吃饭的时候不是说要去找朋友么?这汉镜他收了!谢了啊,给我个低价儿,让我小赚一笔。回头请你吃饭啊!”
“啊?这么快?”
“那可不是,好东西就是快!赶上我这个朋友也是个痛快人。”
“他懂铜镜吧?这东西娇贵,冷了热了的别保护不好。”
“放心,他特别喜欢这面汉镜,小心着呢!而且不会出手了,想自己留着,说什么四方神兽保平安。”
“噢,那就好,那就好。”
“对了老张,你的路子可以啊!以前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老周这话有点儿双关了。
“周老师说哪里话?我就是碰上了。”
“那件紫檀家具太可惜了!我这个朋友刚好有一笔闲钱,就想买点儿好货。你那要是还有什么好东西,也别藏着掖着了,正好我带朋友去看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周老师,我这边,还真有件东西,不过······”
老周一听,不由看了一眼余耀。
余耀点点头,老周应道,“怎么了?有话就说,我是信得过你的,我觉着你也是信得过我的。”
“不过货主有点儿怪,一口价儿,而且他工作调动,马上要去沪海了!江州的房子都卖了,您可得当面就看明白了,不然事后可找不到人了!”
老周咳嗽一声,“啊?东西也不在你手上啊?这个不会也会随时变卦吧?”
“这个应该不会了,他又不是清空老宅子,老往外卖东西。他这件东西是祖传的,出手就为了到沪海买房子能宽裕点儿。”
“你怎么认识他的啊老张?”
“他处理旧家具,我们认识的。这东西我本来不想跟您提。您看,要是过手了再有什么扯不清的事儿,您能找到我,可我未必能找到他啊!说实话,东西我看过,真是好东西!只是他要价太高,不然我就先收了!没办法,只能赚个拉纤的钱了!”
“行啊。我朋友跟我说过,价钱不重要,关键东西好!既然你看过,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啊!”
“犀角杯!老物件,还有款儿呢!蒋什么来着······”
“犀角杯确实是好东西啊!嗯,最好是老物件,新犀角它现在也不准交易啊。”老周接口,“这样,劳烦你约约货主吧,到时候我带我朋友去看!”
“行,周老师,话我都说明白了,您也跟您朋友说清楚。”
“放心,古玩行的规矩,我朋友也懂一些,交易之后,没你的烂扯事儿。”
“得,那您等我电话吧。”
挂了电话,老周对余耀说道,“我就说嘛,家具哪能糊弄的了人?合着他是拿紫檀家具当烟幕弹了!”
“犀角杯······”余耀搓动手指,“这件东西应该也是件假货,不过摁住你一个人蒙太危险;但你这一通诱导,他是没按捺住啊!这个张玉堂,看来还有搭档,会出来扮演货主。”
“嗯,犀角杯,还带款儿,姓蒋,这东西看来迷惑性也很大。”
“不光是如此。如果我没猜错,落的是蒋烈卿的款儿。”
“蒋烈卿?犀雕名家?”
余耀点点头,“在明代,犀雕有‘北方南鲍’之说,北方是方弘斋,苏州有鲍天成。而在江南,还有四大名家之说,除了鲍天成,另外南京周文枢,无锡尤直生,常州蒋烈卿。这件犀角杯,想必就是仿的蒋烈卿。”
“鲍天成我知道,号称明代治犀第一嘛!尤直生做的犀角杯,号称尤犀杯,我也略有耳闻。但蒋烈卿真没听说过。”
“所以适合用来高仿。最有名的,容易惊着买家;没名气的,赚头儿太小。蒋烈卿属于名家,普通人却未必知道。”
老周忽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是真品?”
“万事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