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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天野笑:“形容的挺贴切。”
封昌说:“此人认识的人多,真是八面玲珑,这么一回南部,怕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我觉得我们还是得防一防。”
殷玄说:“不管他搞什么阴谋诡计,这一回都休想得逞。”
众人点头,附和,然后又都看向聂青婉。
见她一直不说话,殷玄率先开头问:“太后在想什么?”
聂青婉缓慢地喝着热马奶,眉头微皱,说道:“有点儿饿了。”
殷玄:“……”
众人:“……”
为什么我们在讨论这么严肃的问题的时候,你却在想吃的?
你那一本正经的脸到底是怎么端起来的。
任吉听她说饿,立马冲她说:“奴才现在就去通知灶房那边做饭。”
说完,立马转身走了。
聂青婉没管他,冲聂音道:“姑姑,我记得我们带了一些从北地各个国家搜刮来的零食,好像还有北糕,拿一些我尝尝,我上次尝的那个,叫什么了,玉米糕是不是?挺好吃的,你帮我找找还有没有,有的话给殷玄他们也分一些。”
聂音说:“有,很多,你上次说喜欢吃,我怕这一离开了北地你就吃不着了,所以带了好多,我现在就去拿。”
聂青婉嗯了一声,等聂音转身去拿了,她冲聂西峰,陈温斩,聂不为,殷天野说:“你们四个人还没吃着,殷玄和封昌已经尝过了,这北糕味道确实不错,比我们大殷御贡的都好吃,一会儿姑姑拿来了,你们好好尝尝。”
四个人同时说谢恩的话。
殷玄轻抿了一下薄唇,低头喝着热马奶,心想,玉米糕哦,除了甜外还是甜,也不知道哪里好吃了。
殷玄不喜欢吃,但她每回给了,他还是会吃。
闲情逸致地在一起吃了玉米糕,还有别的零食,喝着热马奶,等晚饭呈上来了,几个人又坐在一起吃晚饭。
天冷,聂青婉不想出门,但今天吃的多,她还是喊了殷玄去散步。
散步到一半,又让任吉去喊了其他五个人过来,一块散步。
散步的时候她向六个将领说了她下面的计划。
其实有计划也就是没计划。
因为到现在,除却南部的一些国家外,其他小国皆灭了。
聂青婉不着急,也没打算这个冬天再行军,他让六个将领领命下去,先让士兵们好好休整一个月,等来年开春了,他们再往南部去。
殷玄听聂青婉这样说,十分不赞同:“过年开了春再往南,那不是给了曲商好几个月的准备时间吗?”
聂青婉说:“他能准备什么呢,强弩之末,准备再多也无用。”
聂西峰插一嘴:“也不是无用,你不要忘记了,他手中还有很厉害的油火箭。”
殷玄点头,他最担心的也是这个。
听到聂西峰的话,封昌、聂不为、殷天野、陈温斩都不约而同地拧紧了眉心,他们一同想到了在丰丘那一次,太后差点儿被油火箭射中的惊险场景。
聂不为说:“还是早些往南吧,此人不除,我们就是休息也休息的不安生。”
陈温斩说:“我赞同,先往南,杀了曲商再休息。”
殷天野说:“虽然我觉得太后的话也没问题,但隐患早点儿消除,我们也能早一日舒心,所以我也赞同先往南。”
既然几个将领都表态了,那封昌也表了个态,建议先往南,他们可以先休整几日,调整一下状态,但不能给曲商太多的喘息之机。
聂青婉见将领们都支持先往南,她也只好顺了他们的意。
故而,休整了十天之后,大军开拔,往南去了。
之前丰丘一役,南方有一些小国已经归入了大殷版土,但还有很多国家独立自居,他们这一路过来,有遇到反抗的,有遇到直接开城门投降的,还有遇到国君带着百姓们一同在城门外面恭迎的,一般像这种开城门投降的或是国君们带着百姓们跪在城门外恭迎的,聂青婉不动他们一分一毫,亦不伤害他们。
但是,也有例外。
这一次大队人马行到一个小国的国门前,国君带着皇室所有成员以及百姓们跪地迎接,可聂青婉坐在马背上,看着那些人,没有动。
她这个行为有些反常,殷玄忍不住朝她看去了一眼。
聂青婉却没看他,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些跪地的人群看着,从面前的国王,看到后面的皇室成员,再到百姓们。
看了很久,她低沉地出声喊:“殷玄。”
殷玄立刻驱马上前,应一声:“太后。”
聂青婉微抬起头,看向这黑压压的一群人身后的那道城墙,开口说:“全部杀了,妇孺老少,一个不留,包括牲口。”
殷玄听着她这样的命令,整个人倏然一愣。
不单他愣住了,就是封昌、聂西峰、陈温斩、聂不为、殷天野,甚至是任吉和聂音,还有后面跟着的每个副将,甚至是近距离的能够听得见聂青婉声音的大殷士兵们,皆难以置信地盯向她。
这可是头一回,太后发话,要斩杀主动投降的人。
他们都投降了呀,还要杀吗?
而且,太后说什么?
——全部杀了,妇孺老少,一个不留,包括牲口。
这话的意思是,屠城?
那跪着的国君以及王室成员还有那些百姓们听到了聂青婉这话,都猛的一下子仰起头,看着她。
他们的腿是跪着的,可眼中的神情却不是跪着的。
他们的腰是弯的,可意志不是弯的。
他们投的只是一座空城,而不是一颗实甸甸的心。
对太后不服气的人很多,憎恨她的人就更多了,近几年小国国土上都称这个太后是妖魔恶鬼,她凭什么要来玷污他们的国家,她凭什么要来灭他们的家国,我们不动不抢不争,我们做错什么了?
没有错。
而他们说的也没错,太后的行为是强盗行为。
可有什么办法呢,强者主宰世界,弱者听天由命。
聂青婉的一声令下后,殷玄没有动,其他五个将领也没有动,小国以国君为首的旗下所有人都冰寒着一张脸看着她。
他们反抗无用,知道要死了,也跪在那里没有动。
聂青婉见殷玄不动,又拔高了音调喊一声:“殷玄!”
殷玄紧蹙着眉头,翻身下马,然后转身冲另五个将领说:“执行命令。”
封昌下马,聂西峰下马,陈温斩下马,聂不为下马,殷天野下马,然后他们各自带上副将,带上士兵,手持屠刀,去斩杀那些跪地的毫无还手之力的投降之人。
杀国王和士兵们的时候,他们没有手软,可杀到后面无辜的百姓时,他们几度不忍心,可还是落下斩刀,当鲜血喷溅在衣服上,喷溅在脸上时,他们的心中在想,太后偶尔还真的不是人。
他们拿起屠刀杀那些人们的时候,那些人也不动,就跪在那里,全部的眼睛都看着聂青婉,仇恨一点一点地涌上了眼眶。
刚出襁褓的孩子,刚出生的孩子,甚至是刚出生的幼崽,也全部命丧屠刀之下。
杀婴儿的时候,这些将领以及士兵们的内心何其的煎熬。
沉默的屠城仪式在这个小国展开,无人反抗,他们杀的也不尽兴,手刃毫无还击之力的无辜百姓,他们更是遭受着内心的谴责。
屠城仪式结束,殷玄一身是血的回来,眼眶发红,天子剑往聂青婉所站的那个地面上一插,整个人跪了下去。
封昌亦如是,聂西峰亦如是,陈温斩亦如是,聂不为亦如是,殷天野亦如是,他们不明白,太后为何要斩杀这些人。
聂青婉已经下了马,此刻就站在这六个跪着的人面前。
他们六个人全部把兵器插在了面前,那兵器上流着鲜浓着血,他们的身上和手上也全是血。
聂青婉一个一个地看着他们,再掏出帕子,从殷玄开始,蹲身为他们擦拭手上的鲜血。
当她的手帕落上殷玄的手上时,殷玄抬头看她,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是他跟随她这么多年,头一回对她的决定显露出不解的愤怒的质问。
聂青婉看着他。
少年十三岁了,而她十六岁了,他已经跟随她六年了。
这六年他很听话,可聂青婉知道,未来他会慢慢的变得不听话,因为他长大了,他有自己的思想了,他有自己的判断了,他会有自己的感情,有自己的思量,有自己的做人做事标准,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渐渐有了能够反抗她的势力了。
聂青婉垂眸,不回答,只安静地给他擦着手上的血。
擦完一个帕子,她又让聂音拿第二个。
直到把殷玄手上的血全部擦干净,殷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