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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青婉翻白眼:“有任吉和姑姑呢,你以为那些箭射得着我?”
殷玄说:“也有我呢,我当然也不会让那箭射到你,但刀箭无眼,谁知道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事情,还是小心些为好。”
聂青婉说:“我有姑姑。”
意思是,要抱也轮不到你。
殷玄抬头,看了聂音一眼,轻声说:“他二人要保护马车,分不到那么多的精力保护你,所以呆我怀里,最安全。”
聂青婉撇嘴。
聂音和任吉都以聂青婉的安全为重,这个时候他二人自然不会多想些别的,聂青婉没武功,在这样乱箭乱射的情况下确实很容易中箭,呆在殷玄怀里也确实是最安全的,刚开始外面有士兵们为马车挥箭,现在兵力分散了,任吉和聂音就要出去护马车,挥开那些朝马车射来的箭,确实没办法一心一意地保护聂青婉。
聂音说:“太子说的对,太后你就先呆着。”
说完,她出去了。
任吉也出去了。
聂西峰和陈温斩以及聂不为和殷天野领兵往树林里冲了去,封昌也带兵围上,喊杀声不绝于耳,树林里确实埋伏了不少兵,但随着撕杀声越来越激烈,那箭就越来越少了,这期间任吉和聂音一直守在马车外面,挡开一切射过来的箭。
殷玄一动不动地坐在马车里面,耳朵倾听着四面八方的动静,双臂有力地将怀里的女孩儿圈在怀里,连她的发丝都被他拢在了胳膊肘内。
他不会让别人伤害她一分一毫,就是头发丝,他也不允许。
聂青婉被他抱的太紧了,不舒服,她揪着他的衣衫,仰头说:“你松点儿劲,我都被你勒的呼吸不畅了。”
殷玄一听,两臂微微一松,低头看她。
聂青婉散了散身子,瞅着他:“紧张什么呀,我虽然没武功,但我有手有脚的,当真遇到箭了,我还是能跑的,我这么机灵。”
殷玄确实紧张,他紧张的不是自己,而是她。
不过,听了她这话,他又忍不住想笑。
他并不想调侃她,但还是忍不住调侃一句:“就你这小胳膊小腿,能跑多快?”
他说着,还故意把她的小胳膊拿起来比划了一下:“又小又短。”
聂青婉说:“别嫌我腿短胳膊小,人越小越灵活,没听过吗。”
殷玄说:“听是听过,但真正做起来了还是挺难的,一个箭好躲,箭多了就不好躲了,还是呆我怀里安全。”
聂青婉自然不会离开他的怀抱,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了他的腿上,伸手从桌面上拿书,无惧外面的风声鹤唳,慢腾腾地翻着看。
殷玄伸手握住她的腰,垂眸看着她,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只觉得这一刻幸福之极。
聂西峰和陈温斩领先锋部队冲进树林,树林里确实有很多埋伏,埋伏的不是别的,全是兽夹,正是五月入六月的季节,树林里的草长的极为茂盛,兽夹掩映在青一色的草地里,肉眼几乎看不见。
前一拨冲进去的人无一不被兽夹夹住,疼的嗷嗷大叫。
整个树林,有一大半都排满了兽夹,看这架势,分明是预谋已久了。
陈温斩稚嫩的脸上露出冰冷的杀气,聂西峰俊冷的脸上也是一片冰霜,他二人头一回冲锋陷阵,纵然兵书是看的多,可真正的实践却没有,上一回也随着太后去小试了一次身手,但那一回是打太极,这一回却是实打实的上战场。
他们万没有想到,敌人还有这等招数!
箭是从这些兽夹的后面射过来的,而兽夹摆在前面,一来是偷袭闯进来的敌人,二来是预警,一旦敌人进入了这里,被兽夹夹住,那必然会痛的大叫,而这叫声一出来,后面放箭的人就会听到,他们就会迅速撤退。
果然不假,当头一波冲进去的士兵们被兽夹夹住后,那如雨点儿一般密集的箭就倏然一停,接着草丛后面就有响动。
陈温斩冷笑:“老子头一回领兵冲锋呢,能让你们跑了吗?你们跑了,老资拿什么请功,这不是丢老资的脸!”
聂西峰也有此考量,作为冲锋将领,失去最佳捕敌时间,那就是延误战机,即便胜了他们也丢脸。
聂西峰伸手朝陈温斩的小肩头上一拍,手握剑柄,冷冷地笑道:“咱俩负责突击,要不要比一比,谁截获的人多?”
陈温斩漂亮的眉角挑起沉冷的弧度,说道:“正有此意。”
他说完,提气一扬,大刀率先开路,接着他那小小的身板就像箭一样雷霆地冲了出去。
聂西峰轻啧:“犯规,我还没动,你就先跑了。”
聂西峰单手握在剑上,都没看到他是怎么动的,只觉得眼前青影一闪,他的人就消失不见了。
接着草丛后方就传来了很多士兵的哀嚎声。
随着陈温斩和聂西峰而来的士兵们有些中了兽夹,有些没有,没有中兽夹的全部跟着冲进去,中了兽夹的士兵们被后面聂不为和殷天野带来的士兵给一个一个地拖了出来,再帮他们把兽夹给解了。
当兽夹一个一个摔在地上,发出‘哐啷’一声又一声的声响时,聂青婉推开了殷玄的手,冲外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聂音透过车窗说:“第一批冲进去的士兵中了兽夹。”
聂青婉一听,脚一落地就要出去。
殷玄连忙起身去掀了帘子,先一步跳下去,再伸手去抱她。
将她抱下来了,聂青婉冲任吉说:“把聂宗喊过来。”
聂宗是聂家年轻一辈里医术最好之人,这次聂青婉出来也带了他,行军打仗,军医很重要,聂青婉在出发前有考虑多带几个军医,但她总觉得人才得输入,而非输出,这一次出门,她也想在民间征调一些医术精砖之人,所以就只带了聂宗。
没想到,这么就用上了。
任吉听了吩咐,立刻去后面的行军队伍里喊聂宗。
聂青婉走向那些受伤的士兵们,她没有时间慰问他们,让殷玄去做了,聂青婉带着聂音去看那些兽夹。
聂音弯腰拿了一个兽夹出来,看了半天,又蹲下去,连续对比了十几个,然后起身冲聂青婉说:“统一配制的,看这尺寸,是用来猎大型动物的兽夹。”
聂青婉问:“大概有多少个?”
聂音说:“不知道。”
聂青婉让聂音喊人去数。
数了之后,聂音过来说:“足足六百。”
聂青婉说:“六百,还真是大费周张,看来不是我要诛他们,而是他们想诛我,上一回问帝山取天子剑,想必只是他们的投石问路,这一回却是正儿八经的交手呢。”
聂音沉着声音说:“这幕后的策划者不是庸人。”
聂青婉笑:“当然不是庸人,庸人只会安于现状,只有一种人,不安于状,又异想天开。”
聂音问:“什么人?”
聂青婉说:“自掘坟墓之人,太闲了。”
聂音笑,但看到那六百个兽夹,她又委实笑不出来了。
这兽夹做的很标正,一下子做了六百个,可能还不止,有可能在某个君王,在某个国都,藏有五千甚至是五万个这种兽夹,也可能除了兽夹外,还有别的他们想像不到的东西。
大殷士兵擅战不假,可周边小国在大殷帝国的熏陶下也十分擅战,他们之所以弱小,不是因为战力不够,而是因为人数少,地域小,无法对抗人口和面积都空前富足的大殷,但若十二万对十二万,谁胜谁败还真说不定。
聂音看着聂青婉,问道:“太后起初是想从哪个小国开始开战的?”
聂青婉说:“夏日南方燥热,虫蝗多动,这个季节里南方容易暴发蝗役,离国在过去的十年的时间里暴发过七次蝗役,三次涝灾,再过一个月,这史上的蝗役灾害又会来,涝灾也会来,所以去南方,给他们雪中送炭,看他们是要炭还是要雪。”
聂音说:“所以你要去的第一个国家是离国?”
聂青婉说:“毗邻离国的最小一国丰丘,丰丘是蝗役的出没地,镇住了丰丘蝗役,还怕征服离国的时候,他们的百姓会反抗吗?姑姑,杀戮容易,收心难,有时候灭一个国家,不用靠武力,也不用靠杀戮,一只炭足够。”
聂青婉说完,去看受伤的士兵们。
聂宗已经过来了,士兵很多,殷天野和聂不为已领兵去帮助聂西峰和陈温斩,封昌带兵包围了整个树林的外围,出来一个斩杀一个,所以这个时候留在原地帮受伤士兵包扎的就是殷玄的士兵。
甘城带头行动。
殷玄来了后也加入到了为伤患包扎伤口的行列。
甘城说:“殿下,这些事情我们来就好了,你不需要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