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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云峙、谢右寒、王云瑶都问华图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着急要带祝一楠走,又问他带祝一楠去哪儿?
华图没时间解释,况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道:“我也不清楚,是聂北让喊的,还喊了冼弼和窦福泽,哦,明贵妃如今也在刑部衙门呢。”
又把聂北拿出来的那个荷包说了一下,然后就走了。
王云峙听得云里雾里,可谢右寒和王云瑶以及浣东浣西都听明白了,几个人眼神合计了一下,就向王云峙说了这其中的‘奥秘’。
王云峙眯了眯眼,想着,难怪皇上会突然之间要带郡主去大名乡呢,原来是因为这事儿,而李东楼以及整个禁军全部被调派,想来也是因为这事。
王云峙也一副了然的神色。
冼弼就在冼府,李东楼一去就直接喊来了。
窦福泽那里颇费了一点儿功夫,主要是陈家人不太配合,借着陈亥重病为由,不愿意放窦福泽离开,而窦福泽这个时候也猜测不到聂北派张堪来喊他是何意,问了张堪,张堪什么都不说,只说去了宫里就知道了。
窦福泽隐隐地觉得这事儿不会简单,可能不是向他打探陈亥病情这么简单,窦福泽仔细地想了想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脑子里兜了一圈最近做过的事儿,就只有一桩,就是给窦延喜开了一副药单子。
窦福泽不知道聂北是不是冲着这件事来喊他,可不管是不是,他都非去不可,除非他想抗旨。
陈府不愿意让他去,那是因为陈府因为陈亥的这一摔而把聂北记恨上了,他们已不再隐藏对聂北的敌意,如今是明着对抗,聂北差人来喊,陈府偏就不让去。
但窦福泽觉得有些事避无可避,这一趟宫中之行,无论如何还是得去的。
窦福泽劝住了以窦延喜为首的陈府一家子人的为难,跟着张堪出来了。
路上,窦福泽又向张堪明里暗里打探了聂北喊他所为何事,张堪嘴巴极紧,一个多余的字都不透露,窦福泽无奈,只得作罢。
走着走着窦福泽才发现,这不是去皇宫的路,而是去刑部衙门的路,窦福泽莫名的心里咯噔一声,等到了刑部衙门,看到了拓拔明烟,看到了冼弼,看到了祝一楠,窦福泽的心越发的七上八下。
聂北见他来了,也不等他缓冲,直接将袖兜里的荷包又掏了出来,把荷包递给冼弼,让冼弼闻香味,再给祝一楠,让祝一楠闻香味,然后又给窦福泽,让窦福泽闻香味。
窦福泽闻着那香味,面色微微一变。
聂北看到了,只当没看到。
李东楼也看到了,他也只当没看见。
在三个人都闻完香味后,聂北出声说:“这荷包是之前戴在皇上身上的,里面的香是什么香,你们三人都是学医的,应该一闻就识得出,皇上临行前有让王榆舟验过这个荷包里的香,据王榆舟所言,此香混和着婉贵妃所喝之药,可致命。”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看着三个人的面色,说道:“请你们三个人来不是怀疑什么,而是窦太医是太医院院正,医术最高,冼太医和祝一楠之前又住在龙阳宫里头伺候婉贵妃养伤,故而,这才请了你们三人过来,请你们来只是想请你们三人辨认一下,这荷包里的香,是不是跟婉贵妃所喝的治箭伤的药会产生冲突,进而会危害到婉贵妃的性命。”
聂北说到这里,拓拔明烟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她轻咬薄唇,狠狠地吸一口气,昨夜的惊魂尚未过去,今日又被人当头一棒,走万丈独木桥也没她此刻举步维艰,内心颤颤,虚汗连连。
拓拔明烟认命地想,为什么每回害这个婉贵妃,都害不死她呢!
上一回有人拿箭射她,她没死。
这一回拿香害她,她又没死。
且两次事件到最后都落在了聂北头上,而聂北一出马,她这不就变成了明晃晃的砧板之鱼任人宰割吗?
不,她不能坐以待毙。
拓拔明烟快速地想着如何把这件事情一股脑地推给陈德娣,原本她就提早做了防范,也让任吉把香放在了寿德宫,虽然昨晚之后她受到了惊吓,今早上和中午她还没来得及去问任吉那香是不是已经成功放进寿德宫,可如今她也没办法了,不管成没成功,她都得豁出一切,把这事儿推到陈德娣头上去。
第136章 祸不单行
聂北在说完那一番话后目光没有看任何人,他只是顿了顿,就让华图和功勇钦去备纸墨,然后让窦福泽和冼弼以及祝一楠写治箭伤的药方,然后再写出与这些药方会产生冲突的其他的药,再把这些药可研制出的香给写出来。
学医之人,尤其是混到太医院这个级别的,怎么可能写不出来这些东西呢?
当华图和功勇钦备好纸墨,拿来一一分发给了窦福泽和冼弼以及祝一楠后,冼弼几乎没犹豫,提笔就写,祝一楠也没犹豫,提笔就写。
窦福泽顿了半秒钟,那半秒钟的时间里他在想他要不要少写几个或是写错几个,可余光扫到冼弼和祝一楠,他又打消掉这种愚蠢的自欺欺人的做法。
写错一个都显得他心虚,更别说少写或是写错几个了。
窦福泽没办法,硬着头皮,将治箭伤的药方以及那些可以产生相克的药以及香都写出来了,基本上跟他上一回写给窦延喜的一模一样,也与冼弼和祝一楠写的一模一样。
三个人写完,聂北让华图和功勇钦拿刑部专用的画押泥让三人在他们所写的纸张上扣手印并签字,然后又给他们三人各一支红笔,让华图拿了刑部供薄,在一旁做记录。
聂北问窦福泽:“你刚写的药单上面有没有跟荷包里面的香重合的?”
窦福泽抿了一下唇,低声说:“有。”
聂北道:“用红笔勾上。”
窦福泽低头,将那三种香料的名字用红笔勾起来。
聂北看了一眼,又让窦福泽在红勾旁边扣上手印,签上他的名字。
等窦福泽松开了手,聂北又问冼弼和祝一楠,问题是一样的,而他二人的回答也与窦福泽所答一致,聂北就让他二人也在他二人写的那药单上面勾出那三种香料的名字,并在红勾后面扣上他二人的手印,并签上他二人的名字。
做完这一切,聂北这才拿起三张药方,放在一起作对比。
然后又把药方给了李东楼看。
李东楼看完,说道:“三个人所勾出来的香料名字是一模一样的。”
聂北没应话,问华图:“供录都写好了?”
华图道:“写好了。”
聂北冲窦福泽和冼弼以及祝一楠挥了挥手:“去签字,签完字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三个人顿了一下,逐一的去签字。
签完名字,三个人被禁军们请出去,然后关上了刑部大门。
窦福泽眼眸微垂,心里着实不踏实,扭头往刑部大门看了一眼,想着上回姑姑买了香,就是冲着害婉贵妃去的,如今可好,人没害成功,又被人反将一军,案子落在了聂北手中,聂北可不会手下留情。
窦福泽不清楚聂北已经查到了哪个程度,就目前的情景分析,他应该只是刚开始调查,因为知道荷包是明贵妃送给皇上的,所以把明贵妃也请到了刑部,而又知道荷包里的香有问题,故而喊了他这个太医来鉴定,想来他还没查到香的出处。
窦福泽觉得这事儿非同小可,若是让聂北查到了这香是他写给窦延喜的,窦延喜去买了香,又通过陈家人的手送进了宫,然后又经由陈德娣而搭连上的明贵妃,那不说陈府要遭殃了,就是他窦府也得受牵连。
窦福泽急匆匆地回到陈府,把这事儿一字不落地对窦延喜说了。
窦延喜听后,惊的猛坐而起,她瞪目道:“那荷包果然不是丢了,而是被皇上发现了有问题,如今又交给了聂北在查?”
窦福泽焦心焦脑地说:“是呀,姑姑,我当初给你开了香料的名字,你是在哪里买的?”
窦延喜说:“东市的香铺。”
窦福泽一听,立马瞅了一眼时辰,急急道:“就快要到酉时了,东市快要关张了,姑姑快派人去那个香铺一趟,把你买香的记录消掉,今日聂北喊我去刑部,就是要确认那香的名字,一旦确定了名字,他必然会开始大肆在城中各个香铺暗查,我见李东楼领禁军跟在聂北身边,想来皇上已经派李东楼带整个禁军协助聂北办案,宫内禁军十万,宫外禁军二十万,随便出动几千几万,想要查清这香的来源,也只是一眨眼的事,姑姑,这事儿当真耽误不得,一定要在禁军动手暗查之前将这记录给消毁了。”
窦延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