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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叶庭让只好放过她。就着那灯,他才看清原是北地的一本新青年杂志。大副标题是一整个栏目的专访,访问的是一位内阁要员,他打开一瞧,原是潘先生的专访。
自从那潘先生递交辞呈以来,不说内阁一片哗然,便是南方和国外媒体也都纷纷表示震惊。那潘先生年逾七十,当年还是个科举状元,可谓是博古通今,此番这辞呈一递,会让人有颇多的联想,对北地政权也有诸多猜疑。连他,忙着洛河城内的战火连天,也竟是有好些日子没听说关于这位潘先生的近况了,眼见这专访竟然是他,不禁翻开来细瞧。
那潘先生道:“我现在是雄心不在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不早日退位让贤,恐怕被晚辈们笑话。”
那记者却说,“我们去接您的时候,正好听见你在给学生们讲课,说起中华二字,又说起家国天下。还说要休养生息,巩固阵地,迎接能够给人民带来幸福的革命领导者。可见潘先生热情不减,怎么说雄心不在呢?”
那潘先生道,“我确实有病在身,也确实并非连笔都拿不动,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如今这样的局势,我也没有办法再有什么雄心壮志。我年轻的时候,易家还是簪璎望族,老太爷是个很守旧的人,后来清廷败落了,民间草寇拉起一帮人来都能闹革命,像我们这样的人家本来是尚文的,老帅还是选择起兵。为什么要起兵呢?不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受苦受难的百姓。可是革命没有给人民带来和平,局势稳定了下来之后,军阀征战又不断,人人都想开疆辟土,人人都想建功立业,人人都想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受苦受难的还是人民。我跟随老帅一路征战,于是有了北地六省。为了避免南方军队的挑衅,安阳的刁难,我们还是得年年征战,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于是,我想,当年革命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读遍四书五经,穷尽一生所学,却是在制造祸端,叫我于心何忍,又情何以堪。”
叶庭让读到此处,只觉得陡然想起了洛河城战役中的点滴,像黑白电影似得在脑中一遍一遍的盘旋,挥之不去。他下令开炮的时候,他自己也在想,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助纣为虐。可是想到如果不战,人民的苦便不是只有一日两日,只能硬着头皮把仗给打下去。
而后竟又说到了他,人人都道他战后留有余粮,战时加派人手保护烟雨古桥是公子哥不懂打仗的做派,可这潘先生却说他忧国忧民,实在难得。最后又说:武这一字,止戈为武。无论在什么样的位置上,无论是今天或是以后,莫忘苍生为重,方能不违天意。
直到这时候,他几乎才笃定这杂志断然不是从之随手拿了看的,想必是晓得他心中不痛快,故意去寻来的。他慢慢的含出一个笑意来,才总算坚定了意志。
从之从前说过他坚定,连他的父帅也如此说过。可他自己是晓得的,他只不过对从小所熟识的一切坚定而已,遇到这样的事涉大局,也难免产生多方的思虑,如此一来,就没有之前的那种坚定。
总要有人的支持,有这些背书,他才能够放心的一展拳脚。这一些,他的幕僚不会告诉他,哪怕心直口快惯了的王处长也断然不会如此,多少有些怕有损他的少帅威风,将来为他所忌惮。只有一个人,看起来战战兢兢,狐狸的小尾巴却怎么也藏不住的会往他身上扫,她从来没怕过他。也到底是什么都为他着想。他难免加深了这个笑意。
一入夜间,专列上更是热闹。这一众将领难得有聚在一起消遣的时候,便拉着这一众小辈作陪。守备却不见削弱,想必是受了大帅xxx事件的影响,所以即便如此,也不敢放松警惕。叶庭让一个一个车厢的看过去,竟有一种阅尽人生百态之感。
往他自己包厢的脚程倒是要远一些,他走的极慢,听着那吵闹渐远,心里想着他的路,他的心,还有支持他的人,所以他知道,自己总会走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前进的道路总是难走的,很累,很消耗,却又什么都得不到。如何坚持下去,保持一颗决绝的心,就更加的困难。可是正因为有这些艰难险阻,所以登高望远后的风景才显得独特而美好。
人无论如何都会面临艰险,不一样的程度而已。
希望大家都能走下去,走到最后,看到“这边风景独好”
其实不管写多少篇文章,写的都是自己,对我来说,应该是第一篇最甚吧,虽然不尽然有多好,但确实是我的心性。
刚毅果决的女子其实大部分人觉得不可爱,但是我觉得再如何刚毅果决的样子,都忘不了曾经的委屈。
所以武侠小说的大侠,人到中年,宁可选择隐居,一种不愿意再回首曾经受过的伤的模样。
谁年轻不曾流过泪,不曾断过肠,想不想的起来,有多么难放下罢了。
叶庭让其实也是。
预告一下,第二篇文章是一个古代言情,会换成另一种写法,目的与这一篇不一样,所以,求仁得仁吧。
第19章 【十八】
从之直到回到颍川才知道,肖雍前段时间是去了雁城,与盟军合作,假意把持颖雁铁路的控制权,如此风声一传,那享州的张统制本就为着杨师长失去军权一事头疼不已,如此自然以调停名义,率兵前往,欲夺回铁路控制之权,好立了这功劳上报叶庭让,为享州增拨兵马。怎知,等到了颖雁铁路线上,才发现竟都是颖军在守,众人一时不知所措,事情闹得又大,只好交由叶庭让裁决。叶庭让恰逢战时,只令其暂停职务,把所率兵部留守颖雁铁路,由丰州魏统制暂为代管。
所以那张统制一听叶庭让回颖,便马不停蹄的上了几份述职报告,不曾想均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他心里知道不管怎么说,那叶庭让也到底称得上勤勉,便托人打听。这才知道叶庭让自一回来,就生了一种怪病,那病说来稀奇,开头几日,不过是发烧感冒,头疼脑热,叶庭让自己也不当一回事,照例办公。后来愈演愈烈的,竟发展成了夜不能寐,或是梦魇不断的症状,在晨会上竟突然晕倒。这下底下人才有些紧张起来,将人送到都安官邸里静养。虽说线报里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但他左思右想,心道这不可能吧,又怕叶庭让是想出什么歪招,故意避着他的,便扯了一个由头到颍川来,准备亲自一探究竟。
从之上山送完补给,回来已经十点多钟了。便连忙抄小路赶去谭医生那里接人,这才发现谭医生门口,竟是早停了官邸来的车子。她眼尖,看到正是肖雍站在那里,便问道:“怎么今天派了车子出来?”肖雍瞥了一眼四下,才将她带到避人处,道:“听到消息,说是那张统制到了颍川,八成要大闹一场,所以做戏得做全套。”从之颔首,轻声道:“终于是下定决心了。”肖雍笑道:“可不,倒也需要费点心思,毕竟手里有兵,不那么好办。”
从之眼瞧着那谭医生带着助手出来,竟还收拾了些许细软,想必是要在都安官邸小住一阵了。便自己开车在前面开道,后面跟着官邸的便车,一行上了都安的私道。
路过岗哨的时候,从之停下车来接受临检,那侍从一见到是他们,也不过走个过场就挥手放行了,那侍从对肖雍耳语了几句,从之也听的清楚。所以见到张统制的时候,也没有丝毫慌张。
那张统制以前便误会她的身份,对她视若无睹,这会儿也是如此,只冲着那肖雍,问道:“少帅还好吧,我也是最近才听到的消息,说是病了,这不,就马不停蹄的过来瞧瞧。”肖雍道:“我这不才接了医生刚过来,也说不准是个什么情况,前两天还只是说问题不大,现在又突然急转直下,竟变得严重起来。”
那张统制一看四下全都是人,一口一个世侄的,连忙把肖雍拉到一边说话,所幸方定奇从里面开了大门,迎了车队先进去,从之这样一看,倒真有几分“少帅病重”的架势。
那张统制眼看从肖雍这里挖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便就先回去了。他左右现在是停职,住在颍川或者是回享州都是一个意思。可他左想右想,也不是那么个事儿,只好打电话去给杨师长。弟兄两个一商讨,觉得管那颖雁铁路一事是不是有人做局,做局的人是不是叶庭让,也都不必讨好着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取而代之。
那张统制听到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瞧着那鱼缸,只是做不下决定。转念又想,自己算是颖军元老,也并非一无是处,与其一直被叶庭让那小子踩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