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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费,你应该像那鹰,翱翔在广阔的天空之中,而你现在,不仅折断了你自己的翅膀,连生命都想放弃了。”
“我时常听家里长辈说,为母则强,可是梦蝶,你真的连这个小小的生命都不在乎了吗?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你就剥夺了他生存下来的可能吗?梦蝶,你告诉我,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周梦蝶怔怔地听着,随即下意识地伸手护着肚子,脸上有些惊惶,“我,我……”
“别怕,梦蝶,我知道你还是想要孩子的,对不对?”明蓉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神色,随即又接着道:“我可以帮你,帮你保住孩子,甚至帮你摆脱这样的境况,只要你点头。”
“我,”她抿了抿唇,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神渐渐又重新凝聚在一起,眼里的坚韧和自信比往日更加浓烈,带着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决绝,“我要这个孩子!”
明蓉松了一口气,她是真的希望周梦蝶能够好好的,她挺喜欢她身上那种淡定的气质,也喜欢她的通透和睿智,她来到大清,她还是第一个让明蓉觉得谈得来的人,就看在这一点上,明蓉也不希望她出事,何况她也确实值得。
虽然心里话被揭开很是窘迫,可是周梦蝶也确实让她得到勇气,敢于去直面她之前的种种逃避。
明蓉也知道孩子对于一个母亲来说的重要性,尤其是在这古代,更不要说,这个孩子是周梦蝶和她所爱之人的结晶,即使她喊着不想生这个孩子,那也不过是对朱宏景太过绝望而已,万一孩子有个三长两短,那周梦蝶的命估计也保不住了。
明蓉点点头,然后又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想离开朱家吗?”
周梦蝶轻轻一颤,然后手指用力攥起来,许久才道:“我,我想今晚再……”
再什么?
她说不出,明蓉也已经猜到了,心底低叹着,在朱宏景如此伤害她之后,她到底还是对他仍然存有幻想,这么浓烈而诚挚的感情,却因为种种原因而变得卑微,让明蓉不由地想起张爱玲写给胡兰成的那段话: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可是这样的谨小慎微和不求回报的付出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他毫不留情地踩在那朵心花之上,还狠狠地碾了几下,将其碾得稀烂。
明蓉无法阻止事情的发生,她只希望,那颗破碎的心能够像那浴火重生的凤凰,冲出烈焰,展翅高飞。
“我给你的那块玉佩还留着吗?”
周梦蝶的眼中闪过暖意,点了点头,“我自然收的好好的。”
明蓉想了想,还是决定说的直白些,“今儿晚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你且把那玉佩交给你信任的人,若是你出事了,便让她立刻拿着玉佩去我府上寻我,我自然会来帮你。”顿了顿还是说得更加直白,“不必顾忌你夫君的身份,若是我想带走你,他必定是拦不住的,还有,你知道我府上在哪里的吧?”
最后一句带着调笑的语气,惹得周梦蝶也微微展颜,“自是知道的,多谢你。”
“不必,该是我多谢你,你帮了我,我自然也是要投桃报李。”
她神色微微一黯,“其实我并没有帮到你们什么,你们相爱,就算没有我的话,迟早有一天你们也会毫无心结地在一起的。”
明蓉一笑,摆了摆手,“所以该谢你的大概应该是我夫君。”
周梦蝶一愣,细细在明蓉眉眼之间逡巡,她察言观色的功夫深厚,仔细一看自然看出明蓉眉目之间那不同于姑娘家青涩的媚意,然后展颜,“果然是你夫君该谢我。”
明蓉见她笑起来,也微微松了口气,又与她说会儿话,讲讲民间各处的趣事,她的精神明显好多了。
明蓉留在朱家用了午膳,临走的时候给了她一瓶药,“你先用上一颗吧,保胎的药丸,是宫里赐下来的。”
周梦蝶一惊,连忙站起身来推辞,“既是大内所有,那我……”
“拿着吧,反正我也用不着,”明蓉含着深意的眼睛看着她,“拿着吧。”
“多谢你……”周梦蝶咬住嘴唇,然后伸手捂住,眼泪“簌簌”滚落,“多谢你。”她自然知道明蓉的深意是什么,药虽是重要,其实主要的,还是在安她的心。
她既然连宫里赐下的药丸都能这么随便拿出来,那身份自然不低,对上朱宏景必定不会吃亏,而且既是宫里的药,那效果肯定不差,对她肚子里的胎儿也有了一层保障。
“别哭了,也是你我有缘,只是希望你不要往外说,”明蓉拍了怕她的手,又道:“你陪我坐了这么许久,想是也累了,便回去歇着吧,我也回去了,只是记得晚上若是有事便去寻我,多晚都行。”
周梦蝶含泪点点头,“大恩不言谢,梦蝶往后必定鞍前马后,结草衔环。”
明蓉听着好笑,也并不和她多计较,只道:“不必送我,我回了。”
路上明蓉也不由叹息,然后低低一笑,这样看来,其实她是极为幸运的,老天待她是真的好,给她显赫的身份,给她无上的机遇,让她得到这世上最高统治者的喜爱,让她得到那个人无上的宠溺与爱护。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往往,越是万物一缺的时候,我们就越会觉得掌心一无所有。
从前她一直顾虑着她的真是身份,害怕着被揭开的那一天,惶恐着她和保成的爱恋的无疾而终。
她以为自己的烦恼太多,顾虑太多,拥有的太少,可是如今和周梦蝶一比起来,她才发现,她是如此的富裕,她拥有的太多,她应该做的不是烦恼,而是感恩,是维护。
她总是在嘴上说着不逃避,可是她却从来没有真正鼓起勇气去争取未来,只让他一个人为往后在努力。周梦蝶说的对,她太习惯于他给她的一切,所以就产生了惰性,可是万一有一天他也觉得累了呢?
她不敢去想,也不能让两人走到那个地步,她要留住他。
明蓉坐在花厅里静静地想着,抬头看见保成一步步地往这边走来,脸上带着柔和的微笑看着她,明蓉突然就觉得心里升起了巨大的歉意和满足感。
起身紧走了几步,一头扑进他的怀里。
“怎么了?”对于美人自投怀抱这样的事保成自然还是享受的,只是觉得她情绪不太对,便一边抱起她,一边柔声问着。
明蓉靠着他胸口,轻声道:“谢谢你,胤礽。”
“嗯?”保成目光一动,随后轻声道:“出什么事了?”
“没有……”明蓉朝她怀里钻了钻,然后又说道:“不过是觉得梦蝶好可怜,那个朱家少爷对他一点都不好。”
保成低声笑了起来,“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每个人都有她自己的活法,何况这也是她当初自个儿的选择,能怪得了谁?”
“可是,我想帮她。”
“难得你想要去帮谁,”保成轻笑,然后若有所思道:“你想怎么帮她,说来给我听听。”
明蓉勾住他的脖子坐起来,然后问他:“陈家那边的事如何了?可否将那陈宁留下来,你不是说过那陈宁比起陈润并不差的,若是让陈宁成为陈家的当家,不也刚好算是扶起一家?”
保成挑挑眉:“你这是想把周梦蝶托付给陈宁?你可知道周梦蝶可是嫁过人的,如今还有了身子。”
“你不是和我说过那陈宁喜欢周梦蝶的,既然他能和陈润达成那样的交易,如今我要把人送到他跟前,他难道还不要了?”
保成揉了揉额角,无奈地笑着道:“那时候周梦蝶还是个清白姑娘呢,陈润答应不碰她,陈宁才会应下的。”
明蓉闻言有些气愤又有些无奈,“那陈宁是真的喜欢梦蝶吗?还是其实就是喜欢她的身子?”
“你烦心这些做什么,你若是真喜欢那周梦蝶,便送她一座庄子容身好了,”保成随口说着,见明蓉仍是蹙着眉头的样子,无奈道:“我明日让人去问问那陈宁,可好?”
明蓉咬了咬唇,“那陈家不是都要……”她做了一个拍死的动作,“陈宁能留下来吗?”
保成握住她的手掌,“留一个陈宁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陈家也是被周家压制着的,只是陈宁也是个心大的,我担心让陈宁当家,扶起来之后,他总有一日又要在扬州这边掀起波澜来。”
“这些势力无不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自成规律,你担心这么多做什么。”明蓉对这个倒是无所谓。
保成无奈,“就是因为如此,权利的交替必定回引起风浪,到时费心的是朝廷罢了,我只希望能找些相对稳妥的,将权利更替的时间拉的长一些,朝廷也少费点心,百姓也能多安稳一些时日。”
明蓉这一刻才真正感觉到保成那颗胸怀天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