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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成手指轻晃,然后手里出现了一大叠东西,他环着她,然后一一给她过目:“这是聘书、礼书、迎书,这是天津这宅子的房契和地契,以及城外的庄子两个,城内铺面八个,这是江宁府两座宅子的房契地契,已经庄子四个,城内铺面是个,这是扬州……”
他一个个点数着,厚厚的一大叠各种房契、地契,明蓉初听时还很是惊愕,只是听着听着也就麻木了,最后,保成握住她拿着玉佩的手,“这个玉佩,可以在我名下的钱庄里无限制地提取银钱。”
他看着她有点愣愣的脸,把手里的东西往她怀里一塞,笑得有些邪肆,“这些这是聘礼,你收下了,可不就是我夫人了?连迎书都有,你可不能赖账啊夫人。”
迎书,明蓉在清朝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是什么的,亲迎接新娘过门时,男方送给女方的文书,可是他什么时候迎她过门了?难道他就想着这么打发她了?连个正式的婚礼都没有,就算因为身份不能公开,那也最起码拜个天地吧,如今居然什么都没有,光是塞给她一大堆俗物,就把她打发了?他到底当她是什么人?
明蓉越想越委屈,然后泪珠子“哗啦啦”就滚落下来了。
保成一看慌了,抱着她亲吻着她的眼泪,“别哭,别哭,怎么了哭了,乖,别哭了。”
明蓉恨恨地想要挣开他的手臂,岂料被他箍得紧紧的不肯撒手,明蓉索性将手里那一大堆东西都塞到他怀里,大声嚷嚷着:“谁要你这些东西,给点东西就想让我嫁给你,你当我是什么人呢,我好东西多着呢,谁要你这些破烂。”
保成愣了一愣,随即突然“扑哧”笑了起来。
明蓉见他还笑,一下子气急了,猛地扑过去在他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让你笑,你还笑!”
保成身子一颤,眸色猛然变深,然后翻身一扑。
明蓉在猝不及防之下被他压在身下,抬头一见他眼中翻滚的焰光,心中暗呼不好,心思急转,然后在他的唇落下的时候“哇”地一声捂着眼睛大哭了起来。
从指缝中瞧见他蓄势待发的眸光渐渐软化,这才放下心来,继续装哭。
保成无奈地坐起身来,将她抱进怀里,“好了,别哭了,我方才只是于是说笑罢了,我若是真的娶你,又怎么会就给你这些,你先瞧瞧那三书上头的名字。”
嗯?难道真错怪他了?
明蓉低下头,继续假装抽噎了一下,一边翻看着那聘书上头的内容:妻白蓉年十四岁京城人氏,配王成年十七岁京城人氏,之后是介绍人、主婚人、订婚人以及祖父母的名字甚至曾祖父、曾祖母的名字等等。
明蓉呆了一呆,然后怒了,“我怎么比你小了。”
保成抿了抿嘴,扭过头去,好一会儿才转过来,眼中还有没消退干净的笑意,“你本身瞧起来就比我小。”
明蓉眼珠一转,然后一脸哀怨状,“我知道,你是嫌弃我比你老。”
保成哭笑不得,低头吻住她,手指悄悄地探入她的衣裳,“你知道我不嫌弃,要我证明给你瞧瞧吗?”
他有些微凉的手指终于突破层层障碍触碰到明蓉温热的皮肤,有些昏沉的明蓉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然后一下子按住他作怪的手,脸上红的好似要滴出血来,“保成,别……”
对上她有些祈求的眼睛,保成微微闭上眼,有些无奈而隐忍地叹了口气,将脸埋在她肩头,微喘着低声道:“……总有一日被你磨死……”
明蓉眨眨眼,有些讪讪地笑了,突然想起她现在已经是元婴期了,生孩子已经变得不容易了啊,明蓉有些懵住了,虽然她现在还没准备好把自己完全交出去,可是她还是希望能有个孩子的啊。
幸好还没有突破元婴到分神期,不然想要孩子估计比登天还要难了,这么一想,明蓉真不知道对那一直无法突破的壁障到底是该喜还是该怨了。
保成好容易将呼吸平缓了下去,抬起头来将那叠各种房契地契地都递给她,“这些你收好,本身就是给你的,还有那块玉,”他目光闪了一下,“也收好吧,你的东西都是些好的,平日里便不要随便拿出来,若是需要用银钱,便直接去支取。”
“知道了。”既然他都解释清楚了,明蓉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介意的,便都随手扔空间里了。
保成见状又指了指桌上的东西,“今儿个和几个盐商碰了面,得知我是新婚,便送了礼来。”
“要回礼吗?”明蓉看了看那堆东西,看起来还不少,看来送礼的人还挺多嘛。
“我已经安排人回了,”保成顿了顿,然后拱手一揖,笑道:“明日咱们就乘船南下,往后还请夫人多多关照。”
明蓉自然是知道他需要这样的身份办事,于是十分配合地朝他飞了个媚眼,捏着嗓子往他怀里蹭了蹭,“是奴家请夫君多多疼宠才是。”
保成身子一僵,然后迅速起身,声音里有隐忍的颤抖,“你早点歇着吧。”
明蓉瞧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如今方是二月下旬,大清早的时辰,天气还有些微微的寒意,保成给明蓉裹上大氅,上了马车才又解下来,一边开了个食盒,哄着明蓉多用一些吃食。
一路上慢慢地从冷清变得热闹起来,渐渐人声鼎沸,呼喝声不绝于耳,明蓉知道这是到了码头了。
保成先下车,然后将握住明蓉的手臂轻轻一带,明蓉就仿佛没有重量一般轻飘飘的落在地上,马车回头,保成和明蓉相携往停靠船只的码头走去。
一路嘈杂声音,两人似乎浑然不觉一般,自顾自地走着,方要上了那踏板,谁知这时旁边突然就甩过一条鞭子来,鞭影凌厉,速度也是极快。
保成揽住明蓉身子一转,那边十一踏步上前,手中长剑未出,剑鞘相迎,随即手腕轻震,那抽到剑鞘上的鞭子发出一声细微的轻响,随即碎成数段。
而使鞭的那人却因为力道的突然消失,整个人惯性地侧身向地上倒去。
“雪儿--”旁边的男子立即扶住那使鞭的人,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
又是这对兄妹,明蓉蹙了蹙眉头,怎么到哪里都能瞧见这两人?
“走吧。”明蓉握了握保成的手,几人准备离开。
谁知那名为雪儿的女子站稳之后,见她们几人要走,立刻大喊了起来,“喂,你们几个弄坏了我的鞭子就走了?”
保成头也没回,微微侧头朝十一使了个眼色。
十一会意地转过身去,微笑道:“不知这位姑娘的鞭子价值几何,我家主子愿意双倍赔偿。”
那雪儿一愣,然后愤愤地叫道:“谁要你们双倍赔偿,我就要这根鞭子,你给我弄好它!”
十一脸色一沉,因为实力强大而显得上位的气质立刻散发出来,“姑娘这是在无理取闹?”
那雪儿虽然有些怯,却仍是不依不饶地,盯着十一刚想说话,突然间一愣,然后瞪大了眼睛,“原来是你,就是你昨天害的我受伤,不肯救人,还将我丢出来。”
然后眼睛一转,瞧见了保成和明蓉两人,眼中迅速闪过惊艳和嫉妒,然后轻蔑道:“原来你们就是那冷血、没有人情味的主子啊。”
保成瞄了她一眼,然后低头看了看明蓉,什么话也没说。
明蓉似笑非笑,理都没理她,只是朝十一道:“十一,丢一锭银子给她,主子我赶时间。”
“是。”十一应了一声,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五十两的银锭往那雪儿身边一丢,掉头走人。
“喂--你们给我站住!”那雪儿几个轻跃,直接挡到了保成和明蓉跟前。
保成眼神微微一动,看向她的目光就像是看个死人。
十一一个侧身,挡到了两人面前。
明蓉摆摆手,示意她退下,然后笑着问那雪儿,“姑娘这是嫌钱少?”
“我才不要你的臭钱,我是要你给我道歉!”
明蓉一笑,明媚的仿佛东方正在冉冉升起的朝阳,金红的光芒将她的侧脸染上一层光晕,眼中随之晃动着让人看不懂的流光,“道歉?不知姑娘此言何意?”
“你们把我鞭子弄坏了,不肯赔给我!”
明蓉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她哥哥手里的银子,“我们可是已经赔了,姑娘这话实在令人费解。”
“那,你们昨天对我不礼貌。”
明蓉笑意更深,眼中寒意却渐渐浓了,“我还不够礼貌吗?一般对于不告而入的宵小,我都是打死不论的,看在你是个姑娘家的份上,没和你计较,姑娘,你别把我对你的不追究,当成你不要脸的理由。”
码头上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群众立刻哄堂大笑起来。
那雪儿又羞又囧又怒,指着明蓉的手指颤抖个不停,“你,你这个……”
“姑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