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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晚跳过级,虽然大一却只有十七岁,还没有成年,可这时候却让人觉得,比成年人还要沉稳可靠。
一只手顺着脊背,一遍遍地安抚着挣动的温原:“乖乖的,听我说几句话。”
鬼使神差地,温原在这个怀抱里逐渐安静下来。也许是因为太温柔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被这样温柔地拥抱过了。所以即使心里明镜儿似的,就算救了自己,这也是个就因为看不惯自己就不择手段残害自己的渣滓,在脑筋被刺激到麻木的这一刻,他还是安静了下来。
“我了解过你们俩的事。你这么容忍他,就是因为他的伤吧?”
提到这个,温原肌肉瞬间紧绷了起来。
“你们跑了很多地方,求过很多人,大家都说治不好,所以你觉得欠了他,所以你让他在你的头顶撒欢……”
温原眼上的纱布湿了。随着孟晚的描述,从他的喉咙里逸出痛苦的咽呜。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不是治不好,而是方向错了。温野的病”孟晚将它称之为病:“并非器质性问题,而是心理问题。”
温原愣住,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好像时光就定在这一刻,只有背后那只手,还在规律地抚动。
良久,他带了浓浓的鼻音嗯嗯着,努力把口里的毛巾往外送。
“给你解了,不许再轻生。”孟晚警告着,解开毛巾,温原迫不及待地,口齿不清地问:“真的?”
舌上的伤口崩裂,流了他满嘴鲜血,可他竟然一点儿也没喊疼,只急急地用手反握住孟晚的手臂,忐忑又激动地问。
“真的。”
不是真的,她也会让它变成真的。
第21章 耽美书中男主受(3)
当着温原的面,孟晚翻开手机通讯录,点开季仲良信息栏,在温原眼前放定:“实验班的,不会不认识季仲良?”
季仲良是Z大附属精神医院副院长,也在Z大兼职教授负责本硕博教学任务。
目光扫过那串电话号码,温原眼里泪水又涌出来。他这天大喜大悲,此刻最容易被牵着鼻子走,已信了孟晚七八分:“认得。”
拨号,接通,孟晚亲热道:“季叔,你现在忙吗?”
“不忙。”季仲良接到孟晚的电话好像很高兴,爽朗的笑声从电话里传出来:“晚晚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不是说现在学业很重?生活还好吗?”
“都好,只不过有件事想请季叔帮忙。”
“嗯?”
“我有个同学因为精神因素导致性/功能障碍,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想让您帮着看看有没有治愈希望。”
那边顿了一下:“这样,那什么时候方便带他来医院找我。”
电话挂断,孟晚掂着手机,神气飞扬地冲温原挑眉:“这下放心了?”
温原已逐渐冷静下来,此刻心里五味杂陈。面对孟晚这个针对他、陷害他的不良少女,嘴唇蠕动,终于还是道了句谢,又眼巴巴道:“什么时候带温野治病?”
巴掌大的脸,鼻青脸肿,唯独一双眼还有几分从前的漂亮耐看。讨好着看人时会微微睁大,可怜又无害。
孟晚啧了声:“反正不是今天,而且。。。。。。温原,想得到就要先付出,天底下哪有不劳而获的好事。”
温原眼里的光黯下去,扬起抹温和而疏离的笑:“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因为你是好学生,成绩优秀,人又乖巧,爸爸总在家里夸你。”少女挫败地笑了一下:“所以我讨厌你,不过就在刚刚,我想开了。”
她说:“温原,我要赢过你。”
“你想怎么赢?分数?”温原思索道:“这个期末,你想让我考多少分?”
孟晚鄙夷:“我想超越你,而不想把你拉下来。懂?”
温原反应了一会,努力掩饰住吃惊:“懂。”
“所以要你辅导我功课,直到我能光明正大地赢过你。当然,作为回报,明天我会带温野去找季叔。”
温原蹙了蹙眉头,想说什么,终于还是咽了回去:“好,我也去。”
一天一夜,两人都过度疲劳,达成暂时协议,窗帘一拉,便双双沉沉睡去。
孟晚醒来时发现自己四仰八叉抢了整张大床,而温原被挤在角落,几乎要掉在地上。
她收了手脚,和000吐槽'这世界的孟晚睡姿真豪放。'
000在追剧没空理她,孟晚扬了下嘴角,悄悄下床。
一觉五六个小时过去,这时已是黄昏。
酒店足够高,顶层是六十六楼的天台。好像一伸手就能摸到横飞的晚霞。
这里僻静无人,孟晚便在这给季仲良打电话。
“晚晚?”
“你和我妈的事,我早就知道了。”孟晚的声音很冷,令拿着电话的人一下子就打了个寒颤,季仲良笑了笑:“你在说什么呢?”
“别装了,我看见过我妈和你的聊天记录。”
“晚晚,这是我们大人的事。。。。。。”
孟晚打断他的话:“帮你们瞒着也行,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明天我会带那个同学过去,不管能不能治,你都得咬死了,能治好。至于怎么治,这么严重的病,最好住院治疗。”
季仲良一口答应。
打完,长舒一口气,想到什么,孟晚又给夏允修发过去一条微信。
叫其他人不要乱出去说昨夜的事。
说她是老大,其实夏允修这个副手比她管用。
那边,夏允修看着对话框突然弹出来的消息,微笑僵了僵。
娃娃脸问他:“夏哥,怎么了?”
他给几个人群发完消息,收了手机,看室友们打牌:“没什么。”
第二天,孟晚退了房,带温原去找温野。
不出所料,温野还在那个逼仄狭窄的出租屋里。
一开门,腐败的气息迎面扑来。
之前打架的战场没有收拾,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三人便在门口谈。
孟晚说要带温野治病,温野沉默下去,阴鸷地看温原一眼:“就这么想摆脱我?”
温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那眼神太可怕,牵连着过往一夜夜的屈辱,深深烙在温原的心上。
温野被这样的温原取悦:“好啊,正好我也想赶紧治好。”
他趁锁门的时候,悄悄对走过来欲言又止的温原说:“艹死你。”
孟晚把不知所措的温原拉过来,一脚踹在他小腿肚:“嘴巴放干净点。”
坐车时,温野孤零零在副驾驶。
孟晚在后座与温原窃窃:“就他这种人,你不分手留着过年?这回治好,该分就分。”
温原小心翼翼瞥前面一眼,眼垂下,睫毛在眼底落下一片扇形阴影:“先让季教授看看。”
挑拨不奏效,孟晚不乐意:“那我要加个条件。”
温原侧眼看她:“嗯?”
孟晚凑过去,和他咬耳朵,用极小声:“你俩分手,再不许见面。”
温原这两年被折腾得无比敏。感,仅仅是这样,就让他整个身子一颤。
眸子里迅速泛起水雾,他闭了闭眼,将眼底的厌恶与绝望藏好:“嗯。”
偏孟晚还要执着地问:“嗯是什么意思?”
热气源源不断,温原忍不住,往车门的方向挪,孟晚跟着他挪,他退无可退,局促道:“嗯就是好。”
前座,透过后视镜看着这两人如此亲密,温野心里不舒坦,便要给别人也找不舒服。努力探过身子,刚想说话,被孟晚一拳打回去。
季仲良办公室在五楼办公区域,出入这区域都需要刷卡。
快到时,孟晚便给季仲良去电话,叫他早早出来接。
季仲良已经四十多岁,身材却一点也没走形,肩宽腿长,罩着白大褂,显得比二十多的小年轻还要英俊精神。
办公室里,他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温原与温野:“不知是哪位同学?”
孟晚指向温野:“他,以前被吓得。”
季仲良点点头,取出一盒手套,和蔼道:“晚晚,你和这位同学先出去。”
不一会,二人被叫进去。
温野神情满是激动。
季仲良看了眼孟晚,说:“能治,就是得住院治疗几个月。费用。。。。。。”
温原抢着说:“费用不必担心,我出。”
孟晚打他一下:“在我季叔医院里看病用得着咱们拿钱?”
季仲良笑道:“晚晚说的是,我原本也想说,费用的问题你们不必担心。”
办好住院,正遇上九十点钟太阳,温暖不炽热,淡金光落到人身上,叫人情不自禁眯起眼。
二十多年的苦楚生活并没有教会温原如何拒绝,是以即便他再不喜爱孟晚,即便孟晚令他前夜遭受了那样大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