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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宫门一圈,在不起眼的位置,有座矮墙能翻进去,他曾经时常这样干。
他从矮墙翻了进去,落地时脚下都有些不稳。
小皇子已经有一段时日未来这里了,眼前的景象都还熟悉得令人恍惚。
瑜贵妃喜莲,禧华宫便砌了座蜿蜿蜒蜒的白桥,桥旁种了许多睡莲,正是时候,塘里的睡莲开得绚烂无比。
小皇子低声道:“今年的睡莲也开了。”
话落,他正要去桥上看看,然而还未迈出步子,霎时,右方响起来一道石子声,他下一瞬朝那边望去,只见一袭暗青的裙摆闪过。
有人?
小皇子心里一惊。
此时怎么会有人在禧华宫?
他暗想着,难不成,是母……母妃吗?
小皇子想到这里,便下意识地往那处追过去。
作者有话说:
小皇子现在还依赖性很强啊,之前瑜贵妃,现在依赖晏槐。
现在慢慢揭秘,提醒一下,那个晏槐身边的奴才不喜欢小皇子,所以他是故意让小皇子站在门口等的,为了就是让小皇子听见谈话。
至于为什么不喜欢,后面再说。
第32章
小皇子将禧华宫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不但没有把那人找到,反而等来了晏槐。
他见到晏槐时一脸惊讶,问他:“你怎么来这里了?”
晏槐不答反问:“你在做什么?”
小皇子本想如实交代,可这时脑海里却突然想起自己为何要来这里的缘由,他看着晏槐有些说不出口,只嗫嚅道:“我来看母妃。”
晏槐道:“你方才来找我了?”
被他一说,那阵酸楚感又涌了上来,小皇子垂下眼,点了点头。
他之前心乱如麻,这会儿见了晏槐全成一片空白了,除了对晏槐问题的回答,他也说不出其他话了。
晏槐又问:“你听到了?”
小皇子有些心慌,他忙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说到这里又有些委屈,鼻尖又开始泛酸。
两人沉默了半晌,只见晏槐走到他面前,捏着小皇子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来,小皇子的眼眶已经红了,悬着两粒要掉不掉的眼泪,仍是垂着眼,不去看晏槐。
晏槐抹掉他的泪水,“哭什么?”
有些字眼就是说不得,越说越委屈,越说就越要哭。小皇子原本还打算忍着,谁知此刻被晏槐挑破,又想起了那位大臣的话,掏心窝子的疼,泪水简直无法抑制,扑簌簌地掉,鼻翼微微翕动,哭得凄惨极了。
小皇子哭着说:“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一直说着不知道,他还能怎么说呢?小皇子不知道,至少,此刻他是不知道的。
晏槐把他抱在怀里,轻声哄他:“我知道的,我知道。乎乎,你不要害怕,不喜欢的,就不要去想了,我只同你做夫妻,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你相信我。”
他一句句话正好堵住了小皇子心里的裂痕,堵严严实实的,让小皇子觉得舒坦了许多,他抬起头来望着晏槐,仍是泪眼汪汪,“你说的是真的吗?”
晏槐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我爱你。这是真的。这是永远的承诺。”
小皇子听了他的话,忽然之间也有了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他抹了抹眼泪,道:“好,我相信你。既然都来了,那我们去见母妃。”
他说的见,正是去拜见瑜贵妃的灵牌。因为身份原因,也怕小皇子睹物思人过于悲伤,所以瑜贵妃的牌位就在禧华宫。
小皇子前些日子曾来过一次,不过是他一人来的,但也只是拜了拜瑜贵妃,没有说其他的话。
现在,还是两人一起来。晏槐也和他一起跪下了。
两人对着灵位烧了香,跪在蒲团上叩拜了三回。
小皇子跪得极为端正,他双手合十,举在眉间,闭着眼,喃喃自语:“母妃,想必你看见了。我真的很喜欢我身边的这个人,你说过将来一定要娶自己心爱的人为妻才会过的快乐,虽然晏槐不是女子,但是我仍是喜欢他的。”
他悄悄睁开眼用余光看了看自己身旁的人,继续道:“晏槐他对我很好很好,他是除了你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了。他把秋千也修好了,还带我去看烟火大会,给我买糖人和栗子糕,他做了好多好多事,我和他在一起很快乐,而且……而且我们还有了夫妻之实。”
他说到这里有些害羞,脸颊微红,连忙略了过去,道:“我也很乖的,不会给晏槐带来麻烦。不过,你若是要怪我,若是要说我不配为煜朝皇族子弟,说我给煜朝丢脸,我也都认了。但是,我喜欢他,就不会和他分开。母妃要是不同意,我就每天都来拜你,求你。”
小皇子说得真情实感,诚诚恳恳,那副认真的样子让晏槐看得心里一软。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夜晚,小皇子躺在他的怀里,眼睛亮亮的,同样诚恳并且坚决地说要娶他做皇妃。
这个人好像从来未变过,依旧是那把小火苗,燃烧在他的心底,暖融融的,将一切都暖得快化了。他甚至想现在就把沉在心底的秘密说出来。
可是,这不是最好的时机。
晏槐摸了摸他的头,凝视着瑜贵妃的灵牌,像似安慰却又带着极大的肯定,道:
“乎乎,不要担心,不用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你母妃会同意的。她一定会同意。”
否则,她就不会写那封信给他了。
第33章
宋惊鹊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那一瞬,他的头疼了起来,仿佛有成千上万根针扎一般,尖锐的刺痛突如其来,他疼得五官都皱成了一团。
眼前模糊不清,可他依旧能看见原先还哭着骂他的母妃露出了惊慌的神色。他听见自己声音颤抖着喊疼,听见母妃急急忙忙地唤人去请太医。
随即,两眼一黑。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似乎回来了一点,依稀朦胧间,似乎有人在说话,他听得不真切,断断续续的。
“殿下……初次发作……”
“还需几日……”
“……过三日便会记不得……”
“如何……”
“……以香草……安神……”
零零碎碎捕捉了一些,他觉得疲倦得很,眼皮沉重,稍微有点知觉,那股刺痛便卷土重来,再次将他的意识分崩离析。
宋惊鹊做了许多个光怪陆离的梦,起初都是完整的场景,渐渐地被打碎,这些碎片开始变得模模糊糊看不清晰,重重叠叠,越发地不清,直至最后,变成了完全看不见的黑。
他在这片黑暗中停滞了许久,醒来时,正是深夜。屋子里十分安静,有一股淡香萦绕,宋惊鹊睁开眼便看见了头顶上悬挂着一个金色的荷包。
床边,瑜贵妃守着他睡着了。
脑袋昏昏沉沉的,喉咙处干涩不已,他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宋惊鹊稍稍动了一下,瑜贵妃便醒了。没了平日里艳丽的妆容,看上去苍老了许多,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下还一片青。
她见宋惊鹊醒来了,脸上露出喜色,忙问道:”乎乎,你感觉怎么样?”
宋惊鹊一头雾水,他一开口声音便十分沙哑,“母……母妃……”
他说不下去,嗓子扯着疼。瑜贵妃便去给他倒了一杯水喝,见他只喝了一点,又念道:“喊疼喊了一天一夜,多喝一点。”
宋惊鹊被逼着喝完两杯水,觉得舒服多了,不过仍是不解,“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喊疼喊了一天一夜?”
瑜贵妃微微怔了怔,随即道:“没事,只要醒过来就好。”
她看着宋惊鹊不断打量着挂在帐盯的金色荷包,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乎乎,你……你还记得之前的事吗?”
话落,便见宋惊鹊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变得怒气冲冲,“母妃,我真没有作弊!那纸团真的不是我的!”
瑜贵妃心里一紧,忙问道:“乎乎……还有呢?”
宋惊鹊瞪圆了眼睛,“还有什么?母妃,你到底相不相信我啊?我真的没有作弊!你就算打我,我也说没有!”
瑜贵妃将这话听进去,垂下眸沉默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再抬眼时,眼眶里已有了泪水。她抓着宋惊鹊的手,微微一笑,“母妃相信你。乎乎说没有就是没有。”
宋惊鹊咬了咬下唇,“哼……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瑜贵妃弹了弹他的鼻尖,“你就记得这些,母妃错了,母妃相信你。”
宋惊鹊呆滞地看着她,暗道,奇怪!真的太奇怪了!母妃之前恨不得那藤条抽他,怎么睡一觉起来就这般温柔,不计前嫌了?
算了,既然都相信了。此事也不必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