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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非常丰富齐备;那个地方也会有战争,但是基本不会使用刀剑,不会适应武功,她们的武器非常先进……”
连彤迷茫的听着,太多的东西都让连彤理解不过来。什么是电?什么是火车?什么是飞机?什么是学校?什么是枪,什么是炮……
然后,连溪又怎么知道这些?难道她去过那个世界?就如同鬼怪的传说一样,可以在几界之中穿行?
连溪细致的解释每一个新概念。而每一个问题在得到确切的解释后,连彤的心在极度的迷茫之后,又升腾出难以抑制的近似于荒谬的感觉……荒谬,荒唐!
不知道什么时候,连彤已经从床上起身,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天早已经明了,晴儿已经送过了早饭,窗外的阳光从窗格中点点落在屋内。一切安静得有些不现实。
“那个世界有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她乘车出门旅行的时候,遇上了泥石流,出了车祸,汽车翻滚下了深涧,她以为自己死了,可是等她却醒了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居然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存活于另一个人的身体里……”连溪说到这里苦笑一下。目光却紧紧的盯着连彤。
连彤的头脑中轰然一炸——不是连溪去过那个世界,而是连溪的身体被人占据?端着茶杯的手不由得一紧,一声微不可闻的响声中,连彤双眼如炬直直盯着床上的人:“也就是说……你不是连溪……”
“是的,我不是连溪,我叫霍岚……来自另一个世界……”连溪咬了咬嘴唇,目光中充满了悲壮。
第一次,听见连彤用那样陌生的声音和自己说话……第一次!即使自己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即使她气恼自己的时候,也从不曾有过这样陌生而冰冷的语气……
这语气中带着怒气,带着恨……
“也就是说……溪儿……她已经死了……你霸占了她的身体……”连彤的双眼紧紧盯着床上躺着的连溪,目光冰冷如刀,试图得到否认的语言带着颤音轻轻出口,在齿缝之间被挤压之后释放出来,让人感觉到一种难以抵抗的压力……
“是!”连溪毫不回避那锋利冰冷的眼神,只觉得心里冰凉。
顷刻间,破空之声传来——冰魂就在墙上,连彤的手已经扬起,那纤长温润的手指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苍白而骨节突出。
隔空取物,啪一声,冰魂在手……
拔剑,一声金铁嘶鸣。
溪儿死了!那个和自己一母同胞,那个比自己迟几分钟到这个世界来的那个人死了!心痛得犹如针刺刀割——面前这个人,霸占了溪儿的身体。
初回连家庄的时候,自己告诉母亲,自己体质至寒,有宫寒不孕之症。那时候母亲说,溪儿是连家庄的未来家主,如果自己不愿意嫁人的话,那就留在庄里,溪儿会保护自己一辈子。永远不会有人敢来欺负自己。
漆家来提亲的时候,母亲说,溪儿成不了家主,自己留在庄上只怕她百年之后,自己再无依凭,所以和溪儿一同嫁往漆家,因为溪儿永远不会让自己吃亏……
母亲说的溪儿,自己听的溪儿,都是那和自己一起在母亲的腹中一起生长起来的溪儿……
那时候,连溪是闻名天下的连女侠,是连家庄的二小姐,那时候的连溪有着魅惑却冰冷的容颜,有着仗剑江湖的豪气,有着杀人无数的杀气与霸气……
十三年不见,自己却知道她,因为她一受伤,自己便会生病。十三年分别之后,自己回来,和常年在外的连溪见面的时间依然很少。即使见面,也几乎没有沟通,那时的连溪年少气盛,自己却修身养性。
可是每一次,她在外面受伤,自己都会突然之间病上一场,一如既往。
她伤得越重,自己病得越重。那种解不开的感应,将两个人紧紧联系在一起,无论自己愿意不愿意,都无法挣脱。
犹记得初见连溪,是回庄三个月之后了,她回来,被人暗算,中了暗器,伤重,所以连带着自己也病上了。她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侧头来看自己,目光冰冷而傲气,唇角扬了扬,却没有能表现出半分的亲和。
可是在自己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冰凉的声音响起:“抱歉!”
那是第一次听到她开口说话,第一次。也是那么多年,唯一一次听她说抱歉……跟自己道歉,因为她的伤痛,自己也会变相承担。而那时候,她以为自己是个不会武功的人,要生生承受那些痛苦折磨!
此前很多年,一直恨着这样无法摆脱的联系,可是那时候,自己还是心疼她的,她是自己的妹妹,血浓于水。
于是很多年,即使不见,也时常在心里盼着这人不要受伤。一旦她受伤,便盼着这人要快些好起来……
犹记得,十六岁生日,庄上张灯结彩,她仗剑归来,黑衣如墨,面容一如既往的冰寒。
庄上沸腾,这是二小姐入江湖以后第一次记得回家过生日。那日她到了自己的听雨阁,远远见着自己,轻描淡写的抛给自己一个盒子。
“焰草能解至寒之体。”她说话依然冰凉,然后潇洒转身离开。
盒子里面是一株火山口方能生存的焰草——焰草百年一花,千年一果,至热之物,却会凋零于旦夕。而盒中焰草,朱果一枚,红得通透。
自己张口,没说出那个谢字,她已经出了自己的视线……而自己至寒之体,确实为那枚焰果而有所改善。
犹记得,十七岁岁那年,父亲的寿宴,一个江湖上自负英俊潇洒的后生在寿宴上多看了自己几眼,酒后曾说了句对自己不恭的流氓话。
那人离开连家庄,一日之后,便身首异处!不是父亲做的,也不是父亲派人做的,而是自己的妹妹,溪儿,她从不曾告诉自己,一直以为自己不知道,但是自己明白,是她不允许自己受到任何的侮辱……
那时候,自己知道,母亲的话,是对的,这个冰冷的妹妹,会保护自己一辈子……
可是,她死了……
她真的死了……那个会保护自己一辈子的人,死了……
一别十三年,然后共居连家庄三年,相见的次数屈指可数,她未曾叫过自己一声姐姐,自己未曾叫过她一声妹妹,她说过一句抱歉,而自己未曾说过一句谢谢。
那时候她太冰冷不懂得言辞,而自己太自我,也太骄傲……年少轻狂的岁月谁都不懂得怎么去亲近。
而她就这么死了……那个会为了一株焰草一枚焰果,在火山口日夜守候,等待果成的人,死了;因为别人对自己的一个无礼冲撞,就取人性命的人,死了,却得不到亲人的缅怀,得不到肉体的安息……
甚至在她死的时候,全庄上下,她的至亲还欢呼雀跃,以为她活过来了……这是多么的讽刺。
甚至在她魂魄不知归处的时候,自己这个孪生姐姐,便和霸占了这具身体的人卿卿我我谈情说爱,浓情蜜意,共赴巫山……
如果她的魂魄还在,那该是如何的伤心,如何的委屈,如何的愤怒……
连彤觉得自己的心似乎突然抽痛了起来,很痛,就如同当初连溪身受重伤的时候那样的疼痛,甚至更甚……那痛突然袭来,让自己的心跳几乎有停止的感觉……
多么无稽的事情……
连彤很希望这是假的,可是连彤知道,这样荒谬的事情却偏偏是真的,因为霍岚的每一句话都经得起推敲,因为如今的连溪确实已经不是曾经的连溪……
她没有经历过江湖,她不是连家庄的二小姐,所以她忘记了武功,所以她忘记了江湖,所以她无心于连家庄偌大的产业,所以她会画出那些奇怪的衣服,所以她会那种自己看不懂的文字……
所以她没有了那冰冷的目光,没有了那腾腾的杀气……
所以即使自己多么希望她是在骗自己,可是自己又深切的知道,即使要骗,也没有必要用这样无稽这样荒谬的谎言……
溪儿死了……连彤的心里突然痛得无以复加,眼角莫名其妙的有了湿润的感觉,手中剑在顷刻间划出流星般的轨迹……
连溪闭眼,聪明如连彤,当然已经明白其中的所有,自己还需要解释?或者说自己还有什么可以解释?
告诉她自己也不知道以前的连溪是否已经成了孤魂野鬼?告诉她,自己也不愿意霸占别人的身体?告诉她自己也很无奈,也想要回去却不得门路?哦,不,如今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有自己深爱着的她。因为自己再也离不开她……
或者这样的时候,自己应该哭哭啼啼,告诉她自己也是这场穿越的受害人?想念自己的家人,想念自己那平凡却充实的生活……
然后呢?
然后等待她的怜悯与同情?等待她将剑尖指向自己的时候,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