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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样的东西么?”十三阿哥有些酸溜溜的:凭甚么他可以多得一个!
伸手取了一个水晶瓶出来,见里面盛着一种淡青色的液体。拔开软木玉钮瓶塞,凑近鼻子一嗅,竟是一种浓郁的甜香。
“大小姐说这个是苗乡的特产‘百花露’,说是清火的,要用冰水兑着吃。”
十三阿哥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和泰又给八阿哥送去余下那一瓶。
八阿哥正沐浴完了,坐在灯下打谱。见和泰进来,笑道:“今日差事办的不错。”随手在身上掏出一个荷包来赏了他。
和泰笑嘻嘻奉上木盒子,八阿哥也问了,“他们两个可得了?”
和泰回说十四阿哥得了两瓶,十三阿哥得了一瓶。
八阿哥微微叹息一声,手指摩挲那水晶瓶子,恍惚出神起来。
第10章 京城急报
四月十三日,康熙祭拜了明□□陵,并检阅了江宁驻防官兵。
四月十六日,康熙銮驾离开江宁,前往扬州。
当地官员富绅洋洋洒洒几百人,在码头恭送皇上启程,御舟昂昂堂皇停泊在江面上,旗帜猎猎,那气势、那气派,非同小可。
杨四、杨九亦带了妹妹,来瞧热闹。
杨九不屑:“隔了这么老远,能看见啥?”一面打哈欠,抱怨起得太早没睡好。
大小姐站在马车顶上,登高远眺,“你懂啥?皇帝南巡难得一见,咱们以后家去了,也好跟人吹一吹,咱也见过銮驾了!”一手掐腰,一手挥向码头方向,颇有指点江山的气度。
杨四站在车辕上,手臂抱住她双腿,“小心摔下来!”
大小姐也乖巧,看了一会儿,也就下了车顶。杨四这才放心,把她抱进车厢里面,安顿好了,“好容易皇帝走了,我们也该收拾东西,快些回家。二哥今天又写了信来,说阿爸病的越发重了,只说要见你。”
大小姐吓一跳,“阿爸真的病的很厉害么?我还当他是要我赶紧回去——”
“要是三哥写信来说,我还不敢信,你几时听二哥肯拿阿爸来做伐子,好诳你回家的?”
大小姐也着急了,“九哥,赶紧回家!”
杨九道:“你可知道着急了?还好前几日我就□□雨帮你收拾东西了。”
“二哥信里都说了甚么,要不要紧?要不,咱们从这儿请个大夫回去?”
“……这山高水长的,谁肯背井离乡那么远的去给人瞧病?你也不用多想了,二哥自然会办得妥妥帖帖的。”杨四的神情也不像是很焦虑,只是随手唤了杨九上车,兄妹三个驾车往城里去了。
御舟尚未行至扬州,京城却送来一封急件到八阿哥手上。
正是夜里,八阿哥烫了脚,正倚了迎枕靠在床上假寐。河水轻轻激荡,船身也微微摇晃,床榻下掉落一卷书,八阿哥就快要睡着了——
石青却在外敲门,“贝勒爷,贝勒爷!”声音压低,却是极坚毅,定要唤醒主子。
八阿哥的随身太监李全儿蹑手蹑脚走近床边,“爷——”方唤了一声,却见八阿哥已经睁了眼,“叫他进来。”
少时石青进来,弓腰低声道:“爷,京里急报。”说罢,从袖筒里面掏出一只小竹筒来,双手呈上。
八阿哥拿过小竹筒,打开,取出里面一小卷儿纸,匆匆一眼扫过,面色一沉,“哼!终归还是如此了!”又将纸条细细看了一遍,咬牙道:“他以为这样就能脱身了么?”将信息在心中转了好几圈,嘴角挂上一丝冷笑,“石青,去你十三爷那儿说一声,借和泰用一下,到江宁给我找个人来。你就跟和泰说,去请大小姐到京城八贝勒府上做客。”
石青领命去了。
不多时,十三阿哥惺忪着眼过来,“八哥,这快半夜了,又折腾甚么来?”
八阿哥瞧他一眼,缓缓道:“你先看看这个。”将手心里团成一团的小纸条儿递给他。十三阿哥不明所以,展开纸条看了,先是迷惑,然后才恍然,“果然!还真是让大小姐说对了。”
八阿哥面露讥诮,“人家瞧不上你八哥我,宁可让自家外孙女半死不活的,也不肯依附在我这没用的皇子身上。”
十三阿哥不敢接口,过了一时,才冷笑道:“等回京了,我倒要请旨去瞧瞧这和硕额驸府上的稀奇!”
八阿哥已经披衣下床,吩咐李全儿将带上船的米酒拿出来,亲手斟了二盏,与十三阿哥慢慢吃了。
“汗阿玛那儿,过几日也该收到马尔浑的请罪帖子了。”八阿哥道:“额娘要是听到这消息,不知又该多难过——”轻轻叹息。
窗外月色清凉,疏疏淡淡照进船舱,十三阿哥偷眼一看,那月辉竟也比不得八哥面色苍白——想来八哥心里是难过的罢?虽然郭洛罗氏不大入八哥的眼,但哪家皇子、宗室不是这样过来的?好一点的,栓婚前就见过面,略知晓些底细;差一点的,配上个性情容貌不合意的,只能默不做声认了。
一时俩兄弟都不作声,只一口一口吃酒。
竟吃得微醺,方散了。
话说大小姐与三位兄长已经离了江宁,启程往西而去。
路途遥远,他们来的时候就是坐的马车,回去时候,除了两辆宽阔马车外,另外还装了满满十大车物品。因他们不是江宁有名的商户运货,城门口儿免不了一顿盘查,杨四前去交涉,使了几两银子,方顺利出城。
大小姐与杨八、杨九同乘一辆马车,两个男孩儿长得一模一样,都穿着杏色的长衫,也不戴帽子,露出一脑袋乌黑的半长头发,还直嚷着:“这些日子可闷坏小爷了!”
大小姐笑,“来了江南一趟,别的好的没学会,倒学会一口一个‘爷’了。”
“这全天下都是半秃瓢儿,小爷这么风姿卓越的一个脑袋,要也成了半秃瓢,该多难看?”
“所以叫你不要来,你还偏不听!”杨八道。他们兄弟长得实在难以分辨,只有笑起来才好分辨些:杨八左脸颊一个酒涡儿,杨九则是在右脸颊一个酒涡儿。俩孩子一样身高,一样穿着,往人前一站,不说不笑,根本分不出来。
“大小姐,你那梵哑铃到底要怎么玩儿?”杨九歪在座位上,问道。
大小姐直笑,“那是乐器,怎么是玩的?”
“乐器?我可从没听过。你会么?看着似乎跟二胡之类差不多,想来是拉的。”杨九说着从座位下面拉开抽屉,将琴盒拿了出来,打开,里面放了一个葫芦样式的扁扁的东西,边上还放了一根弦弓。
“给我。”大小姐伸手,杨九递了给她。就见大小姐左手执了琴身细长的一头,将另一头放在下巴下面,右手执弦弓,搭在琴上,吱吱呀呀拉出几个音来。
杨八、杨九顿时小脸一皱,齐声道:“大小姐你饶了我们罢!”
第11章 危机四伏的夜晚
出了江宁不几日,就进了安徽界内。杨二又写了信来,信中说到阿爸病重,要他们改走水路,早日返家。四兄妹心急如焚,杨四当即决定,让9527等护卫押着大车走旱路,自己兄妹四人包了一条船,沿长江往南行去。
大小姐每日在船舱内练习梵哑铃,简直生生磨得几个哥哥□□,没几日哥哥们就学会她一开始练习,他们就躲到船尾。船家不胜苦恼,说大小姐这销魂的琴声,简直遇神杀神,所向披靡,等等等等,当然说的不会那么文雅,大意如此。
这日将将要离了安徽,快到江西。当夜泊在码头上,一夜风凉,月华如水,大小姐吃了晚饭,正搬了张躺椅,在船头悠然赏月。
杨四也搬了座椅,坐在她身旁。
大小姐闭着眼睛,“四哥,阿爸他……不会有事罢?”
“二哥说的也含糊,想来不是病重了,不会那样写。”杨四幽幽叹息,“你这次出来的久了,阿爸想必极是记挂你——你长了这么大,可还从来没有离开阿爸这么长时间呢。”
“我也记挂阿爸了……”大小姐睁开眼,一双丹凤眼水波潋潋,“杨岳,你想你阿妈不?”
杨四看着她,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才柔声道:“我阿妈疼你,比疼我还多,你……你也别想那许多了。”
“阿爸这个人忒的狠心!我哭成那样子,他也不肯告诉我,我阿妈到底……到底是不是还活着。”大小姐眼中水气氤氤,“你们都有阿妈,就我没有——”
杨四伸手轻抚她面颊,苦笑,“你……你虽然没有阿妈疼你,可我们几个,连阿爸在内,哪一个不把你看作眼珠子一样的疼?人生总不是那样十全十美的,你也别跟阿爸置气了,阿爸心里不比甚么都疼——你当他真是铁石心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