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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去六科画卯,处理了那些堆积了好久的公文,劝皇帝立太子的热度没有因为百莲红封案的结案而消退下去,皇上的态度彻底点燃了这些言官的反抗情绪,每天都有上书劝戒,大多石沉大海,但依然有人敢于上诫。
很多官员见房疏病愈,纷纷道贺。
吴应爵拿来一个八宝小木盒,“房大人,这是老家的梨花茶,也不知道您府上哪里,也就没来看你。”
房疏抬首对他笑了笑,“多谢吴大人考虑周到!这梨花茶听闻是素色入金杯,飘香十里地。我可得好好品品!”
吴应爵嘿嘿笑了几声,说:“你失踪的那两天弄的满城风雨,你和那霍提督感情一定匪好!听说是那霍提督两天两夜没有怎么合眼……”
房疏低喝他:“不可胡说!他只是为了抓贼罢了,和我无多大关系。”
吴应爵的缺点就是看不懂脸色,他反驳道:“哪能啊?!前两年有个三品文官好像是干涉了地下赌坊的,被狗急跳墙的赌桩老板挟持了,当时还是皇上亲自让霍提督去处理此事的。霍提督本来就阴晴不定,这事儿本来不困难,他拖了十天才搞定,那官员怕是在恶徒哪里受了天大的侮辱,归来后自己辞职归乡做农夫。听说是那官员之前与霍大人结了梁子!这些事儿还挺多的,反正是得罪皇上也别得罪他……那简直是比死了还惨的事儿。”
不易平静的心有被拨弄的涟漪荡漾,说得自己真有些特别……摆了摆头,胡想什么呢?有特别的肉*体关系同僚罢了。
现在头疼的是自己似乎已经得罪他了,急糊涂了,还扬言要杀他爹。
房疏推辞皇子们的授学任务,另寻了一个庶吉士补上。
几日来房疏为了京察的事情常常在六科忙到亥时,他似乎嫌自己事情不够忙,总还帮着其它科的人读宗提案,说话谦卑有礼,又有理有据。俗话说肯吃亏,就能扎堆,博取了不少其它言官的好感。
每次路过午门口都会见到锦衣卫巡逻,按理来说是正常的,可最近两日锦衣卫特别多,视线在他身上逗留的时间也有些长,让他如芒在背。
最近天气很好,白天透着薄热,夜晚浸着清凉,房疏与祁量两人踏着星光回府。
祁量今天显得格外激动,“大人!明天麻贵兵头就要到京了,听说明天准备了接见仪式!百官都要在场,你怎么今天还这么迟?不应该好好准备一下?!”
这事儿,昨天就听闻吴应爵说了,自己太忙差点忘了,忙是好事,好多事情都能抛诸脑后,只是大事小事好事坏事都有些忘了。
“半个月前我就收到了麻贵将军的信,看我都忙忘了,明天大早你随我去京城在接迎。”
“好嘞!”,祁量咧嘴大笑。
“你乐呵个什么劲儿?!”,房疏策马拦在他前头。
“嘿!那可是抗倭大英雄!!瞻仰一下英姿,机会难得!”
房疏嘴角也荡开笑意,“你也是抗倭英雄。”,策马续行。
“我是无名小辈,谁会记得?小英雄那么多,大英雄却寥寥无几,才会被人记得。”
“小英雄也有人记得……”
才到府上,瞿百来牵马,房疏还没有下马就听得瞿百对他说话,“大人……今天霍大人让人送了东西来……”
房疏心惊得有些发凉,“什么东西?!”
“一些鹿茸干参,还有说是西洋进贡什么旋风葡萄干,说是给大人补一补……”,瞿百一开始从那校尉手上接过时也是吓得有些手抖。
什么带血的刀,死老鼠,甚至残肢断臂都在脑海里如跑马灯一般闪过,完全没有想到是些补品吃食。
第二日鸡未叫,朝阳未出,房疏只带着尔良去了外城永定门口,门口有士兵当哨巡逻,平时出入本来严格,为了迎抗倭总兵头,今天更加苛刻,仅仅七品腰牌还不够,还需要三大营的通行公文,否则今日禁止出入。
房疏正一筹莫展,三大营的通行通行公文需要找霍台令印章,就算来的及他也不想又腆着脸将自己的话吞回去,再找他给公文。
祁量不认,非要闯出去,“你们狗眼睛瞎了?!这可是芝兰探花,翰林院编修,抗倭替补兵部尚书兼军事,车军副把手,皇子太傅,朝鲜馆博士,刑科给事中——房复炎房大人!你们拦得起?!我们可是迎接麻贵总兵大人的!!”
士兵们被祁量的炮语连珠轰得一愣一愣,面面相觑,都惊动了永定门的门千总,这是一个个子有些矮小的中年男子,生的白胖气憨,从门卫处连忙跑来,一看房疏一身七品官服,生得玉面俊朗。
连忙弯腰拜首,“这位大人……今儿是特殊时期,见谅见谅啊!”
祁量双手抱胸,上前以肘撞了那门千总一下,斜向下看着他,“胖子!这位可是……”
房疏见他又有重复刚刚那堆废话的意思,忍不住出声打断他,“这位大人……我知道今儿是迎接麻贵总兵一行人将领的日子,我与麻贵大人是好友,前些时日写了信点着我要我来迎接呢!劳烦您通融一下。”
门千总摇晃了自己圆乎乎的脑袋,“不行啊!出了事儿,我可担不起!这位大人请回吧!要不您拿了通行公文再来?”
看这情况确实不行,房疏正准备转身离去,到时候再与麻贵解释一番,必定会理解。
“邓千总!房大人与我一起的,通行吧!”
这声音自身后响起,房疏全身汗毛兹立,牵着马缰的指尖都有些发颤。
等到身后人走进,他仍然有些不知所措。
祁量连忙几步上前挡在房疏与霍台令中间,鞠躬道:“霍大人早!正好碰到您了!正愁出不去呢!”
那邓千总生怕霍台令怪罪自己,忙着解释:“房……房大人也不早说是与霍大人一起来的,误会误会!!”
一旁的将士也都纷纷让了道。
霍台令一身大红锦袍,脚踩着白底缎面鞋,袖口绑着金鳞带,胸口打着狮子补子,腰间缠着玉蛟龙,一手牵着枣良驹,一手握着绣春刀,身后数名锦衣卫顶级将士。
生来俊颜刀雕刻,融时霸气自修成。
一双鹰眼只盯着房疏后脑勺,旁人说全然不理。
“房大人……昨日送上府的东西吃了不曾?”,说完将缰绳递给一旁黄庸,越过祁量走到房疏面前。
房疏才抬头与他对视一眼,巡视了周围众多将士,忙作了揖,“那些东西就当下官先欠着霍大人的,等以后有了积蓄定当还上!”
半晌,两人之间气氛诡异凝固。
让房疏体会了什么叫“一刻经来成亘古”。
“嗯,好的,记得付些利息。”,霍台令面无表情转身出城去,黄庸连忙跟上。
房疏暗自舒了口气,隔着距离跟上霍台令。
他也是来接麻贵等人的。
才到辰时,麻贵就领着亲信和季金在内的几百号人浩浩荡荡而至,都是铁甲银盔,虽然风尘仆仆,依然轩昂有度。只是比他信上说的时间提前了一个时辰。
房疏见面寒暄之后,说他来的早了些,麻贵大笑,说:“我只会早来,绝不迟到!哈哈哈。”
出乎房疏意料,霍台令与麻贵的关系显然比去年在朝鲜的时候更加亲密。
街上冷清无比,得益于前两日
麻贵依然精神奕奕,霍台令与房疏策马左右夹行,通过他们谈话得知——霍台令也与麻贵有这书信往来,甚至更加密切。
霍台令讲着近日来朝廷发生的一些事情,说起京察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有升职的有罢黜的,还有锒铛入狱的。
房疏听着没有怎么接话,显得有些静默,只是时不时含混应答。
麻贵见他有些心不在焉,问:“房疏是不舒服?”
房疏意识自己失态,带着赔礼的笑,“大人,京察公文太多,搅得脑子有些不好使了,见谅见谅!”
“嘿!你们这些年轻人,觉得我这老头子好糊弄?看你模样倒像是在思心上人!”
多吃了几十年饭的人,说话往往一语中的,房疏心虚一下,下意识看了眼霍台令,两人目光正好对上,又同时错开。
谁人挽得一江水,来洗今朝一面羞。
麻贵得了胜仗,心里暂时没了恼心事,说话真如长辈一般面提耳命。
“你看台令做什么?长辈在这里说个忠告,你看看台令快成亲了,囍事在即,人都精神百倍,你看看你……二十六七这么大年纪了早就应该考虑婚事了……”
房疏点头,“大人说的是……只是晚辈只望两情相悦,长相厮守,不愿三妻四妾,分不了这些心,顾不得这些人……所以急不得。”
“你小子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