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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大人智赛萧何,没有觉得有妥吗?”
房疏自嘲一笑,“我这愚笨脑袋不知哪里不妥,请沈大人明示呢?”
沈一贯只是笑而不语。
马车骤停,驾车家仆说:“老爷!房大人府上到了!”
“多谢沈大人相送。”,房疏猫腰准备下马时。
沈一贯说了一句,“孩子大了,管不住了,不让你们见面,他却有的是注意。”
听了沈一贯这句话,房疏这夜里辗转好久没有入睡。
他查了入关的赈粮,和那天在沈一贯那里看的账宗一样,相差了许多数量,而另外一件诡异的事情是盐印钞关税收,有一部分被贪污了,而贪污这笔巨款的嫌疑直指吴翰,但证据又有颇多漏洞,本欲扑之,被遭灭门。
与十年前方家,一切都有几分相似,灭门也是差一点的事情。
而宝鸿林听闻房疏回了京,一个夜里,忙里抽闲亲自送了极品燕窝等补品上门拜访房疏,宝鸿林对他的太度还是那样谦卑有礼。
“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吃的,仆人也没有一个,就不留你吃饭了,这燕窝我也吃不消,宝老板还是带回去吧。”
宝鸿林笑容有些僵硬,“房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与我。。。。。。这般陌生了?”
“我去关中前给你的信呢?”,房疏沉思片刻,“是不是给了别人看了?”
“怎么会?!我正要给房大人这个呢,见房疏平安归来,自是喜不自胜的。”,宝鸿林笑道从怀里摸出那信,压得平整,火漆一如几月前模样,“这个现在物归原主。”
房疏有些后悔自己刚刚态度,怕自己冤枉了好人,接过宝鸿林双手递上的信,问:“你为何针对郑家纸墨生意?”
宝鸿林悟然后,笑说:“生意本来就是大鱼吃小鱼,非是针对他们,只是那郑国昌前些年在郑国泰的庇护下挣了好些昧良心的钱,恶人应该有些回报才是。”
房疏心里冷笑自嘲……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宝鸿林也只是是生得白净,里面黑着的。
第64章
自房疏回京起,每天傍晚都会在门口收到一个木盒,木盒里或是死鼠或是内脏,反正不是什么让人心生感激的动作,并附上一封恐吓信。
一开始房疏怕这心肺肾是人身上长的,仔细一看才知非是人器,便不放在心上,写的恐吓信上也是千篇一律,什么不离京城则形同此心,尔等鼠辈应烂于地下。
进屋,凉凉清清,静无人声。他掌灯,将信置与火苗尖上,轰然起火,瞬间成灰,落在桌上。
叹了口气,洗漱之后便上床歇息了。
自从知道霍台令被神宗召回后,房疏心里日日期盼起来,不为其它,只是太想霍台令了,有了期盼,每天的时间似乎都变得很长。房疏回了京后只写了一封信与霍台令,按着日头算,可能才收到。
京察之事也进了尾声,六部内是小换了一次血,有的升官有的贬职,有的被罢黜,李戴因为自己倒霉儿子,向圣上提了几次退休归隐,本是不允辞,但李戴气色一天比一天差,神宗有些恼烦,只能同意了。吏部尚书的位置都空了出来。
因为郑贵妃遇刺,她自己作死再将立太子一事推上风口浪尖,百官请求立长子为太子一事都神宗推给了内阁,而内阁首辅赵志皋就替神宗背了这锅,每天都有人上书苛责他,再加上因为占玉一事,九莲教一事也呈现出纸不包火的趋势,他与九莲教勾结弄权揽财之事怕也是瞒不了多久了。
锦衣卫靠不住,他就让东厂的人联合东莽绞杀九莲教“反叛人士”,妄图自救。
还没有等到霍台令回京,简蕙莲便找了门了,十一月初的早晨,瓦上也生霜,凉气逼人。
房疏正好衣冠,刚开门,就见得简蕙莲杵立门口。
正不知道该唤她姑娘还是夫人之时,简蕙莲先开口了,“房大人,我可以进去说说话吗?”,
房疏侧头蹙眉,“孤男寡女让人看见了,怕是不太好。”
简蕙莲只身而来,手里提了一个木屉,她也不介意,笑着说:“我都不介意,房大人介意什么呢?”
“那。。。。。。你进来吧。”,房疏侧身让她,其实他挺介意的。
简蕙莲径直步入大堂,将木屉放下,从里面端出一些热腾腾的点心,“这是我今早才做的,房大人一个大男人自己肯定没有吃好,瘦了这许多,这些点心台令也爱吃的,只是不知合不合房大人口味。”
这话让房疏听了心里不舒服,“你就是来送吃食的?”
“是的,台令关心的人,自然也是我关心的人。”
简蕙莲脸上的笑让房疏心里膈应得很,“你不是有话要说吗?无话的话,带上你的东西还请回吧。”
“房大人边吃边说吧,不耽误。”,简蕙莲端了凳子自己坐下,给房疏摆放上了。
她还真是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房疏坐下,看着眼前的蔬菜粥,清香飘飘,却没有什么食欲。
“为什么不吃呢,我又不会下毒的,都是一家人了。”,简蕙莲暗自有一种女主人的姿态。
“什么一家人?”,房疏皱眉问。
“我知道你与台令之间的关系,不否认,他对你挺上心的。但是。。。。。。你们始终是有名无份,不过这些都是俗名罢了,只是委屈房大人翩翩公子跟了我们那混不吝的台令。”
房疏只想笑,这越听越像正室对偏房说的话,自己在旁人眼里都成了小妾了,还是有名无份的那种。
她不是来送吃的,是来膈应人的。
“简姑娘也该找个与自己心意相通之人才是,别白白浪费了年华。”,这句话房疏是真心说来的,“你的路还长。”
简蕙莲脸上没有了笑意,“他只是将我从地狱拉入火海,又何必来管我呢?没有归处的自由,我不需要。”
“你长得像他娘。”,一句话简明扼要。
简蕙莲摸了摸自己的脸,“真是长得罪过了。”,她又深叹了口气,“房大人,有段时间我好恨你,做梦都想让你人间消失,听你远去关中,心里有些欺许,想着不归人总该归来,但是。。。。。。不归人终是不归人,还消瘦了许多,最后是皇天厚土也拦不住他去寻你。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不管我表现得多贤良淑德。”,简蕙莲抽了口气,继续说:“ 我就想看是什么金窝银窝让他不着家,原来不过是普通小居。”
“是比不得府上大气宽敞。”
“虽不大气宽敞,却有……”,简惠莲难再诉说,有些哽咽,“几年前,家里给我许了一个同村男子,他待我很好,他会围着我转,我累了他会背我,饿了,他会做吃食,虽然不好吃。。。。。。”,想到这里,她才嫣然一笑,顾盼神飞。“他说要八抬大轿娶我进门的。我也等着那天,哪知等来天灾人祸。。。。。。失散于茫茫人海中。”
嫁了两次,一次被人从侧门背入,一次连新郎都不在,没有八抬大轿,没有烟花锣鼓,也没有开心。
“我对房大人是又恨又妒!”,简蕙莲已经哭得梨花带雨了,“为什么能有一个人那么喜欢你!”
两人挨着坐,房疏抬手给她拭去了脸上的泪,说:“我年少时喜欢的人说恼我,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他,这份喜爱我可能会带到棺材里,但他。。。。。。却不知几时会过了新鲜劲。”
世人谓我有所得,不知所得谓几何。
世人谓我有所失,不知所失换几何。
简蕙莲将吃食推至他面前,“房大人快吃吧,这是我起了个大早做了,又走了这么远的路,我没有下毒的,我这人杀鸡都怕见血,怎么会杀人呢?”
房疏吃了一个蒸熟的玉白小圆丸,软糯香甜,“很好吃。”
受了夸奖,简蕙莲还是有些高兴的:“我以前也做不来甜食的,后来发现台令很喜欢甜食,但他从来不买,像是等着别人给他送来。我便学着做了,这里有合意饼,双色马蹄糕,鸳鸯卷,你尝尝!”
“你做得太多了,一起吃吧。”,房疏看着桌上十来碟点心,粉粉白白,被人雕得精致,自己是绝做不出来这种工艺品的,看着都有些舍不得吃了。
她也拾了一块马蹄糕,小口咬了一口,“之前给台令做的夜宵,他像是舍不得吃,我每次就多做些,他才好歹是吃了一点。哎呀,太甜了一点,糖放多了。”
“有吗?”房疏又拾了一块马蹄糕,用心地品了起来,“没有呢,我觉得刚刚好,不甜不腻。你做得这么好看,我也舍不得吃了,真是很佩服你的手艺。”
“真的吗?怪我做得太好看了?”,简蕙莲掩嘴而笑,“你不能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