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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玄青摇头,“师兄……你刚刚来得时候就问了这个问题了,我们正在谈话怎么会凭空收到什么消息?”,闻玄青本来坐在霍台令对面,说着说着就伸手来探霍台令额头,“师兄,你没有生病……是不是撞了邪了?”
霍台令往后仰头躲开了他的手,“你才中邪了!”
“哎呀!师父你看他,眼眶青黑,脸色苍白,眼里血红,活像被鬼附身了!”,闻玄青十分担心,脸都皱在一起了。
受不了他的神叨叨,“你倒是见过被鬼附体是什么样子?”
“师兄……一个月前那后宫行刺案,皇上现在都没有怎么提了,只是让你加强防护而已,你心里压力不要太大了……”
曾凌天打断,“你师兄是太担心关中百姓的安危了,没有睡好,霍小子真是心怀天下!”,随即露出一丝欣慰。
霍台令正在哭笑不得之际,又升起一股落寞,他抱头趴在桌上没有说话。
曾凌天:“我明天写信向关中打听打听,霍小子放心,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闻玄青恍然大悟,“师兄……你是担心复炎吧……他走的那天我也送了他一段路。”,那天他身边有些小个子男人很眼生,可看着自己的眼里没有善意,想起来心里还有些不舒服,“前几天我收到了复炎写来的信,应该是他离开京城没多久写来的,说路上除了暴雨多,粮草防潮处理起来麻烦一点,一路上也算顺利。”
霍台令听完,问闻玄青要了那信,他回到仲先居,展信一字字一句句细看起来,信里还有一句闻玄青没有说,那句话在信的末尾,“告知台令,无恙,勿念。”
八月中旬,还没有等曾凌天打听来消息,关中的消息自己就都传遍了朝堂——洪水是止住了,可是又爆发了死人瘟,因此而死的尸体呈现紫黑色,由于难民都集中一处,传染性高,死亡人数每天上万,关中本来就饿殍遍野,又爆发疫情。整个朝廷人心惶惶。
一天后通过急递铺传来陕西布政司的消息——不得将难民都隔离起来了。
而救灾钦差大臣自半个月前就彻底没有了消息。祁量,闻玄青,宝鸿林甚至吴应爵,朱常洛,郑晚寒,霍台令都一家家去问,都没有消息。
祁量每次半夜起夜看到竹杖院主卧后窗灯火通明,霍台令坐在桌旁的身影被光打在窗上,一动不动。有次祁量实在看不下去了,去了院里敲门,里面的人似乎受了惊吓,“谁?!”
祁量就站在门外,小声说:“霍大人……我,祁量,你怎么还不睡?夜深了……”
“别管我……”,霍台令声音沙哑,“我睡不着。”
祁量轻轻一推才发现门居然没有上闩,他进了屋来,坐在他对面,灯光下霍台令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又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祁量说:“都是我的错。不该让他去什么关中……都是我的错……”
祁量也不会安慰人,闭嘴就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听了他近半个时辰的自我埋怨,祁量忍不住开口了,“霍大人,你还是好好照顾好自己吧,你要是先有个三长两短,房大人可指不定多着急。”
“是吗……”,霍台令叹了口气。
等祁量回自己屋里,蝶兰坐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你去哪里了抓蛇了!?放水放这么久?”
祁量连忙认怂,“我的好夫人!”,祁量翘起大拇指示意了竹杖院方向,“霍大人好几天没有怎么休息,就坐着发呆呢!我担心他会猝死了!”
蝶兰也有些担心,“今天也没有睡?今天我回郑府,小姐说霍大人最近每天都去她那里问她房大人的消息,小姐和房大人的关系哪里有霍大人和房大人关系好,霍大人自己都不知道,还到处问,小姐问我:霍大人的”,蝶兰指了指自己头,“这里是不是不正常了。”
祁量叹气,“真可能不正常了……他说话都重复念叨,看他人都瘦了好多,双颊都有些凹陷了……”
蝶兰也有些心疼他起来,“没有想到,他对房大人有这般真情。”
“快睡吧,别累着了。”,祁量轻扶她头,给她挪了枕头。
第二天一大早,霍台令便入宫请求前去关中。
皇上拒绝,“洪灾已经控制住了,现在正是瘟疫时期,正是别让人去的时候,你去添什么乱!”
没再让霍台令说话,神宗直接让阳佟一将他赶了出去。
阳佟一看他气势汹汹,“老大……你可别在这里糊涂!”
神宗皱眉,冷冷地看着他,心里有了打算。
霍台令现在是什么都听不进去,连阳佟一他都想揍,可对亏了他连日来得三餐不继半夜不睡,又加上怒气攻心,纵使他以往身强体壮,现在拳头还没有举起来,就晕倒到大殿上。
阳佟一知道神宗已经动了圣怒,连忙扶着霍台令告辞退下了。
第三天,就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因为房疏之前一直和难民打成一片,这次瘟疫爆发,房疏也主动要求隔离,身处难民营里,当地巡抚,儒学教授都劝不动他,再过了两天已经联系不上他了。所以钦差大臣是凶多吉少。
霍台令昏睡了一天一夜以后,在自己屋里醒来,睁开眼就看见简惠莲担忧的脸,他猛的起身,“我睡了多久!!”
简惠莲也是愁容满面,“两天……两天一夜了。”
霍台令翻身套上外套,看着窗外透来夕阳余晖,急急忙忙又要出门去。
“台令!你又要去哪里!吃点东西吧!听祁量说你好久没有吃顿正常的饭了!”,简惠莲拉住他袖口。
霍台令不耐烦一挥手,简惠莲差点跌倒在地,她稳住了身形,却憋不住眼泪,“霍台令!你从我在这个家里以来,你回来过几次?!就和那个男人搅和在一起!你过不过分!!”
“你没有资格管我吧,你又不真是我老婆,别把自己定位错了!”,霍台令拾起一旁绣春刀。
简惠莲泪如雨下,她挺直了身板,大吼:“房疏死了!他死了!你现在发疯是给谁看?!”
霍台令上前两步卡住她的脖子,“再乱说!别怪我不客气!!”
简惠莲险些因为喘不过气而窒息,幸亏黄庸听得动静赶来阻止了霍台令的发狂。
第56章
听了黄庸讲了关中的情况,霍台令当即让他去准备一些干粮盘缠,简蕙莲也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神,问:“台令,你要去哪里?”
霍台令睥看她一眼,“关中”。
黄庸拿着包裹进来,听得这句,大惊,“大人!听阳佟说昨天圣上生气了,在你冷静期间,让阳佟暂顶了你的位置。”
“去他娘的狗屁皇上!老子爱去哪里去哪里!他管他爹呢!”,霍台令夺过包裹,“老子不伺候了!”
出门便策上他的枣色骏马直往右安门而去。
到了右安门已是晚上,只见一黑影立于门前,似在等他,霍台令拔出刀,策马走进一看是阳佟一。
“阳佟,我要出城。”,霍台令勒马停住。
阳佟一抱胸站立,“老大,我知道你要来这里,才守在这里的,皇上可特别交待了要让你“好生休养”,哪能让你出城呢,这罪责我可担不起。”
“我今天非出不可呢!”,霍台令翻身下马,“你拦不住我的!”
阳佟一笑得有些兴奋,他也拔出他的斩云刀,“一直想找个机会和霍台令切磋,可算有机会了!”。
阳佟一身后的守卫们也举刀向前,形成一个半弧包围状。“你们退下!这是我和霍大人之间的事情。”
经阳佟一喝止,后面的人左右看顾半晌,才缓缓退至城门口。
“老大,看看我这三年来的长进吧!”,阳佟一脸上全是嗜血的笑,这才是他呀,狼装羊装得再久,他还是狼。
阳佟一确实长进了不少,加之霍台令没有恢复好,一时间难分高下,阳佟一越发兴奋,而霍台令出城心切,几次露出破绽,但反应及时不至于出了大错。
两刀相逼,火光四溅,阳佟一低声说:“老大!你能专心一点吗?!赢了,我放你出城!”
霍台令哼笑一声,“我怕不小心把你小子杀了!”
阳佟一也开始刀刀夺命,“别怕啊!老大,可不像你,小心别被我杀了才是!”,阳佟一凌空劈下,直取面门,霍台令用刀挡下,却半跪在地。电光火石之间,霍台令绣春刀已经被斩云刀拉出了一道豁口。
两人相视一笑,开始以命相搏。
一旁守卫看着心惊胆颤,这场战斗持续了近半个时辰,结束时霍台令血汗都湿透了一身,他大腿右侧被斩云刀砍中,还在汩汩渗血,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