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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日就来了吴兴,怎地不见你,难不是躲着我不成!”
“不敢。”韩子高轻抬了抬衣袖,“实在是近日里诸事繁多,才未能给将军接风洗尘,亏欠处还望将军海涵。”
“我说你这官腔还打上瘾了!”侯安都一把拉住韩子高,“走,多日未见,喝酒去!”
韩子高一个激灵,想起自己至今还没弄明白的酒醉之事,抬手便止住了侯安都的动作:“子高确实还有军务缠身,此时怕是不能与你把酒言欢了!”
侯安都愣了下,脸色微变,目光沉沉地盯着韩子高。
他眼睛向来极有神采,杀伐之气极重,就是盯着一个普通人不多时便足以使那人心惊肉跳。
韩子高倒没害怕……………笑话,前两年的他连陈茜都不怕,又怎么会害怕侯安都的目光。只是。。。。。。不知为何,侯安都的目光让他心里隐隐的不舒服。
“你还记得这个吗?”侯安都说着将腰间铠甲下的外袍微微撩开,露出一提牛皮酒壶。
“这。。。。。。”韩子高轻看了一下抬起眼来,面上带起一丝疑惑。
侯安都眼中闪过一丝捉摸不定的光。
“好,我知道了。”侯安都说完,再没劝说韩子高一句,转身大踏步地走了。
韩子高看着侯安都略微显得僵硬的背影,那句“今晚宴席必与你把酒叙旧”便梗在了喉间。
他妍丽的眉尖微微皱起,对着侯安都的背影,若有所思。
晚间的宴席开的不温不火,没有什么大事,也没有什么特别。
韩子高只在宴席间匆匆看到了侯安都一眼,便又不见了他的身影。
不过他倒是没怎么在意,只在自己的位置上静静坐着,时而夹起一筷子菜细细品味,间或和时不时凑上来的或试探或考量或不怀好意的人周旋太极。
“不知韩小将军是否娶妻?”问话的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富户。
“未曾。大丈夫先立业,后娶亲。”韩子高来者不拒,都毫不失礼地斟满了杯盏,与来者纷纷一饮而尽,让人挑不出一丝的错。
韩子高在下首自迎刃有余地应酬,却不知道不远处的陈茜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家伙。。。。。。杯杯来者不拒绝,要是再喝醉了,被哪个不怀好意的拐去。。。。。。
陈茜好像不知不觉间,把那晚的自己,也归于了不怀好意的系列。。。。。。
一声清脆悠扬的丝竹声突然响起,穿过喧嚣的人群,响彻在所有人的耳边。
那丝竹声由远及近,由弱而强,似有着巨大的魔力般,让众人不觉间都安静了下来。
一个红裙曼妙的身影随丝竹声转了进来,只见她一袭长裙坠地确丝毫不显累赘,广袖掩映着面庞,腰间红丝带裹着的腰身盈盈可握。她脚下一双白底红面点翠的绣鞋随着丝竹声点顿旋转,周身的裙摆随着动作飘飘欲仙。
众人皆倒吸了一口气,如此身姿,不知是何等天人之姿!
女子似是听得到众人心中所想,将掩着面的广袖随舞蹈放下,可让人失望的是,那女子脸上仍然挂着一袭红纱,隐隐绰绰看不清面庞。但很快众人又纷纷惊艳地叹出气来,那女子一双美目波光流盼,让人见而迷醉,视而忘忧。
丝竹声逐渐急促起来,女子轻抬广袖,袖间飞出几道红色丝绸,随着女子越来越快的物资肆意飞舞,美得耀眼夺目。
已经有人随丝竹声击打着节拍沉醉其中。韩子高也忍不住心中赞叹,好曲好舞!
丝竹声渐渐弱下来,女子的舞蹈越来越慢,向后仰身,广袖中的红绸如美艳的牡丹般向四周铺散开来,与此同时,丝竹声弱了下去,静了下去。。。。。。
园中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一宾客击掌大叫了一个“好”字。众人这才似从梦中惊醒,纷纷击掌而赞。
“不知是何人,如此姿容,真乃绝色!”
“就是啊,真真把我半条魂都勾走了。。。。。。”
四周的议论声渐渐多起来,都纷纷猜测着女子的身份,已经有那心慕之人暗暗里准备上门提亲。
韩子高听着耳边议论,没甚在意,他把眼转向那女子,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女子身形熟悉。。。。。。
韩子高不知道,陈茜此时心中也满是疑惑,这个女子眉眼熟悉,却总也想不起是何人。。。。。。
女子此时却慢慢站直了身体。她盈盈而立,将广袖笼于额前,向上首恭敬行了一礼。
她微启红唇,声音如珠翠般清亮动人。
“恭贺堂兄,妍儿就此舞助兴,当是与堂兄贺礼。堂兄,可还满意?”
陈妍脸上的红纱随着她的动作飘然落下。
柳眉笼翠雾,檀口点丹砂,香娇玉嫩颊,潺潺春水眼。
有道是:有佳人于北,遗世而独立,飘飘然也。
常闻尚书大人陈霸先嫡女陈妍天人之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陈妍一曲舞蹈惊艳了四座,不知撩动了多少俊杰的春心,却偏偏一句“堂兄”道破身份,让那席坐上春心萌动之人瞬间绝了希望,只能望佳人长叹。
可也有那重礼之人,已在下首偷偷议论开来。
“身为郡主,如此衣着行为,多有不妥。。。。。。”
“家风怎如此。。。。。。”
碍于陈茜的身份和陈霸先的权势,那些议论之人只敢在下首低声议论了两句,便沉默下来。
韩子高坐在下面,听得分明,挑了挑眉。
他不敢自恃了解陈妍,但有一点却是清楚的,陈妍敢爱敢恨,行事洒脱,远不是那普通的女子可比之人。用这样的礼节去束缚和评论她,妥当是否先不说,恐怕陈妍心里,是丝毫都不在乎的。
只是,不知子华。。。。。。
韩子高把目光移向陈茜,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陈茜不怎么好的脸色。韩子高心里叹了口气,陈妍身在吴兴,行如此之举,若被有心人说道出去,传到陈霸先耳中,这笔账少不得要算在陈茜身上。
陈妍那般聪慧的女子,明知此举于己于人都甚为不妥,却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吾妹此番心意,本王心领了。”陈茜皱了皱眉头,侧头看了眼身侧沈妙容。
今夜宴席,沈妙容自然少不了一番精心打扮,只是从开宴至此,陈茜都没有认真打量过她,反而把目光频频看向下首。
沈妙容暗暗打量下座的人,大致也猜出了陈茜所看何人,心里又恨又痛,却也无可奈何。此时见陈茜终于把目光移向自己,心里一喜,忙摆了姿态仪态万般道:“王爷有何吩咐?”
陈茜微愣了一下,眉头皱的更深。
难道她看不到眼前情形吗?
此时此刻难道不应该她这个做大嫂的找个借口带妍儿早些下去么,却问他有何吩咐?!
沈妙容看着陈茜眉间隐隐的不满,心里一惊,回过味来。
她忙站起身,笑意盈盈看向陈妍:“郡主此舞正正当得上一句‘此舞知应天上有’,只是这夜风依然料峭,且随本妃去加件薄披的好。”
陈茜脸色微微回转。
不想陈妍却轻声一笑,声音柔媚入骨。
“有劳堂嫂操心,今夜晚风甚为和煦,妍儿怕是用不到这披风,恐怕只能拂了堂嫂的美意。”
沈妙容强挂着脸上笑意,也只能笑应了两声,重新坐了下来。她双手笼在袖中,紧握成拳。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这般不顾自己颜面。。。。。。
韩子高,陈妍。。。。。。。甚至,她的丈夫。。。。。。
陈茜听到陈妍所言,目光刷的便沉了下去,他轻瞥了眼沈妙容,只见她脸上笑意明显的僵硬,袖口微微发抖,心里愕然了下不禁有些失望。他记忆里的沈妙容向来大度识体,处变从容,怎么今儿个屡屡乱了阵脚。。。。。。
不过此时,有更棘手的摊子摆在他面前。
陈茜把目光转向扯陈妍,目光中隐隐透着警告。无论你要做什么,别忘了分寸最好!
陈妍目光淡淡地环顾了四周一眼,轻移莲步便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众人都屏息凝气,看着陈妍的动作。
韩子高看着离自己愈来愈近的陈妍,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妙的预感传来。
“韩小将军。”陈妍眼波流转,笑意盈盈,勾手吧便从韩子高桌前捞起了酒壶。
她斟满一杯酒,晃了晃手中的酒樽,在众目睽睽下自顾自地一饮而尽。
周围传来一声声抽气声。
那酒杯,是韩子高用过的。。。。。。此刻陈妍这般动作,简直。。。。。。
众宾客顿时都噤了声,四下对视一眼,心里都各自飞快地打起了算盘。
陈妍挑眉看了手中酒樽一眼,又别有深意地看了眼韩子高面前酒壶,脸上似笑非笑。
以水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