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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韩子高的坚决不承认,而当时厮杀混乱也没有多少人在意具体情形,所以韩子高这般一说,素子衣便没了什么过错。
这事便因着韩子高的三言两语就此搁下。
但韩子高乘着素子衣的献计之功向刘澄讨了个恩典,将素子衣分到了火头军。
火头军,便是做菜的了。
韩子高心下觉得,这对素子衣来说算是最合适的了。他不能总时刻护着她,先不说在战场上丢了性命,单是如这次般拖累了旁人也有她受的。
至于素子衣愿不愿意,这是韩子高放在最后考虑的事。
韩子高那番话说了没多久,素子衣就被放了出来。
当她得知了自己差点就因着这事丢了性命时,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而对于调到火头军这事,更是没有一丝的不满。
再也不敢任性了!果然有一句话是对的:装逼遭雷劈。
她真是闲的蛋疼才跑来打什么仗杀什么敌!
“有什么事就给我说,我会照应你的。”
韩子高像是在摸弟弟头般抚了抚素子衣的头顶。她已在床榻上呆坐许久,怕是
在担心日后的日子。
“谢谢。。。。。。”素子衣一直低着头,没有看韩子高一眼。
直到韩子高无奈地叹息一声走出了房门,素子衣才渐渐抬了头,面上,挂满了泪痕。
☆、第 86 章
夜凉如水。
这夜的月色少有的明亮,圆月挂在天际竟是比中秋时节还要亮上两分。
巡视的士兵排成几队四处走着,营帐间隔着不远便在空地亮起着一团篝火。
一个身法敏捷的黑影闪了几下,躲开了巡视的探查,闪进了西侧的一个营帐。
他脚步轻盈地闪到一人前,静立在那里看着榻上熟睡的人。
那睡着的人长发如墨,散在脑后,在营帐角点着的烛火微暗的光亮下隐隐发亮。
紧闭的眼上长直的睫毛随着呼吸的起伏间时而扑闪,秀美又带着几丝英气的眉毛衬得那双阖着的眼风景如画。
那黑影似是无声地叹了口气,将手轻轻探向榻上人裹着白巾的臂膀。
这人的指尖轻轻触在那胳膊上,似是犹豫了下,又将手轻轻探向熟睡的人脸颊。
那眉目如画的人眉尖动了动,鼻中发出一声似有似无的轻吟。
那正要探向脸颊的指尖凝了一凝,停下了动作。
指尖下的人突然翻了个身。
黑影受惊般迅速收回了手,身形一闪便隐在了暗处。
床榻上的人翻了身,又沉沉睡了过去,均匀的呼吸隐隐传入耳畔。
黑影在暗影处站了会儿,便闪出了营帐外。
过了许久,床榻上的人才睁开了眼。
他轻轻抬起未受伤的左臂,轻轻触了触右臂上另一个人的指尖触过的地方。
他嘴角微动,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何苦如此?
何必如此!
既要疏远他,又何必来看他!何必这般,偷偷摸摸,夜色潜入!
陈茜,你到底是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韩子高紧闭起眼,眉间簇起的眉峰深若丘壑。
月色明亮,一人端坐在那棵最大的榕树的枝干上,榕树光秃秃的纸枝条缝隙将这人挺直的背影割碎。
陈茜墨发微束,有一大截还散在背后,混着墨青色的外袍,在月光下如同泼开的水墨画。
只有在这里一人孤身静坐,他纷乱的思绪才能渐渐平静。
他又受了伤,还又伤在了右臂。这般不小心,当他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吗?如此频繁的重创,也不知会留下什么遗症!
这伤,又和素子衣有关!
他真后悔把这素子衣放进了军营,简直就是来搞破坏的!
偏这人还拼了命得替这么个软弱无能的家伙辩护,甚至还硬生生扭曲事实!
他倒是发现,这些日子没见韩子高,这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强了不少,啊哈?!
树枝上的人发泄似得将拳狠狠击了身旁的树干。
他自认光明磊落,却为了看他一眼做出了这等偷鸡摸狗的行当。陈茜苦笑了一声,将眼移到空中的明月。
他担心他。
谁叫他担心他呢。
一边一遍遍地警告自己不可再逾越,不可再荒唐,一边又一遍遍地做出这等荒诞的事。
他从来没有过这般的担心,担心有一日,他无法控制自己。
树上的人长叹了一声,跳下树来。
十一月十日。
微东风,天色晴朗。
周文育三万援军兵至长城县。
“一鼓作气!南下!”陈茜眯眼看着桌上的地图,扣了扣指节。
“是否太过草率?”周文育和侯安都等人都有些面面相觑。
陈茜嘴角微挑。
“我自有打算。”
十一月十一日,蒋元率五千精兵劫了杜军粮草,将军队驻扎在物资运输要道。
杜军与之战,三番不利。
十一月十二日,刘澄于东侧偷袭杜军义兴守军联军,韩子高骁勇,斩敌将头颅,获大胜。
十一月二十三日,陈茜率大军南下,吴郡太守王僧智率军绕后企图偷袭长城县,侯安都一万大军东至吴郡,围魏救赵。
十二月八日,杜泰又与陈军正面对敌,杜军小胜两场。
十二月二十日,杜泰突遇袭绞,四万大军各面夹击,杜泰闯出重围,落荒而逃。
绍泰二年
一月一日晚。
杜泰狼狈地站在吴兴城的城门下,身后的几万大军只剩得不到百余人的残兵。如果算上还没会合的各处逃出来的散兵,恐怕也不过五百人余耳。
“城下何人!”守城的将领举着火把照着杜泰满是血污的脸。
“西虎将军杜泰!”杜泰鼓了鼓气力,举起手中的战旗,“加急军报!还不速速开门!”
那将领本也是认得杜泰,此刻见杜泰此等狼狈模样,哪能不知时战事失利。心下大惊间也不敢误了军情,忙下令开城门。
城门缓缓地打开,杜泰瞪着眼死死盯着城门上“吴兴”两个大字,眼中闪过沉痛,他的拳紧紧地攒着,手上的青筋爆起,似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吴兴,吴兴,吴兴!
我杜泰不是英雄,不是英雄,做不了英雄。。。。。。
我只是个苟且偷生的普通男人。。。。。。
只是一个。。。。。。
杜泰闭了眼,不敢去看那慢慢打开的车门。
“轰!”的一声沉重的响声,城门完全打开了。
“请将军速入!”守城的将领冲在马上直挺挺地坐着的杜泰喊了一声。
一支羽箭破空而来,带着破竹之势直逼那名将领的喉咙。他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未完全散去,便被那长箭永远锁在了喉咙。
“冲啊!!!!”
“杀!!!!”
潮水般的喊杀声突然从四面响起,杜泰身后的百余残兵威风凛凛地横刀冲在了最前面,将还没回过神来的守军便被潮水样涌上来的“杜军”割断了喉咙!
这个样子,哪是战败后残军的模样?!
黑压压的军队从夜色中不断地涌出,势不可挡地冲吴兴敞开的大门冲去!
端坐在马上的杜泰,紧闭着双眼,在听到杀生震天的那一刻,就像被瞬间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般,紧握的双拳软软地搭在了身体两侧,他上身一软,直直倒在了马背上。
吴兴的正城门的守军,在一瞬间便被绞杀了半数。
那黑压压地不断涌进来的敌军,让他们终于恍然回神!
西虎将军,杜泰,叛了!
吴兴太守府。
后院,内室。
“睡吧,睡吧。。。。。。”明眉皓齿的女子一身艳丽的红色薄纱,纱裙下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她怀中靠着一人,黑色的铠甲在身,于烛火下隐隐发亮。那人斜靠在女子柔软的怀中,发出均匀的鼾声。
秦若萱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玉手轻轻抚过杜龛发硬的胡渣,她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幽黑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生机。
她还记得,那年,她豆蔻年华,已许人家。
可家道突然败落,父亲下狱,所许人家也举家北迁。
她举目无亲,孤苦无依,即将以罪臣之女的身份被发卖时,遇到了杜龛。
她以为他是她的天神。她尊重他,感激他,爱戴他。
直到她从别人口中得知,他是害她父亲下狱的凶手,是害她所许竹马举家慌然北迁的黑手,是害她家破人忙,人生扭转了再扭转的刽子手!
她不信,却也改变不了一件件摆在她面前的事实。
父亲刚直,不会背弃婚约,即便她所许的那家人生活困顿。
杜龛。。。。。。
原来所谓的宠爱就是害了你的家人再装作救世主的样子将你纳入羽翼,让你对着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