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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军报的时候,陈茜冷冷笑了几声。这个周武帝,倒是个极有雄心的,只可惜,他未能彻底亲政,至今大权都掌握在权臣宇文护手里,想要一飞冲天,一鸣惊人,怕是不能够了。
更何况,我南陈虽是一块极大的肥肉,但也是一块带刺的肥肉,就看你北周,吞不吞得下!
于是下令三军,加紧操练,准备迎战。
可陈茜还没有等到出兵,便等到了一人突归——韩子高回了建康。
“你。。。。。。”陈茜看着殿下的人,说了一个字便有些开不了口。
激动,高兴,更多的,却是疑惑。
“皇上想要出兵?”韩子高却直奔主题。
陈茜嘴唇一抖,他就知道!这人回来总不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旁人,便是为了国事。
“朕不出兵,难道还等那北周攻来!”说出的话不由自主的冷硬起来。
韩子高似是全然没有注意到陈茜的不快,颦眉道:“自皇上登基以来,南陈战事不断,如今平了各方叛乱,好不容易修整一年,农业经济都渐渐恢复,若是再战,恐不顺民意!”
“朕当然知道,可是如今不战,难道还任人宰割。”陈茜摇头,“你倒是说说,我们除了应战,还能做什么?”
“皇上,但凡有一丝希望止了这战事,我们就不能放弃,若我们助一助北齐呢?!”
陈茜一笑:“助北齐,难道还不用出兵了?”
“出兵,可不代表一定会战。。。。。。”韩子高轻轻道,“只要让突厥以为,我南陈定会全力出兵,那他们和北周的合作,必然不攻自破!”
陈茜听着听着,胸中一道白光闪过。
等等!
“你已经有了主意?”陈茜心中不由一喜。
是他疏忽了,每次韩子高与自己商议事情,哪次不是有了主意胸有成竹的!
韩子高微微垂了头,睫毛闪了闪。
“联姻。”
陈茜击掌:“对!若朕与北齐联姻,突厥便不会怀疑我南陈的决心!朕怎么没有想到!子高,你当真。。。。。。”突然,陈茜停了声音,他半张的唇齿间还有下一个没有吐出地音节。
他发愣地看着韩子高的神色,渐渐明了。。。。。。
慢慢放下击掌的手,陈茜的目光变得复杂。他眉头紧锁盯着殿中低着头的韩子高,心中那个答案越来越清晰。
“你。。。。。。让朕联姻?”
你竟。。。。。。奏言让我娶别的女人?
陈茜承认自己听到这计策首先想到的确实是南陈的利益,可当他再回过头,猛然发现提出这个主意的竟是韩子高时,那样的感觉。。。。。。
他让自己娶别的女人?
他让自己娶别的女人!
他,让自己,娶别的女人!!
谁都可以谏言联姻,独有韩子高不行!
他陈茜可以为了国家纳妃,但这个主意,绝不是韩子高可以说的!
绝不是!!
“微臣说,和别人说,有什么区别。。。。。。”韩子高始终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他的声音平静缥缈,似乎在说,吃苹果和吃梨,有什么区别。。。。。。
有什么区别?
“你竟然问朕有什么区别!”陈茜站起身,三不做两步离开座椅,几乎瞬时便来到了韩子高身边,“你再问一遍!!”
韩子高仍然低着头。
“。。。。。。皇上,国事为重。”
“朕不想听你说这些!!”陈茜一把遏住韩子高下颌,将他低垂的头强抬了起来,“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叫我娶别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怎么可以这么无所谓!你真的对我一点情意都没有了吗?你真的。。。。。。。”
陈茜抿着唇,不再说话,他再说不出口,对着自己的这张脸上,全是陌生的淡漠。。。。。。
对自己的淡漠。。。。。。
他不敢再开口!他如何开口!他无法再开口!
“皇上,若说出这个主意的不是子高,皇上难道就不会娶了吗?”韩子高轻轻开口,毫无波动地陈诉着事实,“既然结果都一样,谁说,又有什么区别?”
在你心中,总是江山最重要,何苦自欺欺人?
陈茜死死盯着韩子高,从震惊,到愤怒,到哀伤,到绝望。。。。。。
唯独,再不能说一句话。
因为,韩子高说的,都是事实。。。。。。
他突然猛地低下头,狠狠咬住了韩子高的唇,大力地吮/吸,肆意狂暴地掠夺,绝望地索取。。。。。。
手指微动,用布条遮住了那双一直睁着的平淡无波的眼睛,陈茜颤着手点了韩子高的穴道,将他一把抱上了龙床。
那一晚无度的索取,疯狂的掠夺,抵死的缠绵。
无望的,扭曲的。。。。。。挽留。
可陈茜很清楚,他从来没有像那一夜那般清楚——他失去了,彻彻底底。
天嘉五年十月,在北周周武帝宇文邕与突厥联合屡屡击退北齐,连夺北齐二十余城池之后,南陈陈文帝陈茜与北齐联姻,纳北齐武成帝高湛之妹颍川公主为贵妃。
十一月,突厥撂挑退军,北周军队孤军奋战。
十二月,北周战败,撤军。
☆、第 143 章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
自去年十月陈茜新纳妃后,韩子高便回了东阳,后来,北周退兵,北齐的围也解了,至今,已是六月。
天嘉六年的夏天,比往年来的燥热许多,也漫长很多。
前几月,韩子高又了结了一桩心事——王二牛和灼桃的婚事办得极有面子,自己亲自主婚,想来也没人敢看轻王二牛这门婚事。
六个月,他和那人,是真真正正地断了联系。
有时私下微服出去,偶尔听到百姓对那人的颂德声,心里只剩下了淡淡的欣慰。
那次他强来,怕自己反抗点了自己穴道,却哪里知道,若是自己真不愿意,便是他点了自己穴道,自己也定宁可玉碎不为瓦全。
他们本就是孽缘,这孽缘总要有断个干净的一日。
孽缘如何开始的,便让它如何断了。
所以他没有反抗,因为他心里清楚,那是最后一次,永远的最后一次。
如今,南陈政治清明,经济繁荣,国泰民安,赫然是北齐,北周,南陈三国中兵力最强盛的一国。北齐北周割据北方,南陈独占江南一带,隐隐有当年东汉末年三国鼎立之势。
然而,也就如同当年的三国鼎立一般,若是不出什么特殊状况,这样的形势,怕会维持个百年。
自古以来,只有南征成功,却没有北伐成功的先例,这是有原因的。所以,韩子高想得很清楚,陈茜也很明白,南陈若要想统一天下,需要的,不仅是强悍的国力,还有时间和机会。但有一点是确定的,在陈茜和韩子高有生之年,怕是难见到这天下一统。
然而世事无常,他们都不会想到,他们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天下一统,然而统一天下的,不是南陈,不是北齐的高氏,也不是北周的宇文氏,而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姓——杨。
这是后话。
韩子高在东阳又待了六个月后,被陈茜一道圣旨秘密急召回京。
陈茜自那夜之后,就再没有和韩子高联系,这次急召韩子高回京,还是秘召,却没有说明原因,韩子高便知,定是有什么棘手的事发生了。
收到圣旨的当夜,韩子高便带了几个亲信轻骑连夜抄隐秘的道路赶回了京城。
韩子高是傍晚被引进宫中的。
宫墙里的月亮似乎比宫外要暗上许多,引着韩子高的太监脚步匆匆,走的是不同于以往的路线,想是在刻意避开什么。
韩子高皱着眉,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那太监的样子,似乎是在避开眼线。。。。。。
若不是那圣旨上确实是陈茜的字迹和口吻,还有那甚为隐秘的符号习惯,韩子高都要怀疑是有人假传圣旨想把自己弄到什么僻静地杀了。
而如今形势看着很是不对劲,似乎宫里混进了什么人1
会是什么人安插的眼线,竟把陈茜逼到如此地步。
韩子高见到陈茜的时候,他正在拿着一本书看,嘴角的笑容捉摸不透。
他的身上笼罩着一层让人窒息的悲伤。
韩子高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问起,他到底怎么了?
“你来啦?”陈茜轻轻说了一句,没有抬眼,仍看着那本书,“这里有一首诗,甚符合我此时的境况。”
韩子高听到,陈茜的声音,低哑而沉重,响在这有些昏暗偏僻的不知名的殿内,莫名让他心里一紧。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是。。。。。。当年曹植的诗!
难道!
韩子高脑海中闪过一个可能,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