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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政治联姻,你不用在意!”
“所以你大婚一月我却丝毫不知情?所以你与新王妃日日相伴如影随形?所以你可以这么理所当然?”韩子高抬起眼来,嘲讽地看着陈茜。
一个月,他却连知晓的权利都没有!
侯安都是想告诉他这件事吧。
连他都知道了!
可他却犹犹豫豫最终没有开口!
是觉的他可怜吗?
是啊,一个可怜的,可笑的,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全天下就他韩子高是傻子!
是傻子!
听到韩子高开口,陈茜脸上现出一丝轻松。
只要他愿意和自己说话,便总会无事,陈茜心里渐渐安定。
“子高,你征战在外我没来的及告知你。大婚一月,难道你要我冷落她?好了别闹别扭了,快过年了,别惹的心里不快。。。。。。”
“你当我是什么?!”韩子高打断陈茜,摇晃着站起来,嗤笑着看着他,“你觉的我在惹你不痛快?”
“子高。”陈茜皱起眉头,“别闹了。”
“你觉的我在闹?”韩子高心头渐渐涌起一股凉意。
他发丝散乱,神色有些颓然,不可置信地看着陈茜。
陈茜心里一软。
“子高,你向来通透,怎么转不过弯。我纳侧妃不过只是联姻,如果你是因我待她好而心里不快。”陈茜脸上现出一丝笑意,“那都是做给旁人看的,我心里装的是谁,你再清楚不过。”
“做给别人看。。。。。。做给别人看。。。。。。”韩子高喃语着。
“对!子高!”陈茜以为韩子高终于明白过来,面露喜色,上前一步去牵韩子高的手。
“所以我便是你耻于现于世人的,是吗?”韩子高微微笑着,倔强地盯着陈茜。
陈茜一阵头疼。
“子高,不是,你。。。。。。”陈茜叹了一口气,“这是我们二人之间的事,为何非要做给别人看。”
“那你为何要和那汪氏做与世人看?”韩子高毫不退让。
“你怎么还不明白!”陈茜心里直发闷,“你这是在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
他给了他这四个字?
他的惶恐,他的无措,他的茫然,他的痛苦。
都被贯上了无理取闹四个字?
“你如此说,我无话可说。。。。。。”
转身。
墨赤衣角轻扬,和着未束的发。
陈茜心里一紧。
“子高!”仓皇上前两步,抓住那人垂在身畔的手,“我,我。。。。。。”
韩子高回眸,眼里微起一丝亮色。
“我,对不起,我心急了。”陈茜抬手,想要抚摸韩子高的乱发“我心里只有你,这还不够么?”
够吗?
韩子高眼里的亮色逐渐黯淡。
或许以前够,因为他本就妻妾成群。
他以前从未想过,或许是不敢想,以后,他的后院,会不会更加充盈。
可他一直都以为,只要能陪在陈茜身边,他便会心满意足。
他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
直到他纳了这所谓的侧妃。
就像是一道无情的雷,劈破他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
从什么时候,越来越不够?
不是仅仅陪在他身边,而是他们二人,只有他们二人。
越来越自私,越来越不够。
可他却没有办法。
“子高。”陈茜的声音没了方才的不耐,多了几分柔情,“不要离开我。你要相信,我心里,眼里,永远只有你一个。”
韩子高茫然地看着陈茜。
陈茜的手指从他发间穿过,每一寸的碰触都让他感到灵魂深处传来的颤意。
这个男人,总是这么轻易,让他痛,让他乱,让他喜,让他无可奈何,身不由己。
他如何不知,陈茜纳妃的原因。
可就是因为越明白,才越发清楚地看到自己骨子里的无用。
他无用,他无能。
若是他强大到陈茜不需要靠联姻获得他想要的东西,如果他强大到陈茜只需要有他韩子高便可无所顾及。。。。。。
他的无能,换来陈茜对他的无情,是吗?
“子高。。。。。。”
那双有力的臂膀把自己拥进怀里,如往日温暖宽阔。
让他,那般舍不得。。。。。。
韩子高依然茫然。
陈茜啊陈茜,你对韩子高到底有情无情,他开始看不透,摸不清,静不下。
怀中的人一直垂着眼不说话,像是木偶一般。
陈茜心里又开始慌乱。
“子高,你说句话好吗?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陈茜把手放在韩子高肩头,眼里溢满担忧。
那份担忧让韩子高的心开始滋长一种疯狂,一种,从不敢想的疯狂。
“你记不记得,你说过一句话?”韩子抬眼,眸中看不清喜怒。
“什么?”陈茜眼中喜意闪过,舒了一口气。
“你若为皇,我便为后。”
背后的手倏然缩紧。
你若为皇,我便为后。
那日春罗帐里,情意正浓。
他伏在他耳边轻言。
“吾若为皇,便立你为后,可好?”
身下人回手与他四肢紧握,似乎轻应了一声。
“好。”
旧事重提,却再不可同日而语。
床幔上的私语情话,和此时韩子高的逼问,从来都不是同样情形。
连相似都不算。
“。。。。。。”陈茜一时不知改如何应答。
“你再逃避什么?我只是问你一句记不记得,你便要逃避至此吗?”
陈茜深吸一口气:“记得!”
“你会履行诺言吗?”韩子高脸上浮起一丝笑意,仿佛已经是那一天,他携着他的手,告诉天下人,他韩子高,是他陈茜的后。
错愕。
陈茜脸上只有错愕。
“子,子高。。。。。。”
他该说什么?
他能说什么?
说那只是一时情动?说那不可能实现?说那将是千古笑话?
有的话,不用说出口。
说出口,反而会更加不堪。
韩子高脸上的笑慢慢的破碎。
是啊,他也知道,自己在妄想。
陈茜没有用一个虚无的承诺来敷衍自己,是不是,还算是他的幸?
可为什么,心的某处,痛得他难以呼吸?
良久的沉默。
“若你为女儿身,便是如何,我也会,立你为后。”
陈茜的声音,带着沙哑。
若为女儿身?
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若你要我上刀山,下火海,进油锅,或许我还可以一试。
可女儿身?
一个虚无的,飘渺的,永远无法实现的,偏偏叫做“希望”的东西。
这种希望,甚于绝望!
韩子高觉得无比讽刺和厌恶。
讽刺这样的“希望”,厌恶这样的自己。
他心里清楚极了此时这幅模样的自己和无赖无异。
口出狂言,妄顾伦常,背弃祖训。
可就是,拼尽了所有脸面和尊严,祈求着他口中的救赎。
即便他自己清楚,缈无希望。
“对不起,我越矩了。”
话音未落,韩子高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帐外。
这一次,陈茜没有留他。
古人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韩子高此刻才知其中滋味。
好像每日里与酒度日,也不乏情趣。不去想往日,不去想日后,就是现在,就只眼前,一樽酒,一轮月,便可梦游三界,随它去了。
每日里迷蒙间似乎都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拥着他,叫着他的名。
阿蛮。
阿蛮。
阿蛮。
一声一声,入了骨髓。
可每次醒来,又是冷冷寂寂,独他一人。
便是这般,上了瘾。仿佛只有醉了,倒了,才能在梦中,得那一丝藉慰。
便是这般了,他和他,便只能是这般了。
他用那个问题,彻彻底底地,推开了他。
冬去春来。
当王二牛从建康归来时,韩子高才恍然忽知,已是三月份了。
三月份了吗?
他以为过了许久,又以为过了转瞬。
“我听京城里有些风声,说了皇上今年病体缠身,总也不见痊愈。”王二牛只当是八卦讲与韩子高听。
心,忽地抖了下。
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快的抓不住。
“韩大哥,你是何时沾上了酒瘾的?”王二牛吸了吸鼻子,只觉得满屋的酒味。
“酒不醉人人自醉,我试试而已。”
王二牛挠头,一脸迷茫。
韩子高轻笑了下,没有说话。
王二牛突然想起一事:“对了,韩大哥,明儿的宴会你去吗?”
宴会?
“什么宴会?”韩子高皱眉。
“侧王妃测得喜脉,王爷大宴南皖,所有三阶品级以上将士均可参加。”王二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