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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就是感觉喉咙莫名发苦。
看到杭向书浅淡又不自然的笑容，和尘单臂手将人扣至怀里，鼻腔发出很轻的一声笑：“想什么呢？”
“我在表白，你却不专心。”嗓音低沉悦耳，片刻停顿，温热的气息从杭向书耳后，缓缓移至耳垂，又慢慢触及唇角。
贴着身后的人，感受着他胸腔的轻微震动，杭向书浑身发软。和尘动作轻缓但撩人，让杭向书心跳飙升，刚才的心慌很快被勾起的酥麻感掩盖。
短暂的交织纠缠让杭向书感觉快要沉溺在对方的攻势下，他却突然顿住。
方才唇齿间泄露的轻哼让杭向书不敢再出声，只轻轻喘着气，撩起长睫看着突然停住的和尘。
瞥了眼眼尾已经泛红，眸子水润惑人的杭向书，克制着欲｜望，和尘强行转移视线，将脑袋埋在对方颈侧，贪婪地汲取着对方的气息。
半晌，心情平复，想到时间不多，隐去眸底的晦暗，和尘才哑声道：“向书，你知道……这里是梦境。”
不确定系统消失后他还能否存在，他选择将杭向书有关他的记忆封存。但在不伤害脑域的前提下，以他目前的精神强度，他只能变相封存，不能完全抹消。
只希望他的精神力能成长的慢一些，不会破开印封。
掩下心思，和尘将精神力缓缓辐散，无声无息地渗入杭向书的精神领域，继续道：“在梦里，我们可以遇见喜欢的人，可以拥有一段虚幻的恋情……”
杭向书脑子还有些混沌，听着和尘没头脑的话，有些发懵。
“但梦境再美好也是虚假的，你要活在现实，不要……不要被虚幻的事物影响。”和尘呼吸稍重，某些话梗在喉间，难以说出口。
梦境与现实，他怎么会分不清？不明白和尘想表达什么，杭向书稍微收紧放在和尘背后的手，潜意识想要阻止某些未知的发生。
“要分清，知道么？”努力将情绪压下，和尘再次轻声叮嘱。
看和尘如此重视，杭向书下意识点头嗯了一声。
“希望……”和尘低低呢喃一声，浅不可闻，复又覆上嫣红柔润的唇，落下浅浅一吻，“时间到了，我们出去吧。”
“等——”突如其来的恐慌，让杭向书飞快伸手去抓起身的人，那人的衣服却灵活地从指缝划过，最后看到一眼和尘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紧接着陷入黑暗。
记忆，他擅自封存了。
如果，如果他能回来，他会还给他。
将强制沉睡的杭向书抱起，悄悄送回他的精神领域，和尘才回到系统所在的空间。
＇主人。＇
＇格式化，把它处理掉。＇和尘神色淡淡，语气如常。
＇是。＇
牢壁越发透明，随着缩小，变成系统大小的圆球，瞬间出现在二和的手中。
意识到和尘并不打算放过它，系统的波声越发尖锐，＇我消失了你也无法继续存在！＇随着系统传出最后一道信息，二和手中的光芒消失，牢壁散落。
＇主人，我会护着您。＇系统消失，世界的自我恢复机能运转，开始缓慢地自我排毒过程，察觉到隐隐的排斥感，二和单手抚胸，自身后延伸出无数光丝，将二者包裹，宛如春蚕吐丝作茧。
＇辛苦你了。＇不管他们将去哪，首先，要活下来。
…
黑夜漫漫，以D市为中心，某些本不该存在的虚假事物渐渐消失，杭向微的一切，古氏大楼，褚氏公司……
黎明破晓，扰乱的一切逐渐回到正轨，剩下的，只需要时间慢慢纠正。
…
“噔噔……”手机响了一个早晨，从六点的闹钟，到赵照八点开始，持续两小时的疯狂连环call，床上的人终于有了一丝动静。
“喂？”白皙的指尖懒懒划开手机，一声喂，鼻音浓重，明显还没睡醒。
“靠！！！杭向书你还在睡呢！昨晚去哪鬼混了？元旦就放一天假啊老弟！”赵照暴躁的大嗓门顺着话筒清晰的传出，“下节课是老孙的课，你踏马赶紧来！”
“嗯？”杭向书的脑子还有些混沌，听到老孙一关键词，乱糟糟的记忆顿时如潮水般退去，脑子里蹦出来“药丸”两个大字，“老孙？！”
“对！你快起！我先挂了不耽误你时间。”看杭向书已经清醒，赵照果断挂掉，让杭向书起床。
想起管理最严的孙教授，杭向书也顾不得脑袋传出的一阵阵刺痛，闭了闭眼，撑起身子就要翻身下床。
“砰！”
“嘶——”感受着浑身仿佛经历过不可描述事件的酸软，杭向书表情古怪。
小心翼翼地查看了身上，除了睡衣是他不能接受的淡粉色，并没有什么异常，杭向书迟疑一瞬，撑着床边，重新站起。
然而，手一松开，致使腿软脚软的酸意从脚心迸发，像电流一般窜过脊椎，直冲天灵，他又直直扑回床上。
“？！”什么情况？杭向书眸子微微睁圆，仔细回想昨天到底干了什么。
费力回想下，脑海中渐渐勾勒出一个轮廓分明、五官俊美又身材颀长的男子形象，还有些与他相关的零碎片段：神色无辜装可怜的他，想搞事露出坏笑却分外勾人不自知的他，还有……
是他梦境里的那个人。
杭向书微微失神，梦境里的某些片段接连浮现，想到他在梦里跟陌生男子的亲热举止，脸上粉意迅速蔓延，耳尖更是红的烫人。
触感太过真实，唇间仿佛还停留着那人的温热与气息。
也太撩人了。
面上绯红一片，从梦里的纠缠又想到现在浑身酸｜软的诡异状态，杭向书不由暗暗唾弃自己：他是想男人想疯了，做梦做到身体酸｜软。
唾弃的同时，又有些淡淡的遗憾。身体有这反应肯定是经历了什么，重点片段他却想不起来。但想到在梦里跟一个男子亲热，脸上的热度不仅没有消下去，反而愈烫。
杭向书下意识将身体状态奇怪的原因归为做了不可描述的梦。
和尘并没有跟他解释这是过度使用精神力的后遗症。他抽调了杭向书的精神力捕捉系统，又带杭向书体验了真正的机甲，第一次使用精神力就是高强度消耗，身体酸软、头痛都是最正常的表现。休息一段时间，这些症状就会消失。
身体软得走不了路，肯定不能去学校，思考一番，杭向书又分别拨通了导员的电话和赵照的电话，要了假条让赵照帮忙带给孙教授。
请好了假，杭向书又重新瘫在被子里，满脑子都是梦境片段。
不像以往的普通梦境随着清醒会渐渐模糊淡化，他越想梦里的男子，那人的形象就愈加丰满真实，甚至更多的亲密片段缓缓浮现。
想着那些片段，他会不自觉地勾唇浅笑，但慢慢的，笑容逐渐淡去、消失。
听着鼓噪的心跳，充满压抑的失落无声地将心脏包裹。
莫名的难受，眼睛奇怪地有些发涩，有点酸，更难受的是胸口，说不出的难受。
手机响了，他却丝毫不想动。
哪里都痛，不动也会痛。
难受。
溺水般的窒闷，没由来的委屈。
手机振动，屏幕又弹出一串消息。
＇赵照＇：放心，假请好了，你在家好好休息，放学我去看你哈。
＇赵照＇：对了对了，有啥想吃的？你说了我给你带。
＇赵照＇：课件下课给你拷上，甭担心。
眨眨眼睛，将模糊视线的水雾散去，点开信息，视线只落在倒数第二条上。
他想吃甜的，很甜的。
好像，梦里的那个人曾经为他做过甜品。
——很好吃。这应该是他说的话。
——你喜欢就好。
因为一句简单的夸赞，那人笑得很开心。
明明报了培训班，却厚脸皮地自夸天赋。
明明记忆与感觉都很真实，然而……都是假的。
“梦境再美好也是虚假的。”
“要分清。”
是谁告诉他的呢？
不知道是谁说的，但他说的很对，沉溺虚幻的梦境真的……有点难受。
门外突然传来爪子挠门的声音，将沉浸在情绪中的杭向书拉回现实，就在灵魂被扯回现实的一瞬，莫名涌上来的难受也悄悄淡去。
挠门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要挠到有人去开门。
捏了捏鼻梁，晃晃脑袋清醒一下，杭向书才拖着软软的身子去开门。
一只淡黄色的狗狗站在门口，叼着一个面包袋，甩着尾巴，踩着小爪子，眸子黑亮，惹人喜爱。
“和宝？”小狗的名字脱口而出，杭向书愣了愣。
看杭向书出来，和尘搭起前爪，将面包送给杭向书，还用爪往怀里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