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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接风宴原本就是替元殊准备的,沈执估摸着此次元祁诏元殊入京,无非两点原因,一是,上回薛迁受贿案,二是,留元殊在京城当个质子,如此一来,宁王就算想造反,也得考虑考虑膝下唯一一个儿子的小命罢?
如此一想,沈执又暗暗叹了口气,心道,皇室操戈,自古如此,不知何日能休。元祁此人城府颇深,不知道同宁王那个老狐狸比,到底谁能赢。
当然,这也不是他能随便干预的。
于是假借醉酒,寻了个空档出离席醒酒去了,打算差不多散宴了再回来,眼不见心不烦,皆大欢喜。
沈执离了席,一径走到了玉华殿后面的凉亭里,见太液池里的菡萏开得正盛,想起上回同谢陵深更半夜厮混,双双翻入红莲池中,将一池清水搅弄得天翻地覆。
第二天下人过来清扫,还以为府里进贼了,沈执好几天没敢正视红莲池,也好几天没敢正视莲花又粗又长的花茎,更是好几天不肯让谢陵碰。
说出来就是一把辛酸泪,鳖孙儿挺会玩的。
正想得入神,忽闻踩碎枯叶的声音,沈执霍然起身,警惕地道了句:“谁在那儿?”
“小主子的警惕性一如既往地高。”夏司从阴暗处缓步行来,侍卫打扮,一手拨开枝叶,面容轮廓渐渐显露出来。
实话实说,夏司算沈执半个师父,对沈执不算坏,甚至偶尔还会
有一点小偏护。可能就是因为半师之谊罢,三年前夏司从背后打的那掌,格外地疼。
沈执复坐下,冷着脸道:“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夏司道:“属下知晓小主子心里有气,也知你心里委屈。可您同皇上还有王爷,到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而谢陵同小主子不过就几年情分。倘若谢陵知晓小主子的身份,恐怕……”
这也是沈执一直以来很担心困扰的问题,他曾经想过无数种跟谢陵坦白的方式,可每次都被自己否决了。
他的身世见不得光,遭遇也不光彩。就连第一次进谢家的大门,也是怀有目的性的,准确来说,他就是处心积虑地接近谢陵,然后毁掉他。
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
一旦说出来了,就以谢陵的脾气,把他锁床上弄死都是轻的。
因此沈执是很不高兴的,他好不容易才跟谢陵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凭什么别人想毁就毁?
他霍然站起身来,眼珠子渐渐布满杀意,缓步向夏司逼近,低声道:“连你也要逼我?”
夏司淡淡笑道:“属下劝小主子不要胡来,你的武功是属下所授,即便早就出师,可致命的破绽还是很好找的。况且,属下跟随皇上多年,一直是皇上的心腹宠臣,若属下死在小主子手里,皇上可能舍不得杀小主子,但杀个姓沈的泄愤,总归是能做到的。”
沈执平生最恨别人拿自己身边的亲人当作威胁他的筹码,偏偏元祁是皇帝,全天下的人都是他的子民,生杀大权都在他手里,似乎杀人很容易。
他有些不明白了。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谁的命都不是草芥,凭什么要把别人的命玩弄于股掌之间。
沈执忽然想起,谢陵曾经说过,如果没有权倾朝野的本事,如何有能力护住在意的人。
原来,他曾经失之交臂的,不仅仅是亲人的宠爱,身份,姓名,地位,还有决定命运的权利。
夏司暗暗叹了口气,又道:“小主子,属下已经言尽于此了,希望小主子能好好想清楚,世间最容易变的便是人心,属下不愿再见小主子饱受情苦。”
晚风一吹,沈执酒醒了不少,待再缓过神时,夏司早就不知去向。一个人置身凉亭中,形单影
只的。
很久之后,他才叹了口气,泥足深陷于此,哪里还有路走,若谢陵当真负他,那便负罢。
等沈执再回酒宴时,宴已散了,迎面就撞见元殊同元瑾站在殿外说话,两个人倒是相谈胜欢。
沈执脚下顿了一下,避开二人就走,身后猛然被人拍了一下,回眸一瞧,正是谢陵。
“去哪儿耍了?我等你好久了。”谢陵微笑着望着他,又问,“酒醒好了么?”
“嗯,早醒好了,就等哥哥一起回家!”沈执暗松口气,心想幸好谢陵没离席寻他,否则撞见他同夏司在一起,恐怕又要心疑。
二人正欲出宫去,元瑾偏偏又过来找事,直言不讳道:“谢大人,令弟近日在巡防营玩忽职守,这事谢大人可知?”
沈执心里“卧槽”了一下,也不知道元瑾真傻还是假傻,要打小报告,背地里偷偷打啊,当着面打,既不会显得他为人正直,还容易开罪人。
果不其然,谢陵的脸色登时就不好看了,正色道:“不曾知晓。”
元瑾脸上流露出一副“沈执你完蛋了”的表情,将沈执玩忽职守的日期,时长都说出来了,末了,才道:“本王还未将此事禀告皇上,姑且先同谢大人说一声,好生管教管教令弟,实在太不像话了。”
沈执暗暗恼火,估摸着不是元瑾没禀告上去,只不过元祁没空料理罢了,玩忽职守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如今正值宁王世子入京,这点小事不值一提。
况且,那几次“玩忽职守”,沈执都是同谢陵私底下打野战去了,这种事情怎么能放在明面上说?
只好抬眸偷觑谢陵的脸色。
谢陵一本正经道:“是么?竟然有这种事情?殿下放心,臣回府一定好生管教舍弟。”
元瑾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是谢大人明事理。”
结果谢陵下一句便是:“奇了,殿下平时不常去巡防营,又是如何知晓的?谢家家风一向雅正,不如顺便彻查一下,看看舍弟在巡防营里还做了什么事,臣一并罚了。”
元瑾脸色登时阴沉下来,要说玩忽职守,他在巡防营里数第一,没人敢数第二。若是真彻查,回头谢陵定然要拿沈执手上正操练的二百老弱病残说事,闹大了对自己没
任何好处。
万一被皇兄知道,又是自己背后为难沈执,居然还被倒打一耙,估计不是罚跪挨板子就能解决的。
正迟疑间,元殊主动打圆场道:“罢了罢了,一点小事而已,何至于此。看在我的面子上,便算了吧。”
沈执暗暗吐舌,也觉得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吵架没意思,于是便同谢陵出宫去了。
回府的路上,他一直想着夏司的忠告,一时半会儿没吭声,谢陵当他是生气了,主动过来哄道:“好了,都生好几天闷气了,你累不累?”
沈执回过神来,立马羞愤道:“谁让你老是欺负我!成天花样那么多,我一个柔弱男子,怎么受得住?每天都来,每晚你都来,一点不给我休息的空档!”
说着说着,他面红耳赤地咬牙,气鼓鼓地坐边上不肯瞧他。
谢陵知晓是前几天在红莲池里玩过火了,当时天太黑,情欲高涨,沈执长发披散地泡在水里,月光下宛如莲花精,白得发光,一双眸子蒙着浅浅的水雾,求饶似的望着他,谁能受得了这种撩拨。
“咳……”谢陵深感羞愧地右手攥拳,抵在唇边咳嗽,“再有月余入秋,我旧疾会发作,我怕到时……所以,嗯,是不是伤到哪里了,我帮你看看?”
“……”
沈执心软了,浑身的刺都收了起来,把自己团成一团,往谢陵怀里一滚,小声道:“对不起,我忘记这事儿了,其实……嗯,也不疼的。”
不疼才见了鬼了,现在还肿着,幸好沈执当时晕乎乎的,没亲眼看见自己的放荡的样子,不过第二天早上洗脸的时候,就什么都知道了。
嗯,鳖孙儿挺会玩的。这么多花样列出来记小本本上,应该可以出本书了罢。
谢陵耳语道:“要是不疼的话,那就……”
“还来啊?!”
“嗯,好几天没忍心碰你,想得很。”
沈执大惊失色,小壁虎似的往角落里爬,被谢陵拽着脚踝拉了回去,三下两下扯开束腰,勾唇就笑:“是你自己说不疼的,自家哥哥怕什么。”
“……”
嘤。
谢陵又道:“哥哥身体不好,你当初吃了哥哥的药引子,哥哥既没打你,也没骂你,现在需要阿执心疼心疼,也不行么?”
“行是行,可是……可是……”沈执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咬着下唇道:“疼。”
只这一个疼字,就讨人喜欢得紧,谢陵亦是很喜欢的,同他耳语道:“疼爱,疼爱,若是不疼,要怎么爱?你以为哥哥就不疼了么?”
沈执面红耳赤,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一会儿,纠结了很久,才憋着声儿问:“只用这里侍奉哥哥,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