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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虚子干咳几声,和几位太初宗长老对视几眼,知趣不提。
渡以舟,“……她是不是故意不归。”
那啥,死道友不死贫道,师侄你年轻力壮,多加班不是坏事。
栖霞长老把话题拉回来,“魔界意图围攻三界,事关重大,我等决不能坐以待毙,不知诸位有何看法?”
玉虚子接话,“眼下魔尊被锁妖塔,动弹不得,然魔女在外,若是得知魔尊被囚,定要引起血雨腥风。到时三界恐有大祸。”
人群里的林深开口,“他等既假冒剑仙行不轨之事,我们何不将计就计,不知剑仙是假,诱骗魔女,来个瓮中捉鳖。”
大伙纷纷说好,夸林深不愧是太初宗敛财工具,一肚子坏水。
林深:是富二代,不是官二代,我家开矿的,不是卖官!
围绕如何诱骗女侯上当,众人出了不少主意。按照先前沈烬的思路,有人说,“不如散布流言,道师徒不合,玉衡子欲杀雪萤师侄。”
“这不行,用过一次了,再说白露瑶光俱在原主手上,拿什么理由追杀?”
“那个,绿了师娘……”
“我怀疑你们太初宗夹带私货,故意抹黑我太玄门。”
“诸位,请听我一言。”林深挺身而出,充分发挥了敛财工具人的作用,“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随着时代的发展,剑修不再是过去的一穷二白就可起家。且看雪萤师侄穿戴。头上,观火,私人定制;身上的纱衣,著名品牌天衣无缝;背上的剑匣,是法修的轻奢品;腰上,神剑白露,乃太初宗发布最新款式,世间仅有二十四把。”
林深痛心疾首道,“过去两派还未分家时,剑修一把破剑闯天下,不喊苦不喊累,挣得一身美名。而今天,作为下任剑仙的候选人,雪萤师侄的用度赶上一个法修。扪心自问,一个浑身上下穿着名牌和高订的剑修,受人追捧的偶像,她还算剑修吗?”
玉虚子急忙出面替雪萤正名,“此言差矣,观火实属不得已而为之,法衣是师侄堂堂正正赢来,算不得骄奢。再来我师侄剑法双修,多一个法修用的剑匣又如何。神剑白露……”
林深打断玉虚子的话,“掌门之言我明白,雪萤师侄非那等贪图虚荣之辈,可外人不知道啊,我们把雪萤师侄身上的行头亮出,再说雪萤师侄购置奢侈品,被魔教诱骗,签下巨额贷款,东窗事发后玉衡子一怒之下逐雪萤师侄出门。这么大的新闻,那魔女肯定要探访一二,无论是寻访雪萤师侄,还是联络魔尊,二者皆在我等掌控之中,届时魔女落网,我们再替雪萤师侄正名,皆大欢喜。”
林深说完得意洋洋,正名又如何,污水已经泼出去了,人都骂完了,谁还会回头看关于澄清声明。
一直不出声的岑无妄开口,“魔界有三族,一直以来三族不合,数年前魔尊沈烬整合三族,将其中两族族长设为两公,一文一武,各公下又有众卿数名,合称三公九卿,魔界大小事需得三公商议定夺,既然想联络魔尊,找人假扮即可。”
林深不认识新壳子的岑无妄,只是见他对魔界诸事了如指掌,又是少年皮嫩,不禁怠慢几分,“敢问阁下是何人?”
岑无妄抬眸看他,“玉衡子。”
众人大惊失色,不敢出声,林深见太玄门一派神态自若,便知此事无假。只是仍旧不甘心,咬牙道,“此法万无一失,不会引起魔界中人怀疑。”
岑无妄,“我之弟子,岂容尔等置喙。”
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声音雌雄莫辩,回荡在执法堂内,林深脸色发红,终是不甘愿退下。
此事就此定下,岑无妄去找沈烬讨要赤焰之羽,执法堂内众人面面相觑,玉虚子做和事佬,出来打圆场,“既然主意定了,那么众人觉得,何人来假扮魔尊好?”
林深别过脸抱拳,“我等孤陋寡闻,恕无法担此大任。”
他以为这事就此告吹,温安站出来,温文尔雅,“此事成功与否关乎三界,若是失败了,叫他人自责一身。不如交于弟子,成与不成,都不怪他人。”
话里话外挤兑林深,玉虚子心中也有火气,顺着温安的话答应下去,“可也。”
等人往锁妖塔去,渡以舟叫住林深,他虽年少,已有日后大宗之主的风采,“我太初太玄同根而生,平日里小打小闹也就罢了,涉及三界大事依然意气用事,中伤太玄门,林长老,望你好自为之。”
林深一口气咽不下,“今日种种皆被我儿料中,照此发展,那剑仙之徒和魔尊纠缠不清,不知惹出多少祸端。我今日出言好心压一压,使两人生恶,好避开灾祸。”
渡以舟眸中有寒意,“出言压一压,我倒很好奇,林师妹前世也是这般安生,不去白鹿谷,更不拿凤凰之羽吗?”
白鹿谷出了个佛子,凤凰之羽更是凤族至宝,有前世机缘的林酒酒就这么不小心吗?
林深道不出话来,当日林酒酒谈起前世,关于自己下场一直吐吐吞吞,显然是有要事瞒他。
渡以舟最后撂下狠话,“我太初宗养一凡人无所谓,可若是有人故意坏两派关系,莫说凡人,便是长老也得给我滚出去。”
林深老脸挂不住,厉声道,“渡以舟,你放肆!”
渡以舟冷笑,眉眼尽是傲慢,“你又能奈我何?”
太初宗又不是太玄门,以强者为尊,他是宗主钦定的继承者,名正言顺,林深想倚老卖老,也不看看自己脸有多大。
真闹起来……渡以舟想到门派禁宝,脸上有冷意。
休怪他无情。
……
等岑无妄送来赤焰之羽时,玉虚子瞧着岑无妄裙边的血迹斑斑,隐约牙疼。
师弟,那是你自己的肉身。
至于沈烬什么脾气,温安哄雪萤进去,“你和他聊聊。”
雪萤一指自己,然后进去和沈烬打招呼。
沈烬刚被岑无妄毒打完,气息奄奄靠在墙上,见雪萤进来,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什么主意,夺了我的赤焰之羽,想诱骗女侯中计,做梦。”
雪萤看了沈烬一会,非常好奇,“你的魔尊之位是撩妹得来的吗?”
沈烬让雪萤滚,雪萤非但没滚,还坐下来和沈烬聊天,“你看,你顶着我师尊的身子,完全可以夺了掌门之位,然后跟太初宗请求合为一派。两派就会争吵不休,然后你再以剑仙之名交涉太素谷,让太素谷帮忙。如此一来太初宗记恨太素谷插手,太素谷还会弄得里外不是人。一坑三完美。”
沈烬没忍住,“太素谷向来不理世事,岂会管你等闲事。”
雪萤,“那就更简单了,太素谷不帮太玄门,直接拉黑。横竖是太玄门和太素谷结仇,关你这个魔尊什么事。所以,你的魔尊之位真的不是撩妹得来的?”
沈烬,“……”
外头一群人听墙角,玉虚子差点心肌梗塞,捂着他的小心肝问岑无妄,“她真的是剑修吗?”
为什么嘴毒心脏,比法修还要恶毒,比医修还要无情。
岑无妄不为所动,“我当年收她只有一句话。”
“剑修天下第一。”
在绝对的武力值前,一切阴谋都微不足道。
渡以舟补刀,“但是师叔被夺魂了。”
门内沈烬还在和雪萤争执,“可笑,我军师智谋无双,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岂是你等能相提并论的。”
雪萤,“然后你被抓了。”
沈烬,“……滚。”
雪萤,“鉴于眼下的情形,我强烈怀疑那位军师是内鬼。他不是来帮你的,他是来坑你的。”
沈烬不能忍了,冥公没有错,错的是你们,是这个世界,“胡说八道,是你不要脸,我从未见过像你无情的人,不和你打架就骂人,三番五次找你谈心,你跟我谈剑,剑能带给你爱情吗?剑仙之徒,你究竟有没有心?”
这是沈烬最想骂娘的地方,哪个少女不怀春,玉衡子的脸不好看吗?师徒恋它不香吗,但是雪萤她偏不,见了鬼的关爱空巢老人,养老金都给他备上了。他不是玉衡子都气个半死,真的玉衡子怕不是要灭徒了。
此话一出还在听墙角的岑无妄起身来到沈烬面前,平静问他,“你想谈恋爱?”
沈烬没反应过来,直勾勾看着岑无妄,就听岑无妄和雪萤言,“你于剑道上已有小成,心境不曾长进。长此以往必将有祸,不如趁此良机,锻炼心境,抹去隐患。”
雪萤明白了,岑无妄被戴过绿帽,她没有,这就是她打不过岑无妄的原因。如今有个沈烬想和她谈恋爱,她不应该无视。挑战伴随着机遇,她要抓住这次机会,迎难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