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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日光被卧室里的遮光窗帘挡地严严实实,卧室里没有开灯,装潢都被笼罩上了模模糊糊的轮廓,但兰司能清晰地看到祝深脸上的神色,仿佛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一样。
兰司的胸口突然感觉一阵从未有过的酸闷,他慢慢坐了起来,滑落的被子露出昨晚被狠狠疼爱过的光裸身体,斑驳的痕迹与白晳的皮肤让祝深愣住了。
他的眉头皱地更紧,不敢置信的语气里流露出一分气急败坏。
“我昨晚和你睡了?”
兰司茫然的神情看起来柔弱动人,象是被遗弃的宠物无依无靠地望着祝深,轻声问。
“祝深,你不记得我了吗?”
祝深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烦躁地低斥道。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又怎么会记得你是谁?”
不经意的话像一把刀子扎进了兰司的心里,他攥紧了拳,看祝深匆忙被了件衣服后就去客厅里翻找手机,和唐知打电话时的话隐隐约约传了进来,说着”我床上怎么有个人”“你快过来处理掉”“到底怎么回事”之类的言语。
挂断电话后,他转身看到卧室门口的兰司正沉默地望着他,乌黑清澈的眼眸里蕴着氤氲的雾气,仿佛下一刻就会落泪,薄红的唇紧紧抿着,眉头微蹙,显出一股弱势的楚楚韵致。
祝深愣愣地看着他,突然觉得整颗心都绞痛不堪,连太阳穴也传来针扎似的难耐阵痛,他手里的手机掉到了地上,忍不住弯腰捂着头跌坐在沙发上,意识犹如坏掉的老电视嗡嗡作响,连兰司焦急的呼喊声也听不进去。
近乎漫长的几秒昏迷后,他眼里的焦距又重新恢复了,凝结在兰司脸上的时候恍恍惚惚的,但还是下意识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他抬手揉了揉兰司的头,奇怪地问。
“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兰司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错愕,他蹙起眉,再次问道。
“祝深,你认识我吗?”
没头没脑的问题顿时逗笑了祝深,他还以为这是在床上,但撑着手肘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坐的是客厅的沙发,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把兰司搂进了自己怀里,亲亲摸摸地黏糊问。
“你是我老婆啊,我怎么可能会不认识,一大早就故意逗我玩是不是?”
微微粗硬的胡须扎地兰司有些发痒,他偏头躲过祝深热情的吻,然后按住他作乱的手说。
“你刚才把我忘了。”
祝深愣了愣,然后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笑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把你忘了呀,而且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你应该是做梦呢。”
兰司的脸色依然紧绷着,语气认真地说。
“是真的,你刚才真的把我忘了,不然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卧室的床上走到客厅的吗?”
他的问话让祝深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祝深仔细回想了一下,的确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只记得自己醒过来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沙发旁的兰司担忧看着自己的场景。
他的记忆力一向很好,不至于连这点事都忘记。
门钤声响了之后,兰司松开他走过去开门,然后对门口一脸困惑的唐知说。
“祝深他恢复正常了。”
一头雾水的祝深听到他们在谈论自己,脸上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皱着眉问。
“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唐知看到他熟悉的神色后才放下心来,看了一眼安静的兰司后,他走上前对祝深解释说。
“你刚才打电话给我,说有陌生人爬上了你的床,让我赶快把他处理掉。”
唐知在祝深身边跟了好几年,为人严谨正经,平时极少开玩笑,所以祝深听完后脸色就变了,霍然立起身,脸色难看地说。
“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兰司垂下眼想了想,然后将昨晚自己和祝逢在走廊上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告诉了他们,由此来看祝逢应该是又在祝深身上搞了什么鬼,所以他才会出现这样的异常。
得知事情的原委后,唐知立刻去找祝逢了,祝深原本也要一起去把祝逢抓过来的,但唐知怕他会再次出现什么情况,所以就让他留在家里等着。
祝深依然是一副无法相信自己会忘了兰司这件事的阴郁模样,苦闷又恼怒地不停踱步转圈,低声骂着祝逢那个混蛋,而兰司陪在他身边不住地安抚,到了傍晚发现他一整天都很正常后就稍微放下了心,去厨房里打算看看要吃什么晚饭。
刚将冰箱里的食材拿到案板上,祝深忽然从身后抱住了他,兰司正欲问他想要吃什么,下领却被捏着偏了过去。
祝深温热的气息宛如缠蛇般喷吐在他脸上,含笑的语气变得陌生又危险。
“你真好看,可以让我亲一下吗?”
作者有话说
祝深:(疑惑)我真的忘了吗?
唐知:(笃定)是的。
兰司:(委屈)居然推开我了!
其实不算是失忆梗吧哈哈哈
第122章 阴阳梦22
兰司只错愕了一瞬就明白他这时又不正常了,他将手里的盘手往里面推了推,然后心平气和地说。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厨房里盘子太多,我怕会打碎。”
祝深的手沿着他的上衣下摆往里摸,一边咬着他的耳朵暧昧地说。
“不好,我喜欢在厨房里做。”
“我不喜欢。”
兰司按住了他胡乱摸索的手,固执的语气里多了一丝不高兴。
“要做就先回卧室里洗澡。”
祝深的指腹摩挲着他光滑的手背,气息浅淡而温热,一时间没有回答,似乎正在斟酌着思考什么,片刻后他妥协了,无赖地说。
“那你要先亲我一下,然后我们再一起去洗澡。”
兰司犹豫了一下,扭头亲了他的唇,迅速离开的时候被一下手扣住后脑加深了这个吻,祝深的手掌满含控制欲地掐着他的后颈,带给他一个几近窒息的深吻。
直到将兰司吻地脸色通红,祝深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他,琥拍色的眼眸里溢满了锋锐的侵略意味,痴迷的目光犹如钩手将兰司身上的衣服剥地精光。
兰司察觉出他蓬勃的欲念存在感极强地抵住了自己,脸色微红,羞怯地轻声说。
“说好要先去洗澡的。”
祝深的手搭在他清瘦的肩头,漫不经心地隔着衣服摩挲着他的肌肤,然后懒洋洋地笑着说。
“走,咱们去洗澡。”
唐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他看到开门的兰司后惊讶地问。
“发生什么事了?”
面前的兰司穿着一身浅色的睡衣,但上衣的扣子被扯掉了,衣服也皱巴巴的,露出的一小片锁骨上是新鲜的吻痕,又深又重。
他的脸上浮着浅浅的绯红,被咬破的嘴唇渗出一点极艳的血迹,急促的气息听起来象是刚经历过一场凶恶的战斗。
他勉强平复了一下呼吸,才解释说。
“傍晚的时候祝深又不正常了,他想。。。。想和我睡觉,我拖延了些时间,见实在没办法后就把他打晕了。”
顿了顿,他又补充说。
“不过我用的力气不大,他的头没流血,估计一会儿就会醒过来。”
唐知的脸色随着他的讲述愈加凝重,他没有想到祝深的情况居然会越来越严重,沉思了片刻后,他严肃地对兰司说。
“我已经查到祝深是怎么回事了,祝逢用的是祝家比较久远的一种阵法,简单来说就是会让祝深的意识出现紊乱,他有多爱你多疼惜你,那么紊乱时的他就会有多讨厌你,多么想要把你毁掉。因为祝逢用你的血作为了阵引,所以祝深只会对你产生反应。”
安静地听他说完后,兰司总结说。
“意思就是,如果阵法没有解开的话,那么只要我待在祝深身边,就会被意识紊乱时的他伤害?”
唐知点了点头,无可奈何地回答说。
“那没有办法解除吗?祝深的布阵能力这么厉害,之前他可以学祝逢的符咒,现在就不能解开这个阵法吗?”
望着兰司茫然不解的神情,唐知的神色里多了一分沉重,他将收集到的所有资料都如实说了出来。
“这个阵法其实可以解,甚至算不上困难,因为解除阵法的办法就是布阵者再亲自将阵法反着画—遍。”
“那找到祝逢不就可以了吗?”
这听起来倒是很简单,但兰司着着唐知非但没有轻松,反而愈加紧绷的神色,心里突然涌起了不安的预感。
下一秒,他听到唐知沉沉地说。
“祝逢死了。”
不只是祝逢,简尧也死了。
那晚简尧带着祝逢离开了走廊,然后开车往家的方向走,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