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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哼了一声,“你觉得这几百年来若没有我在无极门斡旋,你们能有休养生息的机会?”
诡月不语。
然后白夜继续道:“陛下若真的觉醒,那少年又有何可畏?”
诡月点头:“这倒是。”
任他是神血还是天灵根,都无法和上古魔尊荒冥相提并论。
“反而可以利用那个少年,让陛下彻底对这虚伪的人间死心。”
“这话怎么说?”
魔尊荒冥的性格白夜可能比荒冥自己还了解。
荒冥内心的世界一半白,一半黑,是个极端的存在。
他一直渴望世界最纯净的白,但是又因为世间的污糟,一次次由白变成永夜一般的黑。
他重生成的叶无尘就是目下无尘,执着的信任无极门是“世间正道”,世间最无暇最洁白的君子。
所以白夜处心积虑的等待时机,一步一步的引导他发现无极门下的隐藏着的那些污糟。
看到这世间他所不能容忍的污点。
正心台的撒谎,西郊地缝那些正派的围剿,山海峰琼宇的秘密。
一次一次摧毁他的信念,摧毁他对世间的信任。
终于让他觉醒。
但还不够!
还没有致命的一击。
“你可否听过人间常说的三十六计中的美人计?”
白夜说完诡月像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美人计?陛下活了几万年,什么女人没见过?什么女人没有?九州哪里有他看得上的女人!”
“所以我找了一个来自异世的女子。”诡月通红的眼睛泛着诡异的光,“完全按照陛下的喜好。”
“异世?”
“对,一个与九州完全不同的世界,然后让她的魂魄穿到了本该杀死陛下的那个花魁的身上。”
诡月深吸了一口气,从异世带魂魄过来,这是要耗费白夜多少年的修行?
“而那个花魁的外貌皮囊,恰恰是那个少年秦川最喜欢的一型。所以我让那异世魂魄穿到了花魁的皮囊上。”
“而她一点也没让我失望,居然真的让陛下把她带上了凌云峰。”
“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同一屋檐生活十年。这个女人偏偏都是按他们喜好千挑万选的,怎么可能没有问题?”
“我们陛下性格孤傲被动,而那秦川恰恰相反,只要他看上的女人都逃不过他手掌心,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在男女之事上,陛下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若是知道自己喜欢的女人,和自己宠爱的徒弟,在自己眼皮底下苟且。你说?陛下会怎样?”
诡月震惊的看着白夜,难怪他在西郊地缝再次见那个花魁,觉得与当年那个绯月姬判若两人。
诡月却还是忍不住道:“你好大的胆子,你不怕陛下知道后怪罪?”
白夜叹一口气:“只要他老人家能彻底觉醒,我死不足惜。”魔心都没了,生死早就置之度外。
诡月叹了一口气。
白夜道:“你先别担心我,先想想你唆使花魁刺杀陛下的事,陛下回来你怎么给他解释?我到要看看你的脑门够不够硬?”
诡月阴沉着脸不答,魔尊他老人家那爱捏爆人脑袋的习惯难道转了那么多世还是没变吗?
白夜解开了两人周边的封印。
诡月身后的弥千夜问道:“光明使大人,敢问魔尊陛下准备多久回来?”
白夜意味深长你看了弥千夜一眼淡淡道:“快了。”
那一眼,看得弥千夜全身发毛。
*
陆澄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看见白色的床幔,挂着的衣服,梳妆台……
自己的房间?
她努力撑直了身子坐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手,正常的肤色,也不觉得冷。
像做了一场梦。
可应该不是梦啊。
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自己不是中了什么寒毒吗?
和叶无尘一起去了山海峰,然后就什么都记不起了。
现在看自己好像都挺好,寒毒也没了。
叶无尘呢?他当时和自己一起的。去问问他。
她走到藏书阁,一打开门,只见叶无尘正站在桌前练着书法。
抬眼看她一下后便不再理她。
“仙君。”
叶无尘仍是不搭理她。
她只能在一旁看着叶无尘一气呵成的写完一副字,依然洒脱飘逸,但总觉得比原来多了些什么她说不上来的气势。
“仙君,之前,山海峰……”
叶无尘搁了笔,坐在椅子中,“换紙。”
她急忙小心翼翼的将这副字六尺长的书法举起放在一边铺了羊毛垫的书桌上。
然后麻利的将新的宣纸平整的铺在叶无尘面前。
“研墨。”叶无尘继续淡淡的命令。
陆澄澄急忙加了这水,开始研墨。
叶无尘这是怎么了?
他原来从来不亲自指使自己做这些事的,对自己要求一向很低。
事出常态必有妖!
“您看墨可以了吗?”她小声问,“山海峰……”
“淡了。”
陆澄澄咽了下口水,然后继续研墨,“仙君您看这墨可以了吗?山海峰的事……”
“浓了。”叶无尘打断了她。
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仙君,您是不是在生气啊?”
且不说他一次次打断自己问山海峰,就自己对他的了解,他现在的表情语气,明显的不太对劲。
叶无尘扫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只能继续研墨,不敢再问山海峰的事,也不敢跟叶无尘说话。
叶无尘抬眼看着专心研墨的她。
淡淡一笑,虽是笑容却清冷无比。
其实他早就觉得她有些奇怪,和当时那个绯月姬完全不同,也完全不像从风月场所出来的,甚至不像一个九州人。
但是她心思纯良,也没那夺舍穿魂的本事,他查不到什么蛛丝马迹,也就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
其实现在想来他不愿细想这件事完全是出于私心:他只是觉得,她如此这般,正好。
现在白夜一说,到觉得都通了。
跟了自己几万年的白夜有时候甚至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的喜好。
以他本事要真有心从异世弄一个魂魄来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耗费过大修为代价罢了,他这番大费周章,是生怕自己不愿回复记忆,还是怕自己在人世过得不够舒坦?
陆澄澄突然抬眼,对上他冰冷的眸子。
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急忙心虚的眨了下,而叶无尘没有移开目光,仍是直视着她。
不知为何,陆澄澄虽然一直觉得叶无尘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可是此时这种气势和气场如排山倒海一般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陆澄澄觉得有些窒息,只能道:“仙君,您,您看这墨可以吗?”
叶无尘目光冷冷,用无比清冷的声音道:“你睡梦中,一直叫着川儿的名字。”
在山海峰她受惊过度,他便洗了她那段记忆,让她昏睡。
可是抱她回来时,她口中却一直喃喃喊着秦川,就如那夜他抱她回房时一样。
白夜为自己准备的女人,居然心中装的是自己的徒弟。
想来也是讽刺。
陆澄澄研墨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叶无尘还是过不了这个坎吗?
之前他看着秦川给他的独龙丹时,他的表情明显是动摇了的。
怎么突然又变了?
“你可知错?”他的声音如此平静,却有一种让人双腿发软想给他下跪的气势。
“仙君……”陆澄澄想求饶。
叶无尘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陆澄澄不知怎么搞的,觉得他今天高大异常。
桌后的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陆澄澄,一字一句又缓缓的问了一遍:
“你可知错?”
他清冷的目光威压得陆澄澄喘不过气,冷冽的声音有种不容忤逆的魔力,让人忍不住想向他臣服。
陆澄澄缓缓跪了下去。
“仙君,我错了。”
“你确实错了。”叶无尘面无表情,“当年让你留在凌云峰是为了照顾川儿,而你……照顾过了头。”
照顾过了头这几个字,让陆澄澄心中一抖。
她被他说得无地自容,但却不想解释,所谓的解释不过就是甩锅给秦川罢了。
叶无尘看着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她:“是不是川儿迫你的?”
当时他并未往这方便想,现在想来,以秦川那个性子,若真对陆澄澄有了心思,他定会穷追猛打,软硬兼施。
他向来揉捏陆澄澄一套一套的,只要他想,陆澄澄哪里是他对手,定是被他连哄带骗,不知吃了多少暗亏。
陆澄澄却摇头:“不是。”
叶无尘的沉默让她觉得心慌,“仙君,不怪秦川,是我,秦川一次又一次的救我,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