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朱慈烺果然率百官出城十里相迎。南京的百姓亦出城,在官道两边夹道欢迎,气氛很是热烈。
左弗脸上带着“激动”,她翻身下马,来到朱慈烺跟前,刚要跪下,却被朱慈烺托住,“爱卿凯旋而归,又为我大明立一大功,以后朕许你不跪。”
“陛下如此恩待臣,臣无以回报,唯有鞠躬尽瘁,粉身碎骨报君王。”
左弗一脸感动地道:“只是君是君,臣是臣,礼法是礼法,臣不能仰仗一点功绩便失了君臣之仪,失了礼法。”
朱慈烺心里一颤。
这般场面话若别人说来他自是无谓,只是从她嘴里说来,竟觉格外刺耳。
她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害怕自己了吗?
这是自己想要的,可为什么
心里这么难过?
压下心里的不适,他撑起笑容,道:“爱卿与朕曾共患难,以往都是以兄妹相称,不必如此的。”
顿了顿又继续道:“朕已在宫里设宴,走”
他拉起左弗的手,“随朕一起入城,城里的百姓得知你大胜,纷纷想一睹你的风采。”
“就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都一样的人,有甚风采可瞧的?”
左弗故作玩笑地道:“难不成还真以为我长了三头六臂?这南京城的父老们还有不认识我的吗?没当官前,我就名满南京城了。”
朱慈烺瞳孔微微一缩,见她笑吟吟的脸,头次感觉到了陌生。
以前她的疏离他是看得见的,可这次,他却觉得自己已经够不着她了。
刚刚不是害怕吗?真得就只是场面话?所以这一会会儿工夫又能跟自己开起玩笑来?那么,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哪一个才是她真实的面孔?
朱慈烺凝视着左弗,忽然发现,自己从来都没看透过她。
她那些层出不穷的手段,她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物件,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所展示出的力量深不可测,难道真如自己一开始想的那样,她真是有神异在身之人?
是了。
自己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到,所有的东西都是凭空出来的,若不是有神异手段,又怎么解释?自己不去问,是不想失去这个助力。但越是不问,心里便越是没有底。
这个貌似神仙之人行走于世,到底是要做什么?
这个问题得不到解答,他便一日都不能安心。他并不是质疑她的忠城,只是他发现,自己并不能驾驭她,这也意味着她的力量今日能为自己所用,来日也能为旁人所用,这才是他所有恐惧的根源!
左弗或许真如她所说,她只是想过些吃吃喝喝的日子,可旁人呢?若是她嫁人了,她那个夫君也能这样想?他想娶她,可他不敢。
武后尚无神异便能夺了大唐的江山,谁知左弗入宫以后会不会被权利熏染,然后学武后?
哪怕只要有一点点的可能,他都不敢赌。他们朱家险些就失了江山,要赌左弗最终的心性,这风险太大了!
“陛下,您怎么了?”
见朱慈烺怔愣,左弗道:“您清减了不少,想来是朝理国事太累了,要保重身子啊!”
顿了下又道:“其实您不必出来迎接的,这太辛苦了。您是一国之君,您身体好才是大明的福气。”
抓着左弗的手不由自主地缩紧,当意识到自己失态后,朱慈烺忙松开手,道:“没有,只是忽然想起了我们在江东门相处的日子。这一眨眼都这么多年了,你也不复当年的天真烂漫,倒是稳重了不少。”
左弗笑了起来,“陛下也不似以前那般阴郁,您的笑容变多了。”
二人四目相对,带着笑意的眼里却再也看不到对方的真诚,彼此都觉对方的眼神已变得深沉,难以看透。
朱慈烺挥去心间的思绪,道:“走吧,进城。”
“是。”
百姓的欢呼震天,左弗又上了马,跟在皇驾后面,冲着百姓挥手微笑。
如此,欢呼声就更大了!
百姓们甚至喊出了“镇国公千岁千岁千千岁”的口号来,这让坐在马车里的朱慈烺心里又沉了沉。
左弗名望之高已超出了他的想象,而朱慈烺还知道,左弗在战时还写了尽忠报国四个字递给钱谦益。
之前,他以为左弗应该是在敲打钱谦益,若想当秦桧就尽管针对她与左家。可刚刚与左弗说了番话后,他心里忽然有些明悟:或许那四个字也是对自己说的?
上了城楼,站在远处的左家军在军官们的一声号令下忽然踏步。
那步伐之整齐,之震撼之整齐划一远超世人的想象。所有的人都看呆了!这就是左家军!
走的步伐虽奇怪,可却有种说不出的美感,说不出的震撼!哪怕是一个普通人都能从那整齐划一的动作中感受到力量之美,之强大!所有的人都因着这行军方阵而激动不已,身体内的血液都似燃烧了起来!
这就左家军,大明最强的军队!!
振奋啊!!
第517章 舌战群儒(上)
然而
左家军的军容对于来说是振奋,是安全,而对于那些文官来说,却觉是巨大威胁。
虎狼之师!
这军阵走得如此整齐,甚至连脚抬起的高度都一致,这若没长期的刻苦训练是不可能的。而这恰恰说明了,左家军是有多听话,多服从上官,一旦他们的上官有些想法,岂不是立刻就能推翻了大明自己当皇帝?
左家军真正的缔造者乃是左弗,虽说她只是个女人,可华夏历史上不也有个则天女皇吗?
谁知左弗来日会不会效仿那武瞾,来日将君父拉下马,自己当皇帝?
人心是复杂的。
尽管朱慈烺刻薄,可这些人却依然不想被一个女人统治,尤其是这个女人比起现在的君父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对待他们官吏以及乡绅那叫一个狠!
让此人得了大权,他们还有命活吗?
而当鳌拜等俘虏被押解出来后,民众的呼声更是高到了极点,这让这些文官更是担忧不已。
左弗已然成了岳飞一般的人物,如果她要n,有兵有权还有民望,凡在她治下的百姓不但能安居乐业,还能发家致富,届时,她若振臂一呼,登基为帝岂不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各种纷杂念头在一些文官心里闪过,而当阅军完毕,入宫吃庆功宴时,众人猛然发现,左弗竟未换衣裳,依然还穿着那身怪模怪样的短打。
“镇国公,陛下为您庆功,您这穿戴是不是有些大不敬了?”
很快就有人向左弗发难了。
左弗望了过去,道:“敢问阁下是?”
“在下李畅,在六科吏科供职。”
“哦,我当是谁。”
左弗轻笑,“原是正事不干只知喷粪的六科给事中。”
此言一出,满堂震惊。
就连钱谦益也是瞪大眼,一脸的不敢置信。
如此直白,这,这
该说她胆子大好呢?还是太嚣张?
即便是他,他也不敢随便得罪这些六科给事中啊!
这些人就像狗皮膏药一般,一旦被黏上了,那可真得被活活烦死啊!
李畅也瞪大眼。
他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居然
有人敢如此羞辱六科的人?是活腻了?
“你,你,你”
李畅指着左弗,颤着唇道:“你,你这竖子!竟如此无礼!你刚说什么?!我们只知喷粪?”
“难道不是吗?”
左弗轻笑,“当真是世风日下,区区一个七品芝麻官儿,也敢骂国公为竖子,这尊卑上下,礼仪风范怎的?都被你吃狗肚子里去了?来啊!椿芽,春雨,给我掌嘴。”
“你,你敢!”
李畅真特么怀疑自己有没有睡醒!
这可是在天子跟前,在奉天殿内,她,她居然要打他?
六科的官的确品级都不高,可他们干的工作却是监察六部官员,所以权利不是一般大!甚至可以跟尚书抗衡!这等超品,居然想打他?!脑子坏掉了?
“素来听闻镇国公生性暴躁,以往只觉是谣传,今日一见倒觉谣传非虚。”
陈长淮慢吞吞地道:“李给事未有不敬,你如何说打就打?”
“骂我竖子难道不该打?”
左弗望向陈长淮,“敢问阁下又是哪位?”
“在下都察院左都御史,位列二品,不知可有资格与国公爷说话?”
“哦,又是一个不干正事只会喷粪的人啊。”
左弗冷笑,“椿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替我掌嘴?”
“左弗你敢!”
饶是涵养功夫过人,可见左弗如此嚣张,陈长淮终是怒了,“陛下跟前,你竟要殴打朝廷大臣吗?”
“我父亲身负重伤,我不在家时你们不也是这样欺负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