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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弗忙撩开床幔,道:“那是师父的书。我昨天喝多了,给我随手扔地上了。”
“啊!”
椿芽惊了下,道:“大姑娘你醒了?”
顿了顿又道:“奴婢给您收起来了,这书好多呢。”
左弗忙将书都拿过来。
昨天送大礼包时,张景瑄正好在场,左弗寻了个借口,回卧房,将东西接收了就随手扔在了床上。
昨个儿晚上睡下后,估计是给是自己随手给扔下床的。
还好,现在自己不许任何人陪夜,不然还真有点糟呢。有些事,椿芽可以知道,但春雨不能知道。
椿芽也是心领神会。
听到“师父给的”,便知这是天上神仙又送东西来了。她下意识地看了看门外,然后利索的将两本书都收起,递给左弗道:“姑娘昨个儿喝多了吧?奴婢让人做了醒酒汤,这就让人端来给您。”
左弗点点头,道:“让人打水来,我洗漱下。”
“嗳。”
趁着椿芽出去,左弗目光落到了“大礼包”上。
这一看,便惊喜了起来!
这两本书,一本是关于特种作战的,还有一本是关于军工的。随手翻开几页,快速扫了两眼后,左弗只觉自己心跳得厉害。
这两套书详细介绍了在种花家落后的年代里,种花家的军工以及特种作战如何从无到有,从有到强的过程。
内容详尽还配有大量图纸注解,尤其是军工方面,各种火器的制造图纸,使用器具,制造流程都十分详尽。
可以这么说,有了这套东西,只要其他生产跟得上,左弗一下子就可以拉起一支二战时期的单兵作战装备以及一部分火炮。
当然,工业是一个整体,不是说有了图纸立刻就能造的。给原始人一个公式,他也造不出核弹,也看不懂啊!所以以大明现在的条件,全盘复制是不可能的。但有了这套书,起码可以开发思维,创造一些属于大明的东西,或者进行逆向工程。
左弗将书收好,捂住自己心口,只觉口干舌燥得厉害。
有了这两套书……
那么是不是可以想法跟盘踞在台湾与南洋的那群白皮较量下了?
台湾还有郑氏在撑着,暂时倒也不用自己太操心;但是,那群盘踞在南洋的西班牙人却对兔子们充满了恶意。他们不止一次煽动当地土著对兔子们搞屠杀。
这几年虽因大明再度开海有所收敛,但对当地华人的仇视却没减多少。
所谓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像这等强盗还是逐出亚洲,赶出种花家辐射圈比较好。
正琢磨要怎么安排人消化这些内容时,春雨已将洗漱水打来。左弗洗漱一番,喝了点醒酒汤,又去与同僚们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回来开始研究这些书。
她之前也在淘宝上买到过一些书,但大多语焉不详。这会儿看了这套书,许多思路就通了。
学习知识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一晃便是到了申时。椿芽过来敲门,说是张景瑄要请自己吃饭。
左弗愣了愣,道:“请我吃饭?大过年的,哪有店家开门?”
椿芽笑得花枝乱颤,道:“那大块头自己下厨房去了,害得刘妈妈都担心死了,生怕他将咱们厨房都烧了。这堂堂国公哪里进得了厨房啊?哪里晓得,这大块头还真会烧菜。
他将羊肉煮白切,用羊脊骨与羊尾炖汤,用盐与醋洗羊肚,还自己点了羊血,另外那些心肝肺的啊也被他处理好了,说是要请你吃正宗的北方羊肉暖锅。”
椿芽笑得见牙不见眼,还挤弄着眼睛道:“嗳,大姑娘,这大块头为了请您吃饭可忙活一天了。您说,他是不是对大姑娘您有那个意思啊?”
“嘁。”
左弗撇嘴,起身在椿芽脑门上敲了下,道:“你瞧瞧你家大姑娘是什么天仙吗?是个汉子就得看上我?”
“那他干嘛这么殷勤啊?”
“他昨天来蹭饭吃,今天回礼不是很正常吗?”
左弗伸了个懒腰,道:“把我那套绣有银狐的红色马面裙拿来吧。大过节的,咱们也穿喜庆些。”
“嗳!奴婢这就去准备。”
一头乌黑秀发被放下,椿芽用木梳沾了水,将头发梳顺,按照左弗的意思,用一小半头发绾了个简单发饰后,将左弗的妆奁匣子打开,问道:“姑娘,用哪些发钗簪花?”
左弗道:“简单些的就好。”
顿了顿又道:“虽是过节,可这些东西戴头上总觉累得慌,还是简单些的好,装饰下就行了。”
“大姑娘,您看您这妆奁里这多首饰,哪一件不是精品?旁人见了怕是要羡慕死!圣人也好,侯爷也好,送您的东西就没差的,您怎么就不喜欢呢?”
“谁说我不喜欢的?”
左弗笑道:“我只是嫌戴着累赘,可没说我不喜欢这些。”
开玩笑,这些可都是钱呢!哪可能不喜欢?
将一支双蝶镶有白色玛瑙与珍珠的发钗插入发髻后,椿芽道:“不过姑娘生得雍容雅贵,就这小小一支发钗戴您头上也是好看得紧。”
“行啦!别拍我马屁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带孩子,让春雨陪着我去就行了。”
左弗从淘宝上买了一套六味米酒,将椿芽赶回去,带着春雨就到了张景瑄的院子。
她站在门口,摇了摇自己手里的瓷酒瓶,道:“有好菜,不能没有好酒,沐年兄,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六味米酒,有六种味道,是花果与米酒的结合。六个陶瓷酒瓶,六种渐变色,味道暂且不提,就这酒瓶的造型与颜色就很吸引人。
“酒?”
张景瑄将左弗迎了进去,笑道:“知我者,左弗也!”
第410章 国公也很穷
“这酒瓶是如何烧制的?”
张景瑄捧着一个酒瓶,啧啧称奇,“难道妹妹手里的工匠有人会烧制断纹瓷?不可能啊!这工艺宋灭之后就失传了,这瓶子也不像是旧物啊!还有这颜色,如何这般鲜艳?这桃红渐变为粉色,真是神奇!”
断纹瓷,也就是开片,又叫冰裂纹,是古代龙泉青瓷中的一个品种。可惜的是,烧制“冰裂纹”的工艺在宋灭亡后也失传了,而得以传世的成品也是少之又少,许多人只能从一些文字描绘中去想象这工艺。
而后世之人也是花了好几年时间才得以将这一工艺复原。而左弗拿来的酒上使用的工艺正是开片手艺。
张景瑄不愧是勋贵子弟,仅看了一眼酒瓶,就发现了酒瓶不寻常之处,并道出了其工艺渊源。
左弗有些傻眼。
她哪里晓得后世很寻常的冰裂纹瓷在这明代是稀罕物?瞧张景瑄那啧啧称奇的模样,她忽然感觉自己好像遗漏了些什么。
他们琼州的瓷器一直不是贸易重点,可若是能再现断纹瓷,岂不是要发死?!这玩意可不光光能出口,便是在国内也是可以大卖的啊!
若是琼州的工匠能将这门技艺掌握,那么琼州的瓷器也能跟其他地方较量下了!
“云舒老妹,云舒老妹。”
见左弗没反应,张景瑄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左弗回了神,摇摇头道:“没什么……”
目光落在桌上,羊肉特有的味道飘来,她吸了吸鼻子,道:“不能白吃你的羊肉,听说你忙一天了,所以总得带点礼物来。”
“哈!”
张景瑄邀请左弗坐下,道:“那我以后要天天下厨请你吃饭了。你看,请你吃饭你还给我带酒来,这酒如何我还不知,但就这几个瓶子可值钱了!天天请你吃,你天天给我带酒,我还不得发达死了?”
“噗!”
左弗忍不住笑了,“沐年兄,你可是英国公,难道还缺钱?”
“缺啊!”
张景瑄将切好的白切羊肉放到蘸料里,然后夹给左弗,道:“我为了跑出北京,一把火将家里几百年的基业都烧了,就带了一些细软出来,一路上四下颠簸又是花了不少。也幸好圣人登基了,赏了一套宅子给我,不然怕是要露宿街头。”
顿了顿又道:“再者前些年国事艰难,诸臣公皆无薪资,我又怎好意思再去跟圣人讨要家资?也得亏魏国公等一干南京的长辈,老哥哥们帮忙,不然怕是要吃西北风。”
左弗诧异,“难道你在南京还干别的营生?”
“是啊!”
张景瑄笑了起来,“我不能白拿人的东西,所以就教教人拳脚。”
顿了下又道:“我也不会干别的,也就一身武艺还拿得出手。那些老哥哥们是好意,但我也不能厚着脸皮吃人接济,教教他们子弟功夫,这心里也坦然些。不过……”
他叹了口气,“这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