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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渐渐大家就发现,这些老爷不是说说而已,他们真有将自己牛马的意思。随着这些老爷们在知府衙门受的训诫越多后,有些老爷平常竟穿起了棉布衣来。
有些老爷出去办公甚至不用轿夫,直接自己骑自行车出去。而且每次来去都风风火火的,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烧屁股一样,去晚了命就没了般,搞得他们是越发看不懂这些老爷了。
当然,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也正因如此,大家现在也不怎么怕官了,现在对着他们指指点点也不怕遭报复。
反正知府老爷是大清官,这些官要敢欺负他们,有大老爷做主。
“这些大人是怎么了?瞧这火急火燎的,总不会是出了什么大事吧?”
“我家侄儿在新驿馆内当值,他跟我说,有些老爷年初四就来过,只是知府老爷不见他们,只能回去。后来年初六七八的时候又有人陆陆续续过来,敲了知府衙门的门,大老爷还是不见他们。这些人索性就在驿馆住下,愣是不走了。”
“哎呀,这是要做什么啊?!这儿这么多官吏,今天都凑一起过来了?这定是有大事啊!知府老爷怎么不见他们啊?”
“这等事我等小民怎知晓?不过我倒听我那侄儿提过一嘴。他给老爷们送餐食时,听老爷们的意思,好像是要找知府老爷要人,说是今年劳力缺口大得不行,知府老爷要么给他们弄人,要么一些事就只能缓一缓了。”
“你这么说倒是有可能。这几年咱们琼州一直接济难民,连朝鲜,倭国,安南的难民也接济了不少。可这多人涌入琼州却跟那水花似的,一点浪都激不出,到处都要人,不够用。一些商户招不到人,许多事就只能自己干,可辛苦了。”
“唉,以前想找个活干都不容易。现在可好,我都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那多活,那多工钱,生生看着赚不到,这心里难受啊!”
“可不是吗?那些倭人,棒子,猴子真是命好!不但被接来了大明,还入了咱们琼州,真不知他们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真是祖坟上冒烟了!”
“嘘!这大娘可不敢说这话!知府老爷三令五申,凡入我华夏者皆是骨肉兄弟。这些倭人,朝鲜人,安南人干活都仔细勤快,可比西夷卖给咱们的那些吕宋猴子强多了!”
“哎呀,你可别说了!说起那些吕宋人我就生气!你说有手有脚的,怎就这么懒?非用鞭子抽着才干活!真气死我了!我组里有个吕宋人,竟拖我们组后腿,因为这懒货我少拿了多少工分?!那可都是钱啊!这些猴子就该送回吕宋去!还好大人接收了一批感觉不好用,现在再也不要他们了!”
“就是,就是!不过王大娘,你别急啊!我可听说了,那些吕宋猴子估计待不长了。我听人说,知府老爷要将他们交给山下那倭鬼。你们知道山下是干什么的吧?”
“呀,这是要再卖出去?送走?那可太好了!”
一群群众叽叽喳喳的,楼都不知歪哪里去了。不过聊天嘛,大多都是会歪楼的,不歪楼才不正常呢。
这边群众聊得嗨,而那边的各州县的大小官吏们的脸却是越来黑。
都说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今日可是十六了,难道知府老爷还打算躲着他们?!
今年劳力缺口这么大,又要上马这么多工程,建工业园区,建三所州级医馆,建技校与十所小学,中学,大学……
这多项目,今年若不再增加十万人,怎么做得完?!更别提,摸索着建了三年的临高新镇水电站已进入工程尾声,接下来的测试,电缆铺设都需要大量的技术骨干,这些活普通人也做不了,必须将全府这方面的人才集中起来,在这最后关键时刻把好关!
为了这个水坝,临高县县令程绘都瘦得没人形了。
现在在他地方上修的那条小水坝虽说属于实验性质,但若真成功了,却是大大的功绩。
要知道这条水坝不但能发电,还能灌溉,调节水位,这对以农为本的国度来说那可是天大的事!虽说如今琼州的养殖农业发展不错,这两年天爷爷也算给面子。可这等事,若无个远见,那将来必是要吃苦的!
所以面对这个水坝,他程绘这三年差不多都是睡在水坝上的!就盼着此事能成功,在给百姓带来福泽时,自己也能在史书上留下一笔。
可现在倒好!知府老爷居然躲着不见,这,这太寒人心了吧?!
第388章 我也很绝望啊
一群州县老爷与技术官僚聚在知府衙门前,眼见着还是没动静,心里那怒火是越积越多了!
这叫什么事?!
平日跟我们说要给百姓当牛做马,我们真上劲了,你就躲起来?!到底怎么弄也给个说法啊!
一群人气呼呼的,见无人应门,索性便在门口坐下了,一副左弗今日不出来就不走的架势。
左贵跑进知府宅,喘着气道:“大姑娘,不行了!这回来真的了,您要再不给个说法,他们怕是能将这里拆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
左弗也有些冒火地道:“北地多有沦陷之民,我提议用钱去北地买人,他们说有辱国格,怕引非;那多引朝鲜安南之人如何?又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可多引外国人士。
这不行,那不行,你让我从哪里去找人?!两广能抽的人这几年给我们抽得都差不多了,再抽下去两广各州官员就要不干了!这两年人丁虽有增长,可要长成青壮还需时日。为了应对用工荒,我可是将两广的寡妇弄得差不多了,真没人给我们抽了。”
左弗一脸绝望,“福州浙江也给我们送了不少难民,但别人那儿也不差,哪有那多难民给我们抽?”
“要我说,咱们就该开船北上,直接去北地抢!”
李想恶狠狠地道:“跟这些迂腐书生没说头!而且就算上面也同意了,那鞑子能将人给我们?咱们花二两钱一个人,可他们能压榨出更多来!还不如开船去抢,鞑子那火炮不堪一击!哪里有我们的49式大炮厉害!咱们开过去先打一通,然后趁乱进去抢人……”
“若有你说的这么简单我早这么干了。”
左弗翻了个白眼道:“那多尔衮前两年死了,但余威还在啊。他订下了满汉一家,不可逼汉人剃发易服的规矩,只要这条还遵守着,那我们过去基本是不得人心的。”
她长长叹出一口气,“这多尔衮也算一代人杰了。本在南下时推行剃发易服,可后见战况不顺立刻废除了这条,使得北地沦陷之民民心安稳下来,更是在临死前废除了一系列针对汉人之法,如今在北地汉民心里,恐怕已认大清为正统了。”
“怎么会?!”
李想惊呼,“他们杀了我们多少人啊?!怎么会轻易就……”
“怎么不会?”
左弗道:“你尚未跟随我,学习我科学法门时,可知民族,可知国家?你那时只知家国而不知国家,北地以及我大明治下的许多百姓依然是家国概念。什么叫家国概念?便是一家之国,而非万民之国。
自有史记载以来,这天下之主的位置轮流做,对于许多人来说,也只是换个人当皇帝罢了。当年的元鞑子若学清人这招,恐怕也不会只玩了几十年就被赶回草原了。百姓只求生活安定,没有战乱,清人能给他们这些,他们为什么又要跟我们来琼州?”
她望向窗外,悠悠道:“北国故土已沦陷七年多了,马上就八年了,我们谁也不知那些百姓到底是怎么想的。冒然开船北上,不但会被朝里大臣构陷,还可能无功而返。”
“那,那怎么办?”
李想不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可若不去北地抢人,他们还能去哪弄人?那些迂腐书生有句话还是对的,那些异国的劳工还是不要太多的好,不然很可能惹事。
“跟朝廷上书,试试能不能跟清廷谈谈以银换人或以粮换人吧。”
左弗站起身,走到门外,道:“去开门将诸位大人请进来吧。”
“是!”
到了二堂,一群官员已都进来了。同知薛耀明苦着脸,见左弗进来了,如见大救星一般,连连上前拱手,道:“大人,你可来了,您,您再不来,我可就要吞了!”
威风的府衙上官竟被一群下官逼成这样,也足见这些建功心切的州县官是何等疯狂了。
得知州县官闹府衙而赶来的薛耀明刚刚已经被这群官质问半天了,可这事他能有什么办法?他自己都恨不得长八只手八条腿出来,再雇上十七八个文书,这样工作就轻松了。
可问题能吗?如今琼州不缺银子就缺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