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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持续了上百年的研究仍然没有任何进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渐渐地觉得让人类延续下去是个假命题，人类必然灭亡。因此，他们很快就转向了关于武器和战争的研究，他们想要在有限的时间里，掠夺更多的财富，更高的地位，开始了无止境地战争。”
“规划了我的出生的老院长也变了，在我还没有成年之前，他就转向了机甲的研究，在这个领域做出了很巨大的贡献，他删掉了以前的生命科学关于延续人类的文章，彻彻底底地否定掉了这个可能。”
“我的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人类的延续，我的出生万众瞩目，带着人类延续的使命而存在，但是在我长大成人之后，他们亲自否定掉了这个可能。”
也就否定掉了这个带着使命降生的他。
“我很聪明，能够做出来很多人都没有办法企及的成就，可是他们不相信我可以让人类继续延续下去，五年前那一次之后，我就离开了科学研究院，自己在元月研究所继续研究。”
姜小圆想了想，“可是元宵……我走了，你就这辈子都研究不出来了。”
“我经常在想，这样的人类，或许没有延续下去的必要。”他想了想，“可是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啊？”
一直到她睡着了，他也没有回答姜小圆，只是垂下了眸子。
她是另外一种可能性，万千时空当中，万千种组合里的他里面的一种可能。
她和他完全不一样，她活着明媚阳光，是向阳生长的小树。而他活着只有一个目的，刚刚出生开始，属于他自己的“自我”就已经死掉了，毕生都在朝那个目的的路上前进着。他是一个一出生就死掉了的人。
从小老院长就告诉他，他不需要感情，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因为他是人类的最高智脑，不应该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他的时间应该给研究，给人类的未来。时间一久，他也就自然而然地遗忘了这种生物的本能。
他一开始嫌弃她的低智商，嫌弃她的感情用事和没有大脑，可是时间一长，他渐渐地发现，在鲜活的她身边，他像是一棵失去了生命力的枯树。他开始沉默地羡慕她的鲜活和生动——亲情和爱情都在她身上闪闪发光，人性里的缺陷她都有，明显的缺陷在她身上明明不完美，也显得那样的可爱
无数次他思索自己存在的意义，回忆自己的人生，都只不过一张过于直白的铺满了公式的纸张，然而平行世界里他站在了他的面前，告诉他了他存在的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这个可能性的存在，都让这张无趣的纸张在某一刻，多出来了色彩的遐想。
拿这样珍贵的可能性去换一个虚无缥缈的人类的未来？以前他会毫不犹豫地同意，现在他觉得这太不值得了。
他没有办法那样地活着，至少，在这个世界的某个时空里，有一个那样的他可以这样自在地活着。
他大概做不到那样伟大的无私，他想要留住……那个可能。
第58章 生气的秋秋
白所长在押送这两人回到首都星的路上； 发了好几次脾气，因为他是这一次抓捕行动的督查官； 整个押送舰上的人都噤若寒蝉。
押运舰上的人都清楚，白所长是非常小肚鸡肠的人，如果姜宵元不救他，在白所长还没有死之前； 绝对不会让姜宵元好过的。本来姜宵元就是重罪，大家都纷纷猜测他会不会被判死刑……只不过； 就是有一点唏嘘罢了。毕竟是天降的英才，却落得了这个下场； 实在是让人可惜。
白所长的生气当然不是没有道理的，随着他的身体每况愈下； 可是每一次去找姜宵元，姜宵元都会告诉他，他没有办法解决源石的辐射； 除非他的精神力和陈秋一样突破人类的极限。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虽然白所长是科学研究院的所长，但是他的精神力不过是a等级罢了； 连陈秋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的可怜精神力； 自然不可能靠自己解决源石的辐射了。
眼见得距离首都星越来越近； 白所长就越发着急起来； 他很清楚到了首都星这一切就不是他说了算了，他只能趁着这个机会逼姜宵元帮他。
他不敢明着亏待姜宵元，毕竟他是星际智慧之光； 就算是叛国罪了，要是虐待他也会被舆论给淹死的，他只能暗中使绊子。比方说一天只给吃一顿，又比方说上次离开之后他就吩咐人，把他们关进全黑的屋子里关上他们一两天，平常人别说待48小时了，就是一个下午都是非常难熬的。
这天下午，白所长再次来到了关押他们的地方，灯光打开的时候，里面的两个人都被刺得微微眯眼，但是他们却并没有白所长想象当中的囧迫。仿佛他们没有收到任何影响，姜宵元仍然那样淡定，就连看上去就觉得脆弱的女孩子也精神不错……
他当然不知道的是，被关着的这段时间里，姜小圆心态非常好得拉着姜宵元用小助手看电视剧，还和江爸爸连线打游戏解闷，反正也出不去了，姜小圆就蹲这里头冲浪还是很快乐的。反倒是姜宵元本来人好好的，结果被肥皂电视剧和弱智小游戏精神攻击了好长时间……
唯一的苦恼大概就是营养液太难喝，而且一天就一份，姜宵元把营养液都留给她喝了，他作为alpha的身体本身不错，倒是不饿的，就是姜小圆这个普通人类就有点饿得慌就是了。
白所长看见他们如此淡定，暗地里磨了磨牙，表面上倒是不动声色，在铁栏杆后面道，“明天就要到首都星了，今天是给你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你还是不答应的话，这是我最后一遍问你了。”
“只要你答应我，我会为你求情，至少保住你的性命，还有你身边的这位……应该是你的妹妹吧？看样子应该是老院长实验的失败品之一。”白所长看了姜小圆一眼，露出了一个笑容，“你答应我，我也可以妥帖安置她，一生衣食无忧。”
姜宵元拍了拍姜小圆，她往他后面一躲，安静地没有说话。
“我做不到的事，没有办法承诺你。”
他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又把白所长给堵了回去，白所长这下终于憋不住伪善的表象了，日渐明显的辐射后遗症都快要把他给逼疯了，他咬牙切齿道，“你不考虑一下你自己，也要考虑一下你身边的这位！”
姜宵元沉默了一会儿，“不管你用谁来威胁我，源石的辐射都是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如果那么容易解决，你觉得世界上会只有一个陈秋么？”
他说的是实话，只是白所长太贪心，以为自己找到了源石就可以替代他，急功近利之下，没有做好一点准备就擅自碰了那辐射巨大的源石，究其原因，不过是自己太贪婪。源石压根就不是现在人类所有科技可以驾驭的东西，姜宵元确定自己帮不了他。
白所长冷笑道，目光停在了他背后的姜小圆身上，“我知道你这几天把营养液都留给她了，你对她应该是也有点感情的吧？你可以不答应我，我也可以现在就把她带走，你知道的，联邦要的只是你罢了，带走你身边这个无足轻重的人，也不会被追究。”
姜小圆突然间被cue，愣了一下，随即扯了扯他的袖子，朝他摇了摇头。
姜宵元沉默了一会儿，“我不一定能够做到，但是我可以试试，唯一的条件：放走她。”
白所长满意了，他摇摇手，身边的稽查队把门给打开了，他的目光带着审视，“你最好不要耍花样。”
稽查队的人正要把他们带出来，只不过还没有走两步，整个舰艇就突然间剧烈地晃荡了一下，所有人都被晃得站不稳了，姜宵元伸手扶住了姜小圆，不着痕迹地把她拉在了身后——这个动静和上一次姜小圆他们在列车上被包围的时候一模一样。
就连白所长的脸色都微微一变，显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一出，“把他们两个人看紧了，队长和我去前面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所长面色有点凝重，他的话音落下，更加猛烈的撞击随即而来，这一次的撞击让走廊的上的人被撞得东倒西歪，整个机身都晃荡了起来，滴滴滴的警报声一下子就充斥了整个走廊，机器此起彼伏的播报声也十分混乱：
“k87号战舰现被不明舰队包围！”
“k87号舰艇尾部受损！”
“k87号舰艇机体破坏，不明物体入侵！”
……
这一连串的播报不过是发生在一分多钟的时间里，稽查队队长忍不住道，“不是碰上星盗了吧？”
“你见过在距离帝都星这么近的地方抢劫的星盗？！他们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