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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旧了,一会儿要见阿娘阿姐她们,你换个新的。”
“这件是奴家最新的。”楚歌轻声回答。
陆乔赶紧改口:“挺好的,我最喜欢绿色,生机勃勃。”
楚歌感激地看了陆乔一眼,合上箱子,到净室去换衣。
陆乔系好带子,穿好靴子,忍不住打开箱笼,往里张了一眼。
黄花梨木的箱子外头看着又大又气派,里面居然只有寥寥的三四件衣裳,几个镀金的、做工粗糙的、不成套的首饰,还有一串陈旧的铜钱,连箱底都铺不满,很寒酸。
陆乔摇头,轻轻合上盖子,怕楚歌尴尬,赶紧走开。
等楚歌出来了,她满面笑容,一个劲儿地夸他好看,夸绿色衬他,弄得楚歌心里很紧张。
他不搞断袖,真得。
陆乔的夸奖虽然有些安慰的成分,但更多的实话。
楚歌个子修长,善隐忍,气质沉静,犹如一株千磨万击还坚劲的修竹,裳裙边角恰好绣了竹子,相辅相成,很有意境。加上他的样貌出众,别人一眼看过去,见之忘俗。因此即便是旧衣服,也不显得难看。
陆乔胸无点墨,夸奖的词就那么几句,念完后就叫下人端水来洗漱。
楚歌松了口气,接过下人手里的活计,给陆乔梳头。
王氏在陆乔身边安排的都是小奴,没有婢子。陆乔平日就不大乐意叫小奴梳头,无奈头发太长,还要盘起来带束发什么的,她一个人弄不来。
咋然换了楚歌,陆乔更别扭了。她紧张地坐直身体,两眼往前看。铜镜模糊,但依然看得出楚歌的专注。
他一手执着玉梳,一手虚虚地贴着陆乔的头,动作轻柔地往下梳,若是梳到不顺的地方,他便停下来,用梳齿细致地格开一根根发丝,别说弄疼头皮,简直连一根头发都舍不得弄掉。
楚歌的温柔和耐心,让陆乔慢慢放松下来。
小奴梳头很熟练,但绝没有楚歌这么体贴。陆乔可耻地决定,梳头这活交给楚歌。
楚歌不光会梳头,也会盘头,带束发什么的,样样帮陆乔弄妥当。甚至陆乔洗脸,他还帮忙拧帕子,可谓是极贴心了。
陆乔特别感动,也更加内疚。
这么好的妹子,嫁给她这个假郎君太可惜了。
熟不知楚歌也是心有所愧,所以使出十二分眷注。
两人收拾好,一起去见王氏和陆香亭,这是婚嫁的最后一道礼仪:叫见婆姑。
王氏一夜没睡好,早早就起来等,眼见陆乔和清河县主神色如常地进来,按着礼仪恭恭敬敬地行礼,她的心才稍稍放下一些。
等陆乔呈上匣子,王氏的心彻底放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真了几分。
“二郎,你以后要多多照顾县主。”
这个不用王氏说,陆乔心里就有数,爽快点头。
“是。”
王氏转向敬茶的楚歌,目光在他的衣裳上停留了一下,唇边的笑意隐去了一分,说了几句客套话,给了一副龙凤金镯子。
这礼说轻不算轻,差不多是长安的五品官夫人给儿媳妇的见面礼。
但王氏虽然没有诰命,可是以陆家的豪奢,这份礼只能说中等偏下,算不上重视。
陆乔不了解情况,以为这礼给得挺好。楚歌也不了解情况,他头一回拿到金镯子,当然也觉得好。
二人对着王氏真诚地道谢,王氏回以慈祥的笑。
给婆婆敬完茶,是给姑子敬茶。
陆香亭态度不冷不淡,面上有几分倦怠,显然昨夜没睡好。
昨日她见到清河县主之后,除了和众人一样惊艳于楚歌的美貌,陆香亭心中还一股危机感。
自从陆乔醒后,就不太听她的话了,而清河县主如此美丽,肯定轻易就把陆乔的心给勾走了。以后她再想摆布陆乔,怕是不容易。
陆香亭甚至想过偷偷除掉清河县主,可是转念一想,清河县主怎么说也是宗室,要是不明不白死在陆家,陆家也别想好过。要死,也要有个合适的时机。最好是怀孕的时候,一尸两命什么的,比较不惹人怀疑。
楚歌当然不知道陆香亭的谋算,但是长期生活得小心翼翼,给了他识别危险的本能。
敬茶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陆香亭一眼,后者一愣,迅速别过脸。
陆乔注意到了,心中一凛。
她想到了成亲前,陆香亭到疏桐院暗藏杀机的话。
“娘子,阿姐心善。咱们成婚前,阿姐特意嘱咐我,你身子弱,要我多关心你。你日后可多多和阿姐走动,咱们是一家人,阿姐自然会帮我照看你的。阿姐,二郎说的对不对?”陆乔笑眯眯地道。
陆香亭听到这话,差点没把手里茶杯扔出去。
陆乔是真傻还是假傻,还多多走动?照看?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楚歌愣了一下,看了看陆乔,顺从地点头称是。
王氏一直以为女儿心地善良,对陆乔的话很是赞同。
“是了,咱们以后是一家人,县主不必见外。”
陆香亭:“。。。。。。”
第7章 试探(捉虫)
敬完茶后,几人尴尴地闲话了几句,王氏让陆香亭带着县主在家里转转。
陆香亭挤出“好阿姐”的端庄笑容,带着楚歌出去了。
等人走了,王氏挥退下人,悄声问陆乔。
“县主有没有怀疑你?”
“没有,县主身娇体弱很听话。”
陆乔自信地挺起胸膛。
从县主的种种表现来看,她觉得县主是个寡言温柔又勤劳的天真小姑娘,确信自己瞒骗成功。
王氏彻底放下了心,难得夸奖了陆乔一回。
“你做得很好,该得赏。”
王氏做好了陆乔狮子大开口的准备,却听陆乔说道:“为家里分忧是儿分内之事,不敢托大要功劳。”
王氏惊讶地看着陆乔,陆乔微微颔首,一脸真诚。
“二郎总算长大了。”王氏感慨道。
陆乔但笑不语,行礼告退。
快退出房门的时候,王氏突然出声叫住陆乔。
陆乔心中一定,又走了回来。
以退为进,陆乔在试探王氏。
瞒骗县主这么大的事,她办得妥妥当当,王氏要是没点表示,说明王氏打心里看不起她。以后不管她做得好还是不好,王氏只会当做没看见,陆家不会帮她。那陆乔下一步,就是尽快脱离陆家,自立门户。
若是王氏有所表示,说明王氏多多少少顾忌着她,陆乔可以放心利用王氏和陆家,先增强自己的实力。
王氏不傻,她看得出陆乔在故作姿态。
她选择了让步。
虽然已经决定给陆香亭招婿,但是离着秋闱还有大半年,而且能不能招到,招到什么样的儿郎,王氏心里还没数。
尽管不情愿,王氏也知道,现在不是踢开陆乔的时候。
“先头我答应二郎,成亲后替你找个武师父,你放心,这事我已经在张罗了,明日人就该来了,你且准备着。”
陆乔作揖道谢。
王氏又道:“你懂事了,份例银子该涨涨,以后每月十五两。”
陆乔面色淡然,一副坦然接受的老实模样。但心她里快速算了下,陆香亭的份例是二十两,原主最早也是二十两。现在十五两,比削减过后的十两多了五两,却不是恢复二十两。也就是说,在王氏心中,她的地位比陆香亭低。
以陆家的特殊情况,王氏这么做肯定有用意,但原因是什么,陆乔猜不出,心中暗暗留意。
王氏说完这两件事,端起了茶碗。陆乔等了等,没等到其他的奖励。
“阿娘,儿有所求。”陆乔想了想,开口。
茶盖碰着茶盅发出“当啷”的声响,王氏以为陆乔贪心不足,问她还要求什么。
“想请阿娘按着府里的份例,给县主张罗些衣裳。”
“就这个?”王氏惊讶。
这要求不难,不,何止不难,简直太简单了。就算陆乔不说,照规矩,针线房该给县主添衣裳。
而且刚才王氏看见县主穿的衣裳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