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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什么诡计,他们也会第一时间发现的。
容凛走进亭中,发现亭子里亮着一盏宫绢纱灯,幽幽灯光洒满整个小亭子,亭中石桌之后端坐着一个女子,女子本来正低头看石桌上的画像,听到亭前的脚步声,慢慢的抬首望向走进来,周身拢着冷霜和戾气的男人,精致的面容,鬼斧神功雕刻而成的眉眼,于她来说是那般的熟悉,看到他,她能轻易想起心上人言笑晏晏温柔低语的神容,她的心剧烈的抽痛起来,她的眼神迷茫起来。
直到容凛冰冷的声音响起来:“见过宸妃娘娘,宸妃娘娘知道父皇为什么恨我吗?”
宸妃醒神,望向容凛,缓缓的把石桌之上的画像取起来递到容凛的面前:“看看这个吧,看到这个你就明白了。”
容凛满脸错愕,伸手取了画像过来,只看一眼,便被定住了,因为画像上的人和他十分的像,但也不是完全的像,大致有五六成的像,不过画像上的男子眉眼满是宠溺,唇边有暖人的笑意,只要看一眼便能看出这男人喜欢一个女人,这样的眼神便是对着心爱女人才会有的。
容凛怔怔的呆看着,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亭中,宸妃幽幽的声音已经响起来。
“他是皇上的亲弟弟,九皇子贤王,皇上极恨贤王,没想到你竟然和这位贤王爷长得很像,这就是皇上讨厌你憎恶你的原因,本宫想着,皇上对你肯定动了杀意的。”
容凛眸色淡淡,神容一丝不动,若是没对尧景帝失望,说不定他还会心痛,但是现在他不会了,一个无干紧要的人罢了,不对,一个他意欲报复的老男人罢了,倒是宸妃娘娘把这消息告诉他是何用意。
“宸妃娘娘为什么要把这事告诉我,难道是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事不成?”
在他的身上,还从没有人没有所图,真心实意对待他的,不对,曾经臻儿是真心实意对他的,只可惜他亲手毁掉了。
除了她,他还真找不出一个对他无所图的人。
所以这宸妃告诉他这件事,无疑是想让他帮忙做什么吧。
宸妃望着他,看着他周身的冷寒孤绝,还有那浓浓的悲凉的气息,忽地便觉得心疼,手指下意识的紧握起来。
如若,如若这是她的儿子,她不敢往下想。
这么多年来,她尽心尽意的宠着宣王,甚至于有时候她实在想不透,为什么自己的儿子长得和皇帝一模一样,很多时候,她都认为这是君奕在天保佑她的原因,现如今看来,当年她生产的时候,似乎发生了一些事。
之前她看到君渊第一眼的时候,便有了触动,之后她让人去查当年替她接生的那些女医官,却发现当年的那些女医官全都死了,连侍候的她的太监宫女也都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陆续的病死了。
这么多年下来,竟然只有一个人活着,那就是她的奶娘徐嬷嬷,可是徐嬷嬷当日被她派去拦皇上了,根本就不在产房里,所以产房里的情况,没人知道。
本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没有起任何的疑心,一直疼着宠着宣王,甚至于知道他想做皇帝,也没有阻止他。
可是看到君渊后,她心思乱了。
因为没有人知道,当年她嫁进宫里的时候,其实已经怀孕了,怀了君奕的孩子,这也是她当初原意嫁的原因,她不想自己所爱男人的孩子死了,她甚至于想着,老皇帝杀了君奕,她便要让君奕的孩子坐上皇位,这对他绝对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本来她担心自己的儿子若是长得像君奕怎么办,她甚至于做好了用药改变儿子面像的准备,可是后来却发现她根本不用这样做,因为儿子越来越像皇帝,这让她奇怪的同时,却更加的庆幸,甚至认为这是君奕的保佑。
可是等到君渊回京,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怀疑,君渊才是她的儿子,是她当年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而她的孩子之所以到了梅妃的名下,乃是因为梅妃动了手脚,因为梅妃此人十分的有心计,她知道自己在宫中不受宠,自己生下的儿子轻易不会被皇上选为太子,所以她把儿子换到了她的名下,这样皇帝就有可能会立她的儿子为太子。
待到太子当上皇帝后,她再站出来说明真相,到时候她便是凤袍加身的太后。
真是阴险歹毒的招数,而她也真的被蒙蔽了。
若不是看到君渊的容貌,她不会怀疑这件事,不会去查这件事,她一查发现所有人都死了,这本身就值得怀疑了。
宸妃望着容凛,想到他三岁便被送往大历做为一枚棋子,吃尽了苦头,受尽了磨难,回国后,竟然还得不到老皇帝的宠爱,她就心如刀绞,虽然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君渊就是她的儿子,但是她会查的,一定会查明这件事的。
梅妃,这个贱人,她不会放过的。
宸妃手指紧握起来,这一刻她眼里的戾气,丝毫不输于容凛。
若是有人进来看到,一眼便能看出这二人的眼神竟然分外的相像。
宸妃忍住心头的杀意,望向容凛,温声说道:“本宫只是不忍心你被皇上打压,所以才会提醒你的,好了,睿王爷出宫去吧,不要让人发现你还留在宫里,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宸妃挥手,容凛微愣,随之低首望了一眼手中的画像,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他看画像上的人竟然分外的亲近。
不过此时夜太深了,他不能再留在宫里了。
不过对于宸妃所为,容凛不太理解,不过他没再留下,把手中的画像放在桌子上,闪身便出了亭子。
身后的宸妃伸手执起了画像,缓缓的展现出一个绝美的轻笑,望着画像上的男人。
奕哥哥,我会查明君渊是谁的孩子的,如若他真是我的孩子,我不会饶过梅妃的,还有梅妃所生的孩子。
她的儿子享受了她多少的宠爱,却让她的儿子受了这么多的苦难,她若不狠狠的折磨她们,她就出不了心中的这口气。
亭外,容凛根本没有多想,这世上想像的人太多了,而且他也不以为自己母妃梅妃那样的个性,能得到画像上的男人宠爱,所以他只当这是血脉遗传的问题,必竟那画像上的贤王和尧景帝是同胞血脉,他和贤王有些像也没什么。
一行人火速的在宫中退了开去,待到他们走远了,亭子里,忽地多了一道身影,正是宸妃身边的徐嬷嬷,徐嬷嬷走近宸妃,缓缓开口:“娘娘,天快亮了,娘娘回去睡吧。”
徐嬷嬷身为宸妃的奶娘,自然知道当日自个的小姐和贤王爷之间的恩爱,可以说,若没有贤王爷就没有自家小姐的一切,小姐所有的东西都是贤王爷教的,他教小姐学骑马,学射箭,教小姐武功,教小姐识字,不但教小姐还宠小姐,徐嬷嬷想不出世上还有谁比贤王爷更宠她们家小姐。
自己家的小姐几乎是贤王爷养出来的,一手一脚,精心浇灌出来的,可是最后却便宜了皇帝,不但如此,还害了自己的一条命。
想到贤王爷,不仅仅是宸妃,就是徐嬷嬷也很动容。
她知道这么些年,小姐一直忍辱负重的活着,就是为了保护好贤王爷的儿子,可是现如今,却发现自己疼宠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恐怕根本不是她的儿子。
不但自己疼宠的儿子不是儿子,自己的儿子却受尽了苦难,而那个儿子是小姐和贤王的骨血啊。
徐嬷嬷一想到这个,便心痛无比,可想而知自己小姐现在是多么的自责,多么的痛苦。
宸妃听了徐嬷嬷的话,掉首凄然的一笑:“嬷嬷,你说我该不该以死谢罪,若是奕哥哥活着,他会不会对我很失望,我想,他一定失望极了。”
宸妃神容沧然,徐嬷嬷心疼极了,上前扶住她。
“我的好小姐,你别想那么多,也许睿王仅仅是和贤王爷有些像,他并不是贤王的儿子。”
“可是我看到他,便有一种心疼,看到他眉头紧皱的时候,我想抚平他的眉,看到他心痛的时候,我就心痛,看到他受到皇上责难的时候,我恨不得皇上责难的那个人是我,难道这个不是血脉相连的原因,”
宸妃停了一会儿,又说道:“知道吗?从前我看到冥儿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我很疼他,很爱他,可是有时候看着他的时候,总觉得是在看另外一个人。”
虽然她宠他,她疼他,可是却找不到一种贴心的感觉。
“还有当年我生产的医女以及太监宫女全都死了,难道这是巧合不成,不,我相信这不是什么巧合,只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被蒙蔽罢了。”
她说完眼泪流了下来,心疼得恨不得死过去,真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