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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还是把他们带下去吧！”虞栀子长叹一口气，哀怨道：“真是作孽！早知如此，就不该那么早给他们下毒。不然他们还能自己走下去。我们也不至于这么辛苦……”
悔不当初呀！正如曹操悔不该杀那华佗一般。
“你在树上坐着休息便好。我来把他们带下山去！”叶子衿收起了扇子，插进腰封，撸起袖子准备搬人了。
虽然这样很不好，但我一介弱女子，在体力这方面自然是不如男子的。我还是安安静静地做个美女子吧。
“如此，就麻烦子衿了。”虞栀子讪讪道，心安理得地爬上树仰躺着休息了。
人嘛！要清楚自己的定位。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逞强。该放弃的时候就要放弃。自不量力什么的不但不能帮上忙，反而会增添麻烦，把原本可以很简单的事情变得越来越麻烦。
“我在这里看着剩下的人，等你回来哟！路上注意安全哟！”虞栀子坐在树上，微笑着朝叶子衿挥了挥手。
“好！等我回来！”叶子衿对虞栀子微微颔首，遂即带着苏静好和谢知忧先行下山去了。
虞栀子双手枕在头后，躺在树上，透过稀稀零零的树叶欣赏着今晚的月色。
月明星稀。没有星星作陪的月亮，独自明亮，却显得有些孤单。
突然树林里漫起一阵浓浓的白雾。虞栀子下意识警惕起来。
“来者何人？”虞栀子警觉道。
这雾来得蹊跷。东山就算是起雾，也是薄雾，何曾有过这般浓的雾。在这雾里，完全无法辨别方向。
“成了！”一个像是从遥远时空飘来的声音说着李俊死前说的那两个字。
“你就是李俊背后的人？故弄玄虚有什么意思，有本事你出来，我们单挑！”这种敌在暗，我在明的处境很不妙，虞栀子讨厌这种被动的感觉。
声音突然消失了。虞栀子眼前一黑，被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力给卷走了。再次睁眼时，已经不在东山之上了。而是到了另一个山头。这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百花齐放，是一个景色宜人的好地方。
但若仔细一看，便会发现这座山也很蹊跷。荷花居然和梅花一同盛开……另外还有好多不属于这个时节的花草也都生机勃勃地绽放着。而且，这里的温度……也很舒适，不冷不热，刚刚好，就如和煦的春日一般。
在仔细看，这山头还有几分熟悉。难道宁不归曾来过这里吗？
虞栀子正沉思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红衣男子。他本就白皙的皮肤如血般红艳的红杉衬托之下，更加显得肤白如雪。一双含笑的桃花眼随意挑了挑，显得风情万种。
“你便是李俊背后之人。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何要杀掉那么多无辜的人？”美男当前，虞栀子并没有迷失心智，而忘掉自己的首要任务。
红衣男子笑了笑，懒洋洋地摆了摆手，“要想我回答你的问题，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这样才算公平！”他身上的红衣如血，如火，虞栀子身上穿的暗红色衣服在他面前到显得稍微逊色了几分。无形之中，对方占据了上风。
罢了，这好歹也是人家的地盘不是。我就姑且先回答他几个问题吧！“那好，你问。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问些我不知道得，我答不上来，你可别怪我。”
“放心，是最简单的问题。”红衣男子一挥手，一金一银两把斧头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他朱唇轻启，“这金斧头，和银斧头，哪把是你掉的？”
虞栀子翻了个白眼。这么老掉牙的问题，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人问。她真的不想回答。
“都不是我的。我没有掉斧头。”虞栀子嘟囔着嘴，十不耐烦地答道。
这个故事还是她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看到的。其中所表达的意思就是告诉大家做人要诚实。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
难道他也是想考验我诚实与否吗？不过，问这个人尽皆知的故事未免也太没新意，没有可靠性了吧！
“回答错误！”红衣男子扔掉手中的金银斧头，看着虞栀子，俊美的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令人心头发颤。
第231章 穷奇
什么？回答错误！虞栀子收起了不耐烦的表情，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
“这怎么可能！”虞栀子无奈地笑了笑，“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掉。那两把斧头当然不会是我的了。再说了，哪个姑娘家出门会带斧头出门呢？”虞栀子翻了个白眼，搞不明白这跟她撞衫的人是怎么想的。
“错了就是错了。”红衣男子并不理会虞栀子都辩解。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起来。最后，他俊美的容颜，居然变成了凶狠的老虎的脸。
“嗷……”一声老虎的怒吼，吓得虞栀子一颤，脚下差点没站稳。
虎脸道：“答错了的人，就要付出代价！”说罢，虎脸一扭曲，张开血盆大口，向虞栀子袭来。
红衣男子出手的速度极快，虞栀子根本来不及逃跑。这大概就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大哥，有话好好说！生命诚可贵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呀！口下留情呀！”虞栀子把手挡在脸前，做着最后捶死的挣扎。
红衣男子根本不理会她。舞动着利爪把虞栀子往嘴里送。就在入口的那一瞬间，他发现了虞栀子左边脸颊上的红色彼岸花胎记。
江湖上大部分人都知道妖女宁不归的脸上是有红色彼岸花胎记的。这一点可以说是成了辨认宁不归的重要要素。寻找如梦令这么机密的事情，当然不宜太过招摇，要注意隐蔽了。因此虞栀子梳发髻的时候便在左边留了些碎发来遮挡胎记，隐藏自己的身份。
眼下她被老虎拽在手里，挣扎之下，变得无比狼狈，发型早就乱了。左边脸颊上的胎记也展露无遗。
红衣男子在见到虞栀子脸上胎记的那一刻震惊得如五雷轰顶。他手上的动作松了下来，慢慢把虞栀子放在了地上，也从凶狠的老虎变会来俊俏的公子模样。
“你……你到底是谁？”红衣男子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眶竟有些微微发红。这哀怨惊讶的模样，像是见着了多年未见的故人一般。
虎口脱险，虞栀子拍着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刚才真的是太险了，就差一点，她就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就要交代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江湖世界了。
“我选择沉默！”有了刚才的教训，这次虞栀子学聪明了。鬼知道她答错了，那个神经病般的红衣男人会不会又变成老虎，一口把她给吞了。
被甩脸子，桀骜的红衣男子也没有气恼。而是耐心地道歉，解释道，“刚才多有冒犯，实在抱歉。不过，你放心，这次我不会动手的。不，我以后都不会对你动手的。你只管回答便是。”
红衣男子看向虞栀子的眼睛里充满了无限期望。就像是见着了糖果走不动道的小孩子那般，眼里盛的是毫不掩饰的殷切渴望。
虞栀子心下一动，鬼使神差地答了句：“遮天门，宁不归！”
问个名字有什么用，这人真是奇怪。
“宁不归，宁不归，宁不归……”红衣男子反复念叨着这三个字，眼里的光逐渐黯淡了下去，“果然不是她。我真是想多了……”
看他这样子，好像是认错人了。“你是把我错认成别人了？”虞栀子问道。
“你不是她！”
“我当然不是她。你是个妖怪，跟你相识的人想必也是个妖怪。你且慢慢等着，总有一日你会见到她的。毕竟，你们妖怪的生命都是无止境的。”
“她死了。”
“啊？”虞栀子一惊，“妖怪也会死？不对，妖怪的确会死。难道是被那个道士给收了？”妖怪的生命确实没有尽头，但是却可以被除妖人灭掉，也可以被同类杀死。这样看来，他们与人也并无两样。
虞栀子的话打开了红衣男子尘封的记忆。他的脸上更加落寞了，眉眼间也尽显哀愁，“差不多吧！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如果当时我在她身边就好了……”他说着说着思绪又回到了遥远的从前。
“哎！”虞栀子叹了一口气，又是一个苦情的故事，“你也别太自责了。那不是你的错。兴许她现在转世投胎，已经过上了美满的生活了。做妖怪还要提心吊胆的，做人多好呀。不用担心哪天会遇上个蛮横不讲理的道士，非要收了你。”虞栀子安慰道。
这一番话再次触动了红衣男子的神经。他的大脑像是一根弦崩断了一般，“嗡嗡嗡”的声音响个不停。电光火石之间，他明白了什么。
一下子把虞栀子揽入怀中，仔细查看着她脸上的胎记。问道：“这胎记是你一出生就有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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