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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登记在册的人,田毅微微皱眉。走过去蹲下,手细细翻看了一下,并且扒开衣襟。
田丰帮忙将这个家伙衣服索性扒了:“身上无标记。”
此时有三十来个人被带了过来,都是刚才没在位置上的。
问了问,结果不是跑去的大号、就是方便。
这里人太多了,五万个人,就算百米之内,也有快有上千了,总会有人内急的。
这就为难了,难道跑过去,指证这泡屎尿是他拉的,以证清白?
田毅慢慢地走过去,手指点到的可以退下,没点到的留下。
走掉的都是较为老弱者。
随后田毅让他们手全部抬起,展开……刺客武艺高强,全部使刀,手掌上有着厚厚握刀老茧……于是又去掉了几个人。
这下只剩下十来个了。
田毅看过来看过去,再没挑出可以走的。
田丰一看,个个都象,怎么区分呀:“索性全部拉下去严刑拷打!”
此话一出,十几个人都喊冤。
希宁走过去,细细看了二人,转身对田毅说:“将军,我可以再精减几个。”
田毅:“说!”
希宁淡淡地说:“刚才刺客撒石灰粉,身上必定有沾染,挑出身上有石灰粉末的就是。”
结果不少人低头去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田毅眼明心亮,立即手飞快地点着:“这个抓起来,还有这个,这个……”
其中一个不服:“小人身上没石灰粉,为什么要抓我?”
田丰都笑了,嘿嘿嘿地阴笑:“没石灰粉,你看什么看?抓起来,全都抓起来。”
一个双臂被扭住的兵,突然牙关一紧,闷哼了一声后,黑色的血从嘴角渗出,全身猛地抽搐后,倒地气绝!
“死士!”田丰大惊:“捏着他们的嘴。”
但已经晚了,被抓的九个人中,三个服毒自尽。还有六个,要么嘴里被塞了布,要么就是死死捏着脸颊,让他无法咬破毒药。
“那就更简单了!”希宁看着地上脸色乌黑,气绝身亡的尸体:“将有怀疑的人全查一下,嘴里是不是藏毒。”
“照办!”田毅看了她一眼,继续下命:“没死的连夜审问。”
被抓的六个里面,翻出二个嘴里藏毒的。而刚才放的,嘴里查过,没有藏毒。
死士拔了一粒牙齿,将毒药藏在空的牙槽内,关键时刻,将毒药从牙槽里舔出来,一咬就能咬破外面一层包裹,毒药立即见血封喉。
二个人于是拖到旁边,开始审问。
希宁坐在树下,田毅走了过来,坐在她身边。
“睡不着?”田毅问。
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声惨叫声,哪怕死士再硬,也挨不住了。
“怎么睡得着?”希宁侧头朝着惨叫发出的地方示意。
“害怕?”田毅声音低沉带着磁性。
“很吵。”希宁很是坦然:“就让他们叫吧,反正鞭子不是落在我身上就行。”
没心没肺,能活久点!这个世界不需要圣母女配。
田毅伸出手臂,不顾外人有什么目光,搂着她的肩膀,并用披风遮挡住两个人。
他微微呼出一口气:“其实不用审也知道是谁。”
希宁想了想:“现在还在燕国地界,那么急着动手,自然是想让燕王背黑锅。”
此时田丰兴冲冲跑过来:“将军,他们招了!”
一看到田毅搂着希宁,先是一愣,但也没多想:“将军,他们说是燕王指使的。”
鬼才信燕王指使的,这才审了一个时辰都不到,什么叫死士,那都是有把柄捏在手里,哪怕死也不会透露分毫。就算有那么一二个骨头软点的,也至少审个几天,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全面崩溃,这才会招供。
田毅想了想:“不用再审,人就地处理了吧。”
“噢~”田丰转身去“处理”那二个死士去了。
还没回去呢,安王就已经等不及了。看来安王想毒酒和鸿门宴都省了,直接让田毅马革裹尸。
田毅将披风再盖盖好,搂着希宁,往树干上一靠:“快睡吧,天快亮了!”
用得着那么暧昧嘛?是不是田毅被刺杀,感觉需要有人安慰?
随便吧,希宁头一侧,枕在了田毅胸前,闭上眼。
鸟鸣声响起,希宁渐渐醒来,坐了起来。
“睡得如何?”田毅低沉带着几许共鸣的声音响起。
希宁摸了摸脸上被铠甲上护心镜压出来的痕迹:“硌得慌。”
田毅一愣,看着她脸上压出来的花,猛地笑了出来。
火头军已经开炉烧好了早饭。也就一碗粟米粥加烙饼,而且粥没熬烂就装碗里了。这样的条件,能有口热汤已经不错了。
田丰端着一海碗,盛着满满当当的一大碗粟米粥,呼噜呼噜喝了两口,目光转向希宁手里的小碗。
希宁就知道这个家伙要出幺蛾子了!
第104章 狠王虐妃26
果然田丰很是奇怪地看着她的碗:“吃那么少,怎么象个小娘们。”
“田丰!”田毅也端着个海碗喝着:“昨天二个刺客呢?”
田丰立即被带了过去:“做掉了。”
“尸体呢?”田毅很是随意的问。
田丰眨巴着眼睛:“一起埋了呀。”
“挖出来!”
“啊?还要挖出来?”要知道不埋了,就应该管杀不管埋
“七个,全挖出来!”
“呃……”
田毅喝了一口粥,眼皮都没抬:“等会我修书一封,连同尸体一起送给燕王。”
“噢噢,我这就叫人去挖。”田丰站了起来,端着个碗去叫了二个人。
一边喝着粥,一边看着挖尸体:“小心点,别碰到尸体。”
其中一个人擦了把汗:“田校尉,为什么不能碰到尸体,难道还要我们清洗干净后入殓?”
哎?是呀……田丰想了想,立即找到理由:“老子正在吃饭,万一把手啊、腿啊、脑袋铲下来,是不是想让老子吃不安稳?”
“是是是!”那人翻了翻眼,继续挖。你至少还在吃饭,老子饭都还没吃完,一大清早的就来刨尸体。
把开药方的笔墨拿出来,希宁碾好墨,田毅在纸上写了起来。下笔犹如游龙,笔锋苍劲,到底是跟着谋士,读过书。文武皆行呀!
意思是这些死士受安王命令,诬陷燕王主使刺杀他,现将尸体送到,请燕王明断!
几句话写完后,装入竹筒,用蜡封好。腾出一辆牛车,装上七具尸体,直接送往燕王宫。
弄完后,田毅嘱咐田丰几句后,田丰带人骑马出去办事了,大军继续赶路。
坐在牛车上,希宁找了一块布遮在头上,这太阳越来越毒辣。这里是以白为美,如果不遮挡着点,等身主回来,看到晒得象黑炭一样,还不双脚跳。
赶了一天路后,又到了晚上。
田毅依旧叫希宁过去,搂着她肩膀,让她靠在身边。
这个家伙是不是想和她搂出感情来?希宁微微皱眉,将军夫人并不是那么好当的,而且这个将军那么能干,不是身主这样的小宫女能侯得住的。
田毅在她耳边轻语:“去整理一下,细软就行,其他不要。”
她一愣,侧头看着田毅,顿时明白了意思。田毅打算开溜了!
安王急着杀他,这一路上还不知道有什么事。五万个人里面,不知道还有没有安王的死士,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她不动声色地起身:“我先去拿点药过来。”
到了牛车,把出诊箱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从药材里翻出装着细软的包裹,一股脑地塞进出诊箱。
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她。背着出诊箱过去了!
“将军,换药吗?”希宁问。
田毅站了起来:“嗯,就现在吧,跟本将军来。”
于是希宁跟着田毅,离开了驻地。在驻地旁的暗僻处,停着一匹马。
田毅上马后,一把将希宁拉到了身前,两人同骑一匹马往有水的河边疾驶。
他们两个抵达河边,一艘运货的商船正停在那里,田丰站在船上等候多时。
而驻地里发觉将军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随行大夫。
副将、参军、谋士,一大堆人打开放赎金的箱子,里面一百两黄金已经不翼而飞,只留下一封信,是将军的亲笔信。
信中,田毅控诉安王嫉能妒才,残害尽国之栋梁。昨晚死士乃安王所派,为求自保,从此和安王决裂云云……
商船驶向楚国,到时他们从楚国转船再去邾国,最后抵达滕国。
那里远离安国,远离北方,虽没有北方都城繁华,但多年无战事。
几十个诸侯国,打来打去、战乱连年,已是难得的一方净土。
船已开了